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那里好?”姬妤着急,“我不明白。”顿了顿,又咬牙切齿,“君上娶了妻,而忘了你,是不是?可你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辛夷摇摇头,“我与君上之事,外人无法相助。”
这话,韩起也说过,不过在她看来,无非是男子喜新厌旧,她在宫中长大,怎会不知?可这也是女子的命运。
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外面己有禁军催促,这禁军是韩起收卖,这才半盏茶的时间,姬妤未想到,这舜华殿如今竟这般严厉看守,她再次红了眼。
辛夷扶起她,又道,“你走吧,若被人知,会连累你,你能来看我,我很欣慰……但以后不要冒险,记住,有机会就离开。”
她本想多说两句,关于赵武与韩起,但情感之事,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她无权为她作主,只望这个姑娘,能过好今后的日子。
“辛夷……”
“你们放心,他不会对我如何?”辛夷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我还有他。”说完,低头看着腹部。
“公女,走吧,奴会好好照顾美人。”樱也在一旁催促,姬妤这才拭了泪,退出屋子。
辛夷收敛笑容,坐回几侧,拿着手上的活,发了一会儿呆,再次劳作起来。
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事,珲弟在那里?
须臾,外面有禁军的声音,“君上。”
孙周来了?
辛夷一怔,针尖刺破手指,她看着血珠儿,愣愣发神,心口阵阵痛,樱焦急的唤她,也未闻。
很快,门被推开,听着脚步声,不止他一人。
然,只有他进了内室。
樱赶紧行礼,一股不安拥上心头,待抬头看着君上的神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又朝荚看来,荚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离开。
他还未走近,她己感到,一股凌厉之风。
孙周大步来到他面前,看到案上的食物,目光放在一碗米粥上,冷笑一声,
“怎么,怕有毒。”
“是。”辛夷淡淡一声。
只听“哐当”数声,几上所有的东西皆被扫落到地。
辛夷端坐着,一动不动,任那些食物,脏了裙摆。
“好,寡人便成全你,来人。”门外,荚战战栗栗的进来,身后两寺人,各自手里端着木碗,放在几案上。
“滚。”
荚偷眼瞧了主子与辛夷,急急而退。
辛夷看着两个木碗,里面是漆黑的汤药,他终于忍不住了。
她等了他数日,她以为他会在饮食中下药,想不到,他竟是亲自送药而来。
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她抬头看他。
他的目光含着杀意,他当真是气极了,连着脸色苍白,整个表情是暴怒,是绝望。
这样的他,让她心口一抽一抽的痛,樱说他病了,连着停朝两日,可他的痛,与她又算得了什么?
他要杀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而这一切,都是她所逼。
“哈哈……”辛夷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泪水满面。
她紧紧的抚着腹部,目光又落在木碗上,好想一饮而进,然后,再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那一直盼着的孩子。
可是,她的心做不到这般狠,那是无辜的生命,她不会像他这般,他可曾想过,郤氏有那许多,不知其由的老弱妇孺,间接死在他的手里。
她也曾认为她的阿父或真有谋反之心,因他是权臣,他飞扬跋扈,可是,那封信,否定了一切,全是一场阴谋。
还有珲弟的话,阿父并非不喜阿母,是阿母一直与阿父呕着气,阿父虽把阿母打发到后院,但从此,再也没有进嫡母的房,阿父把郤氏的一切留给珲弟与嫡母,愿带阿母归隐,那一日阿父入朝,便是请辞,却不知……
若没有那场变故,阿母与阿父会相守一生。
可这一切都毁于那人的野心与谋算。
怪不得,他会说,他是天下第一谋士,无人能及。
是了,便是一份小小帛书,就可以灭一家族,他当真无愧谋士之名。
她冷冷的笑着,充满讽刺与嘲弄,笑他,更笑自己。
“休想。”
她狠狠的吐出两个字。
极快,她只觉脖子一痛,他便迅速锁住了她,她能闻到他粗重的呼息,及感到他颤抖的手臂。
他眉宇狠戾,眼中杀意愈浓。
“你以为,你能说了算。”
说着,大手,由脖子来到她的下颌,重重一捏,便痛得她脸色一白,嘴唇微启,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滑下。
她被迫抑着头,双手紧紧抓扯他的手臂,她的力气,对他而言,是螳臂当车,极快,他另一只手,抓起其中一碗,准备往她嘴里灌药。
她拼命挣扎,己把他恨到极点。
同时,心里升出丝丝恐惧。
“你背叛了寡人,还敢留下那孽种,你且等着,寡人必带大军,攻打楚国,便是倾全国之力,也要让蛮夷交出他来。”
“寡人要将他碎嘶万段,炮烙,醢刑(把人剁成肉酱)。”
“寡人还要将他刑城,屠尽。”
此刻,他如疯了一般,仿佛明日,他将挥军南下,辛夷大骇,却因那药水朝着嘴里灌来。
作者的话,女主护孩子,是母亲天性,然,又故意引起孙周误会,有她的目的,不仅仅是恨孙周,后面揭晓。嗯,后面还会慢慢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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