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的姬如是，让她不忍心再看第二遍。他又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了他痛苦的闷哼声，凝汐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
突然间感觉到的温暖让姬如是感到很舒心，他眯着双眼，凭借模糊的视线，看着身旁的女子，他突然间叫出了口：“墨心……”
墨心？“我是凝汐啊！”
可男子还是咛喃着：“墨心……对不起……别离开我……”
握着姬如是的手突然间僵住了。她虽然神经大条，可是却不傻，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蔷薇花的心要比任何人都细腻的多。
回想过去的种种，从一开始，姬如是来画摊都是为了找墨心，记住了他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墨心的妹妹。原来，姬如是的心中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水墨心。而自己，不过是个被附带的人罢了。
凝汐苦笑着松开了手，颓唐地朝着门外走去。
“怎么了？”姬如莹正煎着药，突然间看她一脸忧伤地走了出来，很是困惑。
“没事。”凝汐扯出一抹笑，“你可替他看过了，他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了，姬如莹突然间对凝汐放下了戒心，边扇动手里的扇子边说道：“当时我原以为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可没想到五天前他突然出现在了这破庙的门口。刚来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就吊着一口气了。我替他仔细看了一遍，内伤外伤无数，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了。后来他醒了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什么都不说。他这个样子，也只能慢慢调养了。”
“至于你今晚看到的事情……”姬如莹显得有些尴尬，“我虽然平时采些草药能卖几个银子，可是哥哥的伤都得用上好的药材来治，我一时之间哪来那么多银子，所以只能去悦来楼卖艺了。”
凝汐靠在木桩子上，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心思早在刚刚那一刻就被全部占据了。她落寞的神情悉数落入了姬如莹的眼中，她不是不知道凝汐为何变得这样，因为刚刚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药已经煎好，姬如莹端着药碗朝着姬如是的方向走去。经过凝汐身侧，她突然间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凝汐，对着她轻轻说道：“其实哥哥以前也常提起过你，只是可能墨心真的太讨人喜欢了……”
凝汐回过头，看着姬如莹。“你什么意思？”
姬如莹轻笑了一声：“先是玄兮，如今是我哥哥，墨心一向讨人喜欢不是吗？可是我哥哥受了伤，来探望他的只有你，墨心在哪里？凝汐，这本来不该是这样子的呀！如果没有墨心，我哥哥现在只有你陪着他，那该多好！”
是啊，没有墨心，姬如是刚刚叫着的人不就是她了？
姬如莹说的话真的在理，因为诚如她所言，没有水墨心，玄兮便是她的，姬如是便是自己的，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她对她巧笑嫣然，她亦不是不明白这笑中的含义，如若没有水墨心……如若他们联手除去水墨心……
那该多好！
“药快凉了，还是赶紧给如是服用吧。我改日再来看你——”姬如莹闻言笑得愈发灿烂，只是没想到凝汐停顿了一下，“你的哥哥。”
姬如莹说得确实没错，可是她不明白，没有水墨心，就没有今天的叶凝汐。
她亦不明白，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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