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过激了。”苏澈皱眉,打断了风谨的指责,随后对脸色有些发黑的楼信平歉然道:“楼大人不要生气,下官师兄性子一向如此。”
顿了顿,苏澈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知楼大人所说的婢女,是哪一个?不瞒大人,下官府中的婢女都是服侍下官多年之人,品性都是极好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大人,本官所说的婢女,是苏大人昨日在留香楼门口救下的那个女子。”楼信平见苏澈替风谨说好话,也知道风谨身份特殊,不好得罪,只能作罢,转而听苏澈一番话,顿时就解释了一番。
苏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道:“楼大人,这其中怕是真的有误会,你说的那个婢女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女童,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可能是杀人嫌疑犯?”
“苏大人,请不要干涉本官办案,还请将人交出来,若不是她做的,本官自然会还她清白,十岁女童就杀不了人?死者一家皆是被毒死的,正是苏大人府中那婢女本家人。”
楼信平所言让苏澈愕然,沉吟半响,冲门外喊道:“如风,去赵姑姑那把萱草叫来。”
“是,公子。”门外守着的仆从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苏澈凝眉,半响后对楼信平说道:“楼大人,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本官府中的人,本官不会管大人办案,但能否让本官一起去看看?”
楼信平闻言皱眉,不过想到苏澈那多重身份,就算他是铁面青天,也得折腰,何况对面还坐着个虎视眈眈的风谨。
他倒也不是怕风谨这个人,而是担心风谨给他穿小鞋。
唉,当今对风谨太喜欢了。
“如此,也好,苏大人一同去也无妨。”
“既然如此,也不介意再多个我吧?”风谨哪里放心?自然也要一起去的。
楼信平面色僵硬的点头,这时如风已经从赵媛那里把萱草带来了,萱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比昨日那破破烂烂的衣裳穿着要好看许多,小姑娘长得很是清秀。
“公子。”萱草被赵媛教了一天,已经学会了基本的规矩了,规规矩矩行礼之后垂头站着。
苏澈嗯了一声,接着道:“这位是刑部的楼大人,你家……那些人都死了,楼大人是来找你询问案情的。”
萱草闻言,本来垂着的头,立刻抬了起来,灵动的双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怎,怎么可能?”
“此案牵扯甚广,死者包括李家十八口人还有亲戚的七口人,老弱妇孺死者多达二十五人,这件案子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所以苏大人,请见谅,这个女孩,本官得带走。”楼大人见到了人,将嫌疑犯对上了号,就起身打算告辞。
萱草虽然年幼,却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楼大人话中的意思,惊愕的跪倒,冲着苏澈撕心裂肺的哭喊:“公子,萱草没有杀人,萱草没有杀人啊――”
苏澈凝眉,看着哭起来的萱草,叹气:“你别担心,我会随楼大人一起跟进案情发展,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谁也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冤枉你杀人。”
苏澈的话让楼信平皱眉:“苏大人这话说得好像本官是故意要将罪名按在这小姑娘身上?”
“下官不敢,只不过为民伸冤乃是大人的职责所在,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苏澈笑着起身拱手,笑却不达眼底。
在她被封官的当天就闹出二十五条人命,还恰好牵扯到他府上新买的婢女,更巧合的是这个婢女是他这个新科状元在京城最有名的留香楼买下来的,若说不是有人故意给她难堪,她都很难相信好么?
只不过她入京三个月以来,还不曾招惹过谁,到底谁在故意给她难堪?
楼信平的确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听了苏澈的话,虽然觉得这个小子有些咄咄逼人,却是话说得不卑不亢,也极有道理,便收了一些轻视之心。
“本官自有主张,请萱草姑娘,随本官走吧。”楼信平起身往外走,苏澈与风谨同时起身一同往外走。出了苏府,苏澈这才发现,府外已经围了好些人,而楼信平的官轿就停在苏府的大门口。
苏澈瞥了楼信平一眼,唇角微微勾起。这个楼大人,很有趣啊……
苏澈与风谨一同乘坐风谨的马车跟着楼大人的官轿走,却发现楼大人是直奔城西的贫民区。
京城东边是皇城,周边大街住的多是宗室子弟,公主府,王府,都是住在城东。京城城南住的都是勋贵官宦之家,京城的北边则是住着一些富豪,全是有钱的人家。而京城的西边,则是住着普通庶民。
随着楼信平的官轿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落脚,苏澈下了马车之后,才从萱草哭声中明白,这是萱草曾经的家。
楼信平站在李家的院子里,这李家除了萱草之外,有十八口人。
一对老夫妻,下面有四个儿子,都已经娶了妻。
老李家长房老大有一儿一女,二房两女一子,三房三子,四房是刚刚新婚,还没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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