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农妇从外面跑进屋子,冲着屋内的姚思思跟左翩凡就是一阵惊呼。
“怎么了大婶?”姚思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迎上去抓住农妇问道。左翩凡看见农妇脸上凝重的表情,意识到有事情发生,如是附和道:“是啊,怎么回事?”
“瘟疫,瘟疫啊!!!”
姚思思一听到瘟疫这两个字心头立即一紧,现代医疗那么发达提到瘟疫依然谈之色变,这古代沾染上瘟疫就意味着死亡,难怪农妇会这么惊慌失措。姚思思看着农妇安慰道:“大婶你别急,慢慢讲,我想有办法的。”
农妇被姚思思拉到一边坐下,这才心有余悸的慢慢说道:“三天前,村长在山中救回一个小孩子,听说是逃难而来的,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昨天小孩子突然全身出水肿,今天找了一大夫来看竟然是瘟疫啊,村长的夫人听说也感染了。两位还是跟我们一起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不能走!”左翩凡突然拦住正要起身收拾行李的农妇,脸色很难看,“瘟疫是一种传播性极强的病,若是大家这么一走,极有可能让瘟疫快速传播,会有更多人丧命,必须要将跟村长一家有过接触的人留下。”
“哎呀,村长昨天才给大家开了会,每个人都在村长的院子做过,要是没有接触的人也就只有公子跟姑娘了,小妇人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的儿子还那么年轻,若是不走真的可就是没有半点活命机会了。”农妇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翻红,踉跄的走到她亡夫的灵位前,哽咽道:“相公啊,你一定要保佑我们家孩子没事,躲过这场灾难啊!”
姚思思走到左翩凡面前,她也有些担心,毕竟谁面对生死能够不为所动呢!左翩凡握了握姚思思的手,“思儿,你在这里不要离开,我现在必须赶往寸口,阻止村民们离开。”说完郑重的看了姚思思一眼,拿起自己的佩剑快速离开。
姚思思看着离开的左翩凡,她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万一瘟疫快速蔓延后果难以想象,再说了也不一定所有人都会感染上,只要将确认感染上的村民隔离开,单独进行治疗是最为有效的办法,只是姚思思心中不由得想到古代对于瘟疫通常的做法就是将整个村子烧了,不管是否感染瘟疫都一并烧死,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村民可真是没有活路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呢?姚思思正焦虑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农妇突然跪在姚思思面前。
“姑娘,我求求你让我的孩子走吧,我死便死了,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老张家留下这颗独苗啊!”
“大婶,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别担心也许是大夫弄错了也不一定,就算是瘟疫,如果小张子没有被感染上,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农妇一听本来已经快要站起来的身子,硬是又跪下了,语气比刚刚还要哽咽一分,“姑娘,那症状不会有错的,我亲眼看过那孩子,那分明就是天花,在我小的时候,我弟弟就是那样死掉的,求求姑娘看在小妇人帮过你的份上,让我儿子走吧,留在这里迟早也是要被感染上的啊,姑娘,求你了,求你了!”
“天花?你确定是天花吗?”姚思思有些激动的看着农妇,忍不住再度确定的问道。
农妇见姚思思不仅不害怕,而且还很高兴的样子,愣住了,只是木讷的点着头,表示她肯定。过了半响,善良的农妇以为姚思思是吓傻了,赶紧站起来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姚思思摇摇头,“没事,我是太高兴了。”
“高兴?我所是天花你竟然高兴?”农妇不能理解的看着姚思思,眼里充满了疑惑,还有一分诡异。
姚思思知道农妇大概是误会了,赶紧笑了笑道:“大婶,我真的没事,如果真的是天花的话,那么大家就有救了,我向你保证这个我有办法可以治疗。”
“真的?”农妇喜出望外的看着姚思思,很快眼神黯淡下来,带着一丝怒气,“天花无人可以医治,姑娘竟然说可以保证医治好,姑娘你怎么可以诓骗小妇人呢?”
“大婶,我真的可以治疗的,在我家乡有一个神医,他成功的研究出了一种方法可以有效的控制住天花这种瘟疫,所以我是知道办法的,若是其他的我定然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天花我真的有办法的,大婶你要相信我。”姚思思心道我这也不算说谎,在她的那个时代,天花早就别消灭了,方法人人都知道,更何况她可以在医学院深造过的,更加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一伟大成就。
农妇看着姚思思一脸的胸有成竹,心下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她总算是安定了不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惊道:“不好,我们快去救村长一家跟那个孩子吧!”
“村长一家跟孩子吗?大婶是不是你有什么刚刚没有跟我们说?”
农妇拉着姚思思朝门口跑去,姚思思也没有再问。二人朝着村子的中央走过去。
村口赶过来的左翩凡,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可是出村子的路只有这一条,村民没道理逃走不走这里。看着寂静的道路,他眉心皱得越发紧了,“难道已经都走了?没道理啊!”左翩凡如是往回走,他耳力极好,听到了村子里的动静,突然恍然大悟,村民们收拾东西根本没有那么快出来,于是他拔出佩剑跃上村口的牌坊上。
青衣临空,黑发飘飘,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潇洒的接受阳光的沐浴。
一切都十分平静,平静的有些死气沉沉的,就宛如左翩凡那张冰冷的俊脸。
姚思思跟农妇二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村长家的院子,刚一进门听到一个桑老的男人声音。
“孩子,别哭了,这是爹的造的孽,就该爹爹来偿还,你好好活着。”
“不,我不,爹爹,娘,你们不能死,我不要他们烧死你,不要!!!”
姚思思吃惊的打量着,院子围满了男人,院子中间一块空地上排放了一堆柴禾,柴火上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男人长相一般,但是很慈祥,想必他就是村长了。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岁的妇人,妇人脸色惨白,在妇人的一边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脸上长了几个红疮,依稀有些溃烂的迹象。柴堆边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激动的哭喊着,无奈他被两个汉子死死的抓住。
“大军别闹了,是我要死的,我跟你娘铁定是被感染了,你听话好好活着。”
“爹,我不要...爹啊...”“..........”
过了一会,姚思思才算弄明白了,原来村长认为是自己好心就了这个孩子,才让村民们极有可能得上瘟疫,心里十分自责,如今为了控制瘟疫蔓延,便要求村民们在走之前,将自己跟他夫人还有那孩子一起烧死,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知道离家多日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所以才会出现刚才这一幕。
村长眼睛一闭大吼道:“点火!”周围的村民们大部分早已经眼圈泛红,尤其是最前面几个举着火把的汉子,眼泪都流了出来,手握着火把直哆嗦。
“慢着!”姚思思突然拔高声音。姚思思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形的寒意,众村民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村长的儿子大军看见姚思思,虽然微微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便跟见到了救星一般,趁着僵局挣开被牵制的身子,跌在姚思思跟前,“求求姑娘救救我爹跟我娘。”
“这位姑娘我死意已决,还请姑娘不要多管闲事。”
姚思思很郁闷的瞅着说话的村长,肚子一团火上涌,“我说你还是不是人啊,是人的话,怎么可以这么伟大,你不知道被烧死很疼啊,就算你年纪不小了,也不能这么浪费生命吧,你看看你儿子都这样了,你们都死了,你让他背上一个绝情绝义的罪名吗?”
“你...老夫不用你管!”村长固执的闭上眼睛再度吼道:“你们倒是点火啊!”
姚思思娇喝一声:“我看谁敢,谁敢谁现在就死。”说完她笑了,笑的让众男人纷纷禁不住倒退一步,伸手扶起地上的大军,调侃道:“我说大军啊,别担心,这闲事我管了。”
“这...这...”众人都是一阵无语,甚至还有少数人很气愤,当然他们是怕死之辈。农妇这时才缓过神,真是没有想到姚思思会这么霸气,忍住心下一阵慌乱,看着一脸苦涩的村长道:“村长,你不用死,这位姑娘说她可以治疗天花。”
“什么?”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再度看上姚思思,什么表情都有,总之很复杂很复杂的情绪跟眼神。
姚思思嘿嘿一笑,“确实不假,我可以治疗,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救人没有错,好人终究是有好报的,我说村长大人你以为呢?”不等村长说话,姚思思突然收敛笑意,“村长你救了这孩子如今又要杀了这孩子,这比你不救他还要恶劣,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却在他希望满怀的时候再度剥夺了他的希望,这很残忍;你救了他,结构却要因此赔上一家人的性命,你让这孩子就是死也心有愧疚,你这么做对吗?没有试过就放弃生死你以为你很高尚啊?”继而转向众人道:“你们看着你们村长死在你们眼前,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么做很残忍吗,一个好人因为做好事而死,这是要教育大家以后人人为了自身便要见死不救吗?”
一句句一字字都说的那么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扎进所有人心里,姚思思小盆友此时就像是一个说教的老师,地下都是一群做错事的孩子,说不出的诡异,她说完看到众人反应差点都要爆笑出声了。既然局面有了很好的扭转,姚思思小盆友当然很明白这个时候就是要采用叽里呱啦的狂喝办法,不能让这些人有时间思考,这才更加利于控制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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