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优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掏出那块刻着棣字的玉佩,才回答,“这是燕王殿下之前弄丢的玉佩,我想拿来亲手还给燕王殿下。你瞧着,帮我把玉佩转手交给燕王殿下。行么?”
小厮愣了下,仔细打量了眼沐子优,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戏虐的笑容。燕王殿下有没有这个小丫头递来的这块玉佩,小厮是不大识的,可这年头想要见燕王殿下,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懂事理的人,总会递上一小点的好处……
小厮看着沐子优,不客气的探出手掌。眼眸挑了下,意思很明显起来。
沐子优反应慢了一拍才理解过来,顿时有了几分气闷。犹豫了几秒,退让的想法顿时湮灭。沐子优将玉佩拍到小厮手中,目光冷冽的瞪着小厮,“我看你现在别急着要好处,还是把这玉佩拿去给老管家看看吧,免得到时候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
见识少,沐子优的恐吓小厮听进心头,也有些生怕起来,揣紧玉佩,小厮抬眼仔细瞧了眼面前的小丫头,小小的年纪,一脸无畏的自信模样,那种容光焕发的模样,竟让人瞧着平白生出了几分畏惧感。
小厮带着玉佩进去,顺手就掩上了大门。
沐子优站在原地,听着耳边关门的声响,心头才松了一口气,目光中的冷意逐渐散去,多了一份忧虑。这中间,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只能靠着运气,靠着方法才能劝服了燕王殿下帮她。
而这一层关系上,还需要看燕王殿下的心情,真是……让人心烦的很。
隔了一会,模样成熟老态的管事领着原来的那个小厮出来,管事的瞧着站在门口的沐子优,皱着眉疑惑道,“小丫头,你是怎么寻来这块玉佩的?”前段时间,燕王妃还特地询问了他,问燕王殿下随身挂的那块暖玉跑哪去了。
沐子优心头跳了跳。
缓了慌乱,沐子优语气淡漠的敷衍,“上次燕王殿下骑马过去,路上瞧见的。燕王殿下在里头么?民女是有事情要求燕王殿下的。”
“你个小丫头,还能有什么事情求燕王殿下的?”管事的眼眸深了几分,没有表态让沐子优见或者不许见的态度。这年头,要求见燕王殿下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这样随随便便的放行通报,那燕王殿下心情不好怪罪下来,谁有这个本事去承担?
沐子优见对方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人,也耐了性子起来。温声央求道,“燕王殿下人好心善,街坊都在谣传。民女家里受了贪官污吏的迫害,再过个几日就得没了生计,到时候天寒地冻的,我跟娘亲就只能被赶出去,站在天寒地冻的地方吹西北风了。民女能想到的,也只有燕王殿下了。”
话语落下,沐子优软了双膝,重重的跪到雪地上。仰着头,乌黑的眸子瞧着管事的跟那个小厮,酝酿已久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滑落,一幅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小厮年纪轻,心思也轻,瞧着沐子优态度也真诚,顿时没了刚刚被戏耍的怒气,甚至还有些同情起来。眼前这个丫头小小的年纪这般懂事,都知道为了家里头的人来这里央求燕王殿下,看来她们家里头也没有其他能主事的人了。
要不然也轮不到一个小女孩来做这种事情。
小厮低声道,“管事的,要不小的进去跟燕王殿下通报一声?”
管事的家里头也有儿女子孙,如今瞧着了眼前的丫头,小小的身板跪在雪地之中,这丫头的年纪也跟管事家的孙女一般大小。这雪地寒凉,管事的摆了摆手应允了小厮的自请,脚下几步走过去扶起地上还在落泪的丫头。
管事,“小姑娘,你这家里头还有哪些大人,怎么任着你一个小丫头过来?”
沐子优咬了咬下唇,吸了吸鼻头,泪水又嘀嗒嘀嗒流了出来。
见小丫头哭成这样,管事的也不好硬逼着回答,只得站在一边同情的陪站一会。
没多久,小厮出来了,瞧了眼管事的,就说燕王殿下让这个小丫头到前厅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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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厅等了一会,燕王朱棣走了出来。与上回一般,朱棣头戴翼善冠,盘领窄袖赤袍加身,前后两肩各金织蟠龙一,玉带束腰,身形被拉得挺拔清俊。
朱棣唇角带笑,眸光里有光芒闪烁,眼眸飘过沐子优身上,落目注视在沐子优未及擦拭的泪眼上。
“民女参见燕王殿下!”沐子优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朱棣颌首,走到沐子优身前,拿出一张蓝白相间的手绢递了过去,“为何在本王府外哭哭啼啼的?”
“民女有冤无处伸张。”沐子优认真道。不想这话落到朱棣耳中,却引来一阵低沉带着磁性的笑意,朱棣挑眉,将那块刻着棣字的玉佩拿了出来,“这块玉佩的来历,你跟管事他们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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