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肖洪臣说我和杜航的命数极为相近,可以说简直一模一样,而且都是大凶命。但有意思的是当我们两个命数重合的时候,却有几分可救。他说我们俩最好同命共运,否则一损俱损,都没有好结果。
“什么意思?”我问。
杜航犹豫了一下,把脸转到了一边说:“他说让我和你,最好从今以后形影不离。”
我蓦地瞪大了双眼,刚要出声反驳杜航连忙朝我做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说当他听肖洪臣这么一说的时候也立马反对。他说那是不可能的,他和我仅仅是同学关系,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空间,再说就是夫妻也做不到形影不离吧?
但他叔叔却对肖洪臣十分信任,说杜航要不你找那位女同学商量一下,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着想,将就一下?
杜航极力反对,说叔叔你也不想想,这不是将不将就的问题。,我们还在上学呀,怎么可能做到一步不离?总不能把我们捆在一起吧?再说人家那女生的家人同意吗?你要是这么跟人家说不挨揍才怪,更何况牵涉到鬼啊神的,说出大天来人家也不相信吧?
他叔叔一想也是,就又征求肖洪臣的意见。就见肖洪臣皱着眉头在地上踱来踱去,摸着下巴沉思着,杜航和他叔叔一直盯着他,直到两人的眼都看酸了才见肖洪臣朝他叔叔招了招手,两个老家伙在墙角嘀咕了半天,肖洪臣才走过来对杜航说:“孩子,你这事儿太过复杂,而且其中有些也不是人为能改变的,我刚才说的那个办法也是好不容易看出一点玄机得出的,,既然你不能接受我们只能稍稍变通一下想了个权宜之计,不过这事怎么说你那女同学也脱不了干系,你还是得找她来商量一下。
就见杜航叔叔一个劲儿地在一旁向他使眼色,杜航只好说了声“好。”
肖洪臣又跟杜航叔叔低声交谈了一会儿,便告辞下山。临走时杜航见他叔叔塞给了这人老大一个红包。
等肖洪臣一走,杜航就问他叔叔:“你真信他说的?”
杜航叔叔叹了口气说:“我看八九不离十,虽然那办法听起来有点荒唐,但你肖伯伯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他不会信口雌黄地骗人,何况还关系到你的小命。”并说让杜航尽快约我前来说明一切,因为那姓肖的说了,尽早用他那个破解之法,否则杜航再出什么状况只怕谁来也解救不了了。
杜航没办法只好听他叔叔的,问是不是要把我再次约到老君庙来,他叔叔说不用那太耽误事儿,就在你那小租屋吧。
“所以,我就把你找来了。”杜航说。“不过不好意思,我昨晚太虚弱了,跟班主任请了病假以后饭也没吃就睡了,一觉睡到了快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快给你打了电话。本来我是想一早就把你约出来的。”
我说:“不用抱歉,时间刚刚好,要不是你那个电话,我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医院躺着。”不过,我又问杜航怎么知道我随身带着手机。
杜航说:“我不知道啊,当时就一心想着要给你打电话,拿出手机来想也没想就拨了你的号。但没想到你正处在那种境地。”
他问我那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状况,我把林倩倩怎么找的我,那三个猛女怎么在校门口向我狂喷口水,以及我怎么在学校受人白眼和中午差点被群殴的事统统对他讲了一遍。
我问他:“怎么样大哥,为了你我差点死在她们手里,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都是为了什么?死也要我死个明白吧?”
杜航摇了摇头说:“这事儿等以后我再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我叔叔也许一会儿就来了。”
我问:“你叔叔现在在哪儿?”
杜航说为了肖洪臣说的那个权宜之计他叔叔一早就去做准备了,让他约来我以后就在这小屋等着。
“什么权宜之计?”我问。
杜航说:“也就是我们俩不用形影不离也能保平安的办法。”
我说:“要是这样的话,那行,我就等着。”刚说完就听我肚子里传出了一阵闷响。
杜航问:“你饿了?”
我说:“是啊,我饭都没吃就被那四个妞带走逼签不平等条约,还差点挨揍,然后又被你支使来送书,跑来跑去的我能不饿吗?”
杜航说:“那好你等着我给你买点吃的去。”
我说:“这么贴心?大哥你可真是好人。”
杜航站了起来对我说:“等会儿我叔叔来不知道会让我们做什么,我怕你到时候饿着肚子顶不住。”
原来如此。我说:“好,那你快去快回,要是你叔叔来在你前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
杜航说:“你要是累了就先躺着歇会儿吧,说不定一会儿会很费体力。”
我回头看了看他那洁净的小床,问:“可以吗?”
杜航说了句“请便。”就出了门。
别说我还真有点累了,就老实不客气地倒在床上。杜航的房间床铺都和他本人一样干净,比我的还干净,在他的床单上都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哎呀不对,就在我刚躺倒在那松软整洁的小床上,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那是种“一切没变还是这样”的感觉,是一种类似于故地重游的感觉。我侧头看了看身下的蓝白格床单,那种眼熟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好像我从前在哪儿见过。再一想,这种手工织成的棉布床单虽说不多见,可也不是什么特别珍稀的东西。是不是我家原来有这样的家纺呢?要不就是从前在哪个亲友家见过?
我摸了摸那绵软的床单,努力想了半天也没找到我想找的记忆。再看被子和枕头,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了。
“喂喂,”我在心里警告自己,不可以对一个男生的床产生什么幻想。那也太没出息了。
我强制自己把大脑放空,关掉全部感觉,像个木桩似的躺在那儿闭上了眼。还是赶紧休息,谁知道一会儿杜航叔叔那妖道会出什么妖蛾子整我们?
这一招还挺管用,我很快进入了假寐,就是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恍惚中我看到杜航推门进来问:“咦,还没醒啊,你不回家了?可是有点晚了。”
我“嗯”了一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问:“什么时候了?”
杜航在我身边坐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看,头发都睡成乱草了。”
我顺势趴在了他肩上说:“你给我梳梳吧,还扎成两条辫子。”
杜航笑着说:“你忘了上次我把两个辫子梳成一个粗一个细,难看死了。”
我说:“没关系,我梳的更难看。”
我们相视一笑,他拿过一面镜子来放在我们面前,镜子映出我们的面容,我说:“呀,你不是杜航啊。”
他说:“当然不是了。”
我问:“那你是谁?”
他说:“你看。”
我回头看去,他消失不见了,我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啊”地一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白色的天花板。没想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我居然做了个梦,而且还是那么奇怪的梦。我按了按“呯呯”乱跳的胸口,心说怎么回事?真对人家杜航有了什么奇怪想法了?不对啊?
我呆呆地坐在那儿,这时杜航回来了,就在他推开房门的那一瞬我居然打了一个冷战。
大概是我脸上那种痴呆的表情吓到了杜航,他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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