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为仙元殿为沈家做的够多了,他人生死关你何事!何必苦了自己。”郑闻一向温和,这暴怒让桑愉动容,原来他都知道……
“闻,我在仙元殿的身份极为隐秘,只有家姐与帝君知晓,你怎么查出来的?”桑愉隐隐觉得她以前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那日之前三天你长姐请我为她吹过一支曲。”郑闻心中顿觉他是不是着了别人的道,婉婉那日被逼至绝境他也是祸首之一……
“姐姐!竟是姐姐!我只知防着沈元夕,怎会想到背后的那把刀子是至亲之人握着柄!”桑愉捂着心口,跪倒在地,任是她再能忍,也受不了这妊娠一般的剧痛,长姐如母!
“为什么?为什么……”桑愉低哑的哀泣,让她怎么接受!姐姐会帮着外人诛杀她……
郑闻抱着桑愉,是他太愚蠢!当年之局原本不是死局,是他听信沈静姝之言,救人心切,误入墨王圈套之中,害婉婉乱了方寸,提前回了沈家,这才……惨死……
“闻,我机关算计,杀戮滔天,甚至挖了好友之父荀到的天眼,借以重生,你说,我这是报应吗?”香香……若你想起当年是我不念姐妹之情,毁你灵根,封你记忆,挖你父天眼……我该如何是好?
沈婉婉的记忆里,最令桑愉心痛欲绝的,便是她竟猪狗不如,对荀香荀到下此毒手!
那年她跟阿甘远游,在陌真灵界边城的小镇希全镇淘仙宝,这个小镇在四界小有名气,出了几件上品仙宝。
沿街全是摆摊的当地修士,运气好,一天可以换得上万下等中等晶石,她跟荀香是为了争一个炉鼎起了争执,当街撒泼耍横,抓脸拽头发,这一打倒成了姐妹。
荀香跟父亲住在深山中,不知四界繁华,被她跟阿甘一撺掇,偷偷离家出走,当了她的小跟班,朝夕相处,亲如手足。
直到!帝君请她入仙元殿万崇阁,下令与她,魔修极慧之道传承者荀香,吾望凤将倾全力诛杀之。
那时……她太想活着了……做了刽子手。
“婉婉,你比谁心里都苦……”郑闻抱着桑愉,无一丝杂念,情爱、占有、欲.望、嫉妒都淡去,他只想能温暖怀里的人。
“闻,我们回去吧,我饿了呢,我要吃牛排。”桑愉翻脸如翻书,笑眯眯瞅着郑闻,刚刚的情绪失控就像是入戏太深,导演喊了一个卡,然后笑场。
郑闻爱怜的揽着桑愉踩上云朵,暮色昏黄,剩西风。
岛上的屋檐都镶有夜明珠之类的光亮之物,日一沉,流光溢彩,别有一番情致,桑愉感叹,搞音乐的就是青春无敌,喜欢一闪一闪亮晶晶。
桑愉精心布置了烛光晚餐,生煎牛排,水果沙拉。
郑闻不会吃西餐,看桑愉用刀叉很是稀奇,可惜聂上只比着她画的做了两对刀叉,给了她一对,自己留了一对。
其实郑闻的储物袋里小型飞刀多了去了,只是没有尺寸刚好的,而且他想享受喂食,郑闻睫毛扑闪扑闪的装好奇宝宝,很是招人疼,桑愉不由得母性泛滥,切好了便送到郑闻嘴里。
桑愉跟郑闻今夜正式分床而睡,郑闻在储物袋里翻出一本极为晦涩的梵文小书,桑愉一看,让木机盒吐出那本她在凡人界玉华山偶得的那本黄皮梵文书。
郑闻难掩惊喜,一脸喜色说道:“婉婉!这天音下本郑氏一族寻了数千年,不知其踪,怎会在你手中?”
“机缘巧合,这么说你手中的便是郑家最古老的曲谱,地声?”桑愉早知郑闻在郑家的地位不低,却没料到他竟是郑家之主,地声只有郑家家主可以学之。
“是,我郑家远没有四界相传的那般风光,我父被郑约宫宫主郑故暗害,哥哥们无人愿做傀儡,被囚烟海下暗牢之中,家主之位空置,我自出生便被师傅养着,郑故不知我的身份。这本地声是父亲对我的期望,我不能辜负。”郑闻说的不急不慢,拿起那本天音,如饥似渴的翻阅,着魔入迷。
桑愉抿了一口茶,极专注的译着那本地声,记忆里,她在仙元殿跟着佛修七出学过一些梵文,七出正是阿大,她跟阿大也是老相识呢,可惜她是以凤将的身份跟阿大学的,遮了面掩了气息,阿大自然是认不出她的。
四界,强者为尊,情爱之事修士大多是不屑的,一心修炼,问道,渴求长生,渴求羽化成仙。
大概只有天赋异禀的世家之人才会闲的发慌,沉迷于风花雪月,不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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