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神剑峰开始学艺以来,袁不邪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袁不邪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一根翎羽短剑挥舞开来,乌光黑雾能够射到一丈之外。
这种威力早已远远超过了他原先的宝剑。
但是自始至终,连对手的身影都看不到,更不用说挨到对手了。
到现在为止,对方只是缀在袁不邪的身后,还没有出手,袁不邪只攻不守,没有后顾之忧。如果一开始就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地斗,袁不邪有十个脑袋也早掉光了。
袁不邪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憋气,这么一来,更是心情浮躁,章法大乱。
更可气的是那人见袁不邪心浮气躁,便火上浇油,打开了酒葫芦的塞子,不停地在身后将酒香之气吹向袁不邪。
袁不邪心神大乱,翎羽短剑挥动时没有了分寸,乌光剑气扫在石面上,将石面划出一道道的深沟,吱吱嘎嘎,碎石子满空乱飞。
有几粒石子飞溅到袁不邪的脸上,很是疼痛。他心里忽然一动。
袁不邪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翎羽短剑不停地扫向下面的石面,没有过多长时间,那么大一个伤心石顶端的石面已经被他的翎羽短剑给划遍了。
碎石子飞得满空都是,那些石粉屑也慢慢飞到空中,越来越浓,到后来变成一团浓密的粉雾,将整个伤心石顶端笼罩起来。
原来一开始时,袁不邪是无意中失手将伤心石顶上划出一道深沟,石子石粉飞得到处都是。袁不邪心里一动,便不动声色,不时将翎羽短剑的乌光剑气扫向石面,激起更多的碎石子和石粉屑。
这一招果然见效,等到石粉面像浓雾一样将整个伤心石顶端罩住之后,身后那人似乎消失不见了。
袁不邪停下手中短剑,静立在尘雾之中,他闭着双眼,竖起耳朵倾听,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也再没有闻到那股酒香。
袁不邪心道:“这一招虽然不光彩,但是毕竟将那人赶走,否则身后总是缀着一个人,真是让人受不了。”
袁不邪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开口道:“前辈,前辈。弟子无礼,你不要跟弟子一般见识,请现身一见。”
但是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回音都没有。
袁不邪连问了好几遍,都没有回应。
一阵轻风吹来,尘雾渐渐消散。
曙光初现,照亮了四周的群山,伤心石上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大小的碎石。
只有中间有一块地方完好无损。
那里就是曾经画着那个冷艳女子肖像的地方,袁不邪在削斩石面时,有意无意留下了那片地方。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地方,好一会儿,做声不得。
在那块完好无损的石面上,放着一个小酒葫芦。
袁不邪叹了一口气,跺着脚道:“唉,也不知道铁兄现在怎么样?都怨我,没事弄这么多土干什么?”
他慢慢走到石面中间,弯腰将那个酒葫芦拿起来看。
这是一个非常旧的酒葫芦,外面的釉面早就掉光了,却又被手长期摩挲,磨成光溜溜的。
葫芦入手沉甸甸的,里面应该装满了酒。
袁不邪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鼻而来,酒香中带着花果的香味,就像是置身于三月的花圃和八月的果园。
袁不邪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股清冽的香气进入自己的五脏六腑,进而充盈了全身每一个毛细血管。
他忍不住举起酒葫芦,嘴对着嘴,咕咕嘟嘟,一口气喝下了足足有半葫芦酒,这才放下葫芦,把塞子重新塞好。
他擦了一把嘴,长长舒了一口气,赞道:“好酒啊,好酒啊。”
袁不邪摇了摇葫芦,听着里面酒水晃动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酒,不知道去哪里买的。剩下的我要省着点喝。”
他的目光忽然停在酒葫芦上,熹微的晨光下,只见葫芦的一边刻着一根羽毛,羽毛下面有几道水纹,虽然都是寥寥数笔,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形象。
袁不邪伸手从怀里拿出那根翎羽短剑,跟葫芦上的羽毛比了比,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像,不像。不是他的。”
酒葫芦上面的羽毛看上去柔软而弯曲,不像翎羽短剑那样平直而锐利。他因为担心着铁鹰的情况,所以看到酒葫芦上的羽毛,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铁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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