这两声足够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顷刻间, 近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这让池桃有一种,自己和傅寻止在台上表演节目,底下全是喝彩的观众的感觉。
空气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十秒的时间, 室内鸦雀无声, 落地可闻。
谢和安最先打破了这份寂静。他走过来,打量着他们两个,笑得眉间皱纹堆在一起, 在亲近的人面前,他不再是外界那个德高望重的掌权人, 只是个和蔼的老爷爷:“阿寻回来了?”
他顿了顿, 视线转向他旁边的池桃,笑眯眯地牵她的手:“你就是桃桃吧?”
老人的手掌宽厚有热度,与傅寻止那时刻都泛着微凉的感觉截然不同, 手心有些长年累月握笔的茧, 并不扎手。
谢和安的态度和池桃想得完全不一样。
她爷爷奶奶去世的早, 日常生活里也鲜少有机会和这个年龄段的人接触, 并不太懂该如何和老人相处。
池桃怔了不过半秒,大脑已习惯性地礼貌做出答复:“是的, 爷爷好。”
话一出,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多大脸啊还敢喊人家爷爷。
还没和傅寻止结婚呢,认亲倒是认得比谁都快。
谢和安也明显地顿了下,随后, 眯着眼笑起来:“桃桃真可爱。”
看起来并没有对这个称呼感到不满。
池桃悄悄松了口气。
谢和安又问:“你和阿寻怎么认识的呀?”
她正欲回答。
“爷爷。”默不作声的男人忽然开口, 打断对话的意图极其明显,不紧不慢地提起,“您不是找我有事吗。”
“也是。”谈话被中途打断, 谢和安自然明白他不想多提及这个,也没再多说什么,笑呵呵道,“那阿寻跟我去茶室谈话吧,爷爷好长时间没喝你泡的茶了。”
“好。”
说罢,他转身,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往茶室走。
跟上去前,傅寻止用力揉了揉池桃的脑袋,压低身子,微哑的嗓音落在耳畔:“兆兆,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吗?”
池桃也没觉得她高中追他这事儿有什么不可说的,懵了下,下意识点点头,说了声好。
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
不知道谁呼了口气,像是散发了什么信号,紧接着,不过几秒钟,安静的大厅乱成一团,刚才装聋作哑的那群人全部恢复了活力。
其中那个和谢和安下棋的年轻人和小孩子最甚。
大人顶多用目光打量她,谢若像个孩子王,领着几个小朋友就凑了过来。
“我叫谢若,是傅寻止大学同学。”他把小孩们赶到一边儿。池桃正好处于角落的位置,他肆无忌惮地由上而下把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而后,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你就是那个桃花公主?”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号。
池桃倒是知道马里奥游戏里有个桃花公主,不过那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没人这么喊过我。”池桃有些纳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谢若嗤了声,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好兄弟,“我没认错人,傅寻止私下里就是这么和我喊你的。”
他又盯着她看了会儿,确认似地点了点头:“没错,虽然和五年前差别挺大,能勉强看出来同一个人。”
池桃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见过这号人。
五年前,那会儿她还在读高三,整天只想着学习和画画,学校画室家三点一线的跑,哪有功夫偶遇这个人。
更何况,如果真的偶遇过,像谢若这种样貌出众的人,应该会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才对。
没有头绪,池桃放弃了思考,选择直接询问当事人:“我们在哪见过吗?”
谢若没回答这个问题,纳闷地眨了眨眼:“唉,你是不是被傅寻止威胁了啊?比如,他手握着你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强迫你和他在一起什么的。”
池桃:“……”
“你小说看多了。”她面无表情道。
“那不应该啊。”她的回答使谢若更疑惑了,真心诚意地发问,“那你怎么看得上傅寻止这条狗?”
“……”
不可否认,傅寻止有的时候确实狗。
但这仅限于池桃自己,但凡有其他人说他坏话,她还是会不乐意的。
换在平时她可能就骂了。可这里是谢家,还有很多外人,眼前的年轻人和谢爷爷关系或许很密切,虽说是大学同学,他提起傅寻止也带着种自然的熟稔,似乎和他关系也不错。
应该不仅仅是大学同学。
不能闹得太不好看。
池桃将骂人的话咽了下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换了个比较委婉的措辞:“不好意思,我们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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