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赵班家境贫寒,幼年就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他父亲是个巧木匠,十二岁的赵班就跟随父亲学工,给人家造车修房,凤栖山上下方圆几十里;无处没有他父子俩留下的工迹!无处没有人不知他的大名。
老木匠勤劳俭朴,勤奋十几年就节省下一笔银两,这时二十多岁的赵班,不仅学到了父亲的好手艺,还长得眉青目秀惹人喜欢,被邻村的人家看中,托媒成亲后,生下一女取名巧秀,一家五口过得温馨欢快。谁知好境不长!就在巧秀十八岁那年,新春的一天晚上,一邦土匪闯进赵班的家,杀死了他的父母,虏走了他三十多岁的老婆和所有家产……
且喜赵班和女儿在丈母家拜年,被丈母娘留宿一夜,才避过这场劫难。
赵班洒泪埋葬了父母的尸体,携着女儿到砂墩子投奔大哥赵忠,才安下心来,带着女儿帮人修房造车苦度终日。
后来听人传说:匪首逼迫赵班的老婆成亲当压寨夫人,她临死不从,双手抓破脸面,口喷鲜血,疯颠在洞房之中,匪首将她关押在黑暗的山洞里!
一年来思妻念母的悲痛,无情地折磨着赵班父女……
一年多过去了,一个咢号突然传来,匪首李通传言:叫赵班将女儿巧秀献上山寨,代她母亲做压寨夫人,完成她母亲未完成的事,一月后未献出巧秀,绞杀满门,血洗全村……
“这个好闺女,怎么经受得起如此沉痛的打击!”唐求闻言抬头一看,自已只顾说话,不知什么时候惊起了母亲,忙起身让座。母亲并没有坐下,满脸悲痛的继续说:“这个闺女才十九岁,长得既聪明又能干,帮他父亲造车修房真像个男儿汉,一定要设法营救于她!”
“救她并不难,难的是剿灭匪巢,保她一生平安!当前敌众我
寡如何消灭!如何相救?” 唐求一筹莫展地说:“怎赖手中无强兵
强将呀!”
是啊!李通这贼涌众数十,依赖高山地险,长弓莫及的地势!占山为王十余年,无人兴师剿灭,一直祸害致今,无一兵一卒的唐求,又怎么不感到束手无策呢!
菲芝说:“莫愁!莫愁!待张师哥接回杨燕,何愁无计图之!”
哦!一句话提醒无计之人,唐求眉开眼笑了。
这时小沙陀闯进门来捧佛说:“蜀州陈大人深夜来访,请大人接见,阿弥陀佛!”说罢退出单房。
唐母和菲芝忙进后室回避。
唐求正要起身迎接,陈敬瑄以跨进门来拱手道:“深夜造访,打挠了贤弟的安寝!”
“深夜驾临,必有要事指教?”唐求忙起身让座。
陈敬瑄忙还礼,寒暄之后说道:“一是特与贤弟报喜来的!二是来谢贤弟保荐之恩!”
“哦!京城有消息来了?”
陈敬瑄拱手道:“万岁爷见了贤弟的奏折龙颜大欲!当朝准奏!今日午时就接到官复原职的圣旨,我连忙准备十匹战马和一些急用兵器,并与押送武器的士兵赶到青城县衙,听说你在庙中侍奉高堂,我也就赶来打挠你了!”
唐求拱手道:“仁兄翻山越岭雪里送炭,小弟感恩不尽。”
陈敬瑄:“听差官说万岁爷还下圣召与韦召度,西川必须罢战,让
百姓平安,贤弟是你给了我的安宁!”
唐求施礼道:“兄台过讲了,是万岁爷的恩赐。”
陈进瑄说:“青城是蜀州防务的边关,所以青城县的平安就是蜀州的太平,为兄想到青城县荒芜多年,因此送稀虚之物以备急用,何言感恩,我可不能唇亡齿寒呀!”
唐求说:“我们是唇齿相衣,共保太平!”
唐求没想到,把一时的设想写成奏折,仅然被昭帝采纳,更没想到陈敬瑄能有知遇之恩,或许是受到王建的挤压,也想找寻一些支撑,壮大威力,免受王建剿杀之灾!不管他是什么意图,只要是出于好意,有利于青城县的庶民百姓,都当笑纳!
陈敬瑄感激不尽地连连说道:“贤弟金石之言,就是确保安平的终旨!愚兄钦佩之致!”
此刻已是半夜子时,陈敬瑄要辞别唐求起程下山回衙,唐求感到让他如此离去,不仅显得有些寒酸!更显不敬情礼,自己也感到愧对於人,若要深夜留饮御寒,乘兴相谈,赖何这是禅院的佛门静地,不说酒肉全无,而且是客居於此,终有许多不便。他转念一想对陈敬瑄说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小弟应当与兄一同下山回衙,还有许多事务相商!”
陈敬瑄欣然地说:“如此甚好!我们就并鞍踏月而行吧!”
唐求说:“待我拜别母亲即刻同行。”唐求转身进入内室去了。
陈敬瑄见唐求对母亲必躬必敬,又想到听人传说:唐求简办婚礼,
全把礼金用去修渠引水,如此贤德之人,难怪万岁爷那样言听计从地器重于他!这么一想,更加敬佩唐求了。
唐求拜别母亲退出门来对陈敬瑄说:“兄台请!”
陈敬瑄心欲诚服地挽住唐求的手说:“同行!我们同行吧!何必讲礼!”紧紧挽住他的手不松开。
二人手挽手地走出庙门,果见一群人马等候在庙门前,这时叶剑飞也牵来两匹马,帮助唐求骑上马鞍,陈敬瑄说:“贤弟请!”
唐求拱手挥鞭说:“兄台请!”十余人一齐挥鞭拍马,踏着月光向青城县飞奔,嗒嗒的马蹄声,振动了深夜的山谷。
月光如水的山道上,唐求和陈敬瑄,胯马奔驰在凤栖山的石板道上,深夜的春风,带着几分寒意和花蕾的馨香,清醒了夜行人。
唐求环视一眼,身边的山岭和峰峦,都静静地沉睡在皎洁的月光中,他突然想到了老百姓都在平安中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如果每晚都是如此的安静该有多好哇!那就是路不失遗,夜不闭户了。
唐求又想到了避难躲祸的赵班父女,在这春寒袭人的深夜,他们在哪里!在凄寒中又是怎样去度过啊?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俩父女,我一定要给她们生存的空间!他默默地想着,仅然忘去了拍马加鞭,就落在陈敬瑄的马后了。
陈敬瑄纳紧马缰转头问道:“贤弟,你有心事么?”
唐求这才知道,只顾沉思忘了加鞭,忙迫马追去,到了陈敬瑄身边问道:“兄台踏月夜行,定有许多感怀!”
陈敬瑄叹了一声,沉闷一会才说:“仕途就如夜行在起伏的山道
上,不小心就会跌得头破血流,甚致是粉身碎骨,唉!我已无半点奢望,只求一生平安了!”
唐求心里明白,陈敬瑄心中,还深深地顾忌着王建的攻击,或是朝庭的任免!他也需要平安,是个人的不是百性的,想到这里心中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便和他加鞭前进!
一会儿来到青城县衙门前,唐求翻身下马,躬请陈敬瑄入内,陈敬瑄纳转马头向唐求拱手说:“不打扰贤弟安寝,就此告别了,后会有期!”说罢迫马扬鞭率众而去。
唐求望着陈敬瑄远去的背影,想到他的沉浮和起落,虽令人感伤,但他为了为持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不怜悯百姓的疾苦增税加捐,兴兵买马!弄得百姓苦不敢言。当然如他起落的事情,迟早也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可弃官离去,也决不为自已而与百姓带去半点痛苦。
“唐爷,陈大人已经走远了!回衙吧!”
“哦!”唐求猛醒道:“回吧!”
正是:
挥鞭迫马并鞍行,嗒嗒蹄声振山林。
共创安平披星月,为民为已异路人!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