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窗户下方,有个人在雨中站着,在昏黄的路灯灯光下我一眼认出,是朴玄!
我“呯”地关上窗户,又“唰”地拉上了窗帘。我浑身颤抖着蹲在窗下,心跳成了一个。
在那一瞬间我极想有人在我身边,哪怕是条狗也行。
我摸到手机,抖抖瑟瑟地想按下杜航的号码,但不知为何最终没有按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我悄悄站起来轻轻挑起窗帘一角向下窥看。
那个人,不,那个鬼已经不在了。但这不能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房间我的身边!
那一夜令人崩溃的漫长,直到天色发白,楼下传来热闹的人声我才松了口气,匆匆忙忙地打了个盹儿。
昏昏沉沉地到了学校,意外地看到校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到了教室才听同学说陆成昨天晚上和人打架被抓了。
我这才惊觉这些天完全忘了陆成的存在,我向别人打听事情的原委。有人说是和几个地痞打架,他一个人挑人家三四个人,被打的不轻。但由于这小子有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秉性,对方有人比他伤的更重,几乎送命。
但很快又有人说他是为了小悦打起来的,起因是小悦和他提出分手跟了一个小混混,被陆成打听到后上门去和人家单挑,结果人家找来兄弟把他群殴了一顿,在混乱中陆成错手将对方一人捅成了重伤。
最后我在一个班委那里得知后一种传闻是真的,而且陆成现在就在警局里关着。
“这都什么事啊?”我叹道,看样子陆成这次捅了大搂子了。
杜航比我先到,一见我他就瞪大了一双细长的眼睛。
我看他几次见到鬼也没这么吃惊,就问他怎么了?
他低声说:“你找个镜子照照,你看上去像死了十年。”
杜航从来不和我开玩笑,我知道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我说我昨天几乎一夜没睡,他问我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没告诉他实情,只对他说了我在孟冬冬家的经过。
我说叶芷确实存在,而且居然是那把蛇柄剑的旧主人。杜航也深感意外,问我那把剑带来了吗?
我这才想起昨天答应过他要让他看那剑的,但由于昨天我实在是太过惊恐竟然给忘了。我只好对他说:“明天吧,明天一定带来。”
我们说着说着上课铃响了,我勉强支撑了半节课,实在撑不了了就小声对杜航说让他帮我看着老师,然后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下课铃响,一睁眼就看到一双眼正注视着我,我吓了一跳,迷瞪了几秒钟才看清是杜航。
我说:“干嘛?吓死人了。”
他脸微微一红,移开了目光,与此同时飞快地合上了他手里的本子。我大为好奇,问他是什么?
最后我从他手里抢来那只本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画,我一眼认出画的是熟睡中的我。虽然是寥寥几笔,但还是比较传神的。
我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才艺,幸亏不是野兽派的,画的真不错,只可惜模特挫了点儿。”
他脸又是一红。
我发现自从与我“相认”以后杜航非常容易在我面前红脸,我向来对这种会脸红的男生没有抵抗力,但现在我心情极差,而且两个人都处在一种迷乱的境地中,没时间让我顾及到感情这种事。
何况还有个林倩倩。
我岔开话题,问杜航老君庙的事怎么样了?
他说他打听到了那口井确实是地下防空洞,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修的,据说修的时候出了事故死了两个人,都死在了我们呆的那个孔洞里。那里也就成了禁地,有人特意在那里做了个警示标志,也就是那个大大的红叉。
“就这么多?”我问。
他说:“现在能打听到的就这么多。”
我又问:“那具干尸呢?”
杜航说:“没人知道他是哪个,警方查不到关于此人的失踪记录。虽然初步认定是非正常死亡,但因为死亡时间过早,已经没有追查的必要,大概会不了了之。”
我在心里叹了一声,一个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踌躇了好久,还是没能告诉他有关朴玄的事,我想让杜航暂时静下心学习。据他说班主任已经找他谈过,要他尽量保证成绩不再受种种外因的影响。
关于陆成的消息不断传来,到了这天下午,终于有消息传来:因为那些地痞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前科,再加上双方都同意调解,大事化小,这其中双方家长也动用了不少社会关系,所以陆成已经被放出,但由于受伤较重,出了警局直接去了医院。
我决定去看陆成,向他的一个死党打听到了他在哪个医院。
我不敢再请假,想到晚自习放学后再去。我现在最近的朋友就是杜航,我告诉他我的这个打算,杜航皱了半天眉头,最后居然说要和我一起去。
我很意外,他和陆成的关系一直很冷淡,不应该会对陆成这么关心。
但我很快反应过来,他只是想陪我去。
我说:“我一个人去没事的,你不用勉强自己。”
杜航淡淡地说:“我怕你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起昨天朴玄的情形,心里一直有严重的阴影,其实也很愿意有人在身边,所以我也就答应了。
如果真能预知未来,我是绝不会有此一行的。
因为,我险些因此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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