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羽看来,托马斯?卡莱尔和中国传统的一些大家颇有相似之处,比如他的人生态度:
“我们没有能力去阻止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我们却有能力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对我们现在生活的影响。接受已经发生的,改变可以改变的。”
他1809年入爱丁堡大学,后来还当了爱丁堡大学校长。
他的一些观点,其实是十分准确的,后来言羽所创立的先灵派科学体系,竟也与之不谋而合:
思想是人类行为之本,感情是人类思想的起源;而决定人类身躯和存在的乃是人类无形的精神世界。
科学已经为我们作出了许多解释,但它还是浅薄的知识,因为它掩盖了伟大、深沉、神圣而不可知的无限领域,这个领域人们永远不能完全渗透,任何科学对此也显得非常肤浅而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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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言羽和万敏讨论时,曾经像之前的很多年轻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一样,曾经这样怀疑过:世间的科学真理,或许早都已经被发现得差不多了,后面我们能做的发明创造,可能已经寥寥无几了吧。
但是后来,随着岁月的磨砺逐渐成长,言羽终于意识到,其实世间万物,无论自然科学、文学艺术,其实都是与人类的思想和人类的天性/交融相通的。
有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文学艺术,还是数学物理,都会有其发展中的“黄金时代”,比如蔡元培的北大美育文化群英,和20世纪上帝掷色子一般的哥本哈根物理群星。
而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其实正是在于人文氛围和思想环境,正所谓“德艺双馨”,真正伟大的科学和艺术成就,都离不开人性最初最本真的美好。
所以你可以理解为什么索尔维会议中,大辩论辩论的败者爱因斯坦与薛定谔比胜者玻尔与海森堡更著名。
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海森堡暗示请求玻尔帮助德国造原子弹时被拒绝的委屈,当玻尔---那个他视为严师、慈父、良友的玻尔,那个他们背后称作“量子论教皇”的玻尔,那个哥本哈根军团的总司令和精神领袖---当玻尔反对他的时候,这会让海森堡感到何等的委屈和悲伤。后来当玻尔又一次批评他的理论时,海森堡甚至当真哭出了眼泪。但是他忘记了,当时德军已占领了差不多半个欧洲,并正向莫斯科推进。海森堡在政治上的幼稚和细致感情的缺乏,使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从一开始,丹麦科学家玻尔就从未把他当成朋友或保护者,而是仅仅把他视为占领军的代表。
此外,言羽从小痴迷军事,而中国军事史上一个极重要的科学人物,也让言羽真正理解了科学与艺术内在的深刻关联。
科学和艺术如车之两轮,鸟之两翼,成就了钱学森的人格及其事业和生活。
钱学森对文艺的热爱得益于他从小受到的早期教育。父亲钱均夫早年留学日本,学教育学,很重视中国的传统文化,一方面让他学理工科,走技术强国的路;另一方面又送他去学音乐、绘画等艺术课。
钱学森年轻时就特别喜欢贝多芬的乐曲,学过钢琴和管弦乐,对我国古代诗词等文学作品也有极大兴趣。在北师大附中读高中时虽读理科,但也学习绘画,师从著名国画大师高希舜。大学期间,他还参加了上海交通大学的管乐队,吹小号。
1930年暑假,钱学森在家养病时,到书店买了一本匈牙利社会科学家用唯物史观写艺术史的书,他不曾想对艺术可以进行科学分析。第一次接触到科学社会主义的他,对这一理论发生了莫大兴趣。接着他读了普列汉诺夫的《艺术论》、布哈林的《唯物论》等书,又看了一些西洋哲学史,当然,也读了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册)。交大毕业前夕,他在《浙江青年》杂志上发表《音乐和音乐的内容》一文,讲的是如何欣赏贝多芬和莫扎特的音乐作品。
“我觉得艺术上的修养对我后来的科学工作很重要,它开拓了科学创新思维。现在,我要宣传这个观点。”钱学森常说,他在科学上之所以取得如此的成就,得益于小时候不仅学习科学,也学习艺术,培养了全面的素质,因而思路开阔。
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学习和工作期间,钱学森除了参加美国物理学会、美国航空学会和美国力学学会之外,还参加了美国艺术与科学协会。
参加这个协会,是他的同窗好友马林纳介绍的。马林纳除了研究航空和火箭,还是一个抽象派画家。钱学森给协会写了一篇讲艺术的论文,提交了几张艺术摄影作品就被吸收为会员。
在这个协会里既有西装革履的科学家,又有留着长发、不修边幅的艺术家。数十年后,回忆起这段往事,钱学森感慨万千:“我们当时搞火箭时萌生的一些想法,就是在和艺术家们交谈时产生的。”
钱学森的老师也很鼓励他“不务正业”,听说他爱好绘画、音乐、摄影等,还被美国艺术和科学协会吸收为会员,非常高兴,说这些才华很重要,在这方面钱学森比他强。
然而,堪称科学和艺术完美联姻的则是“中国航天之父”钱学森和中国“欧洲古典艺术歌曲权威”蒋英的结合。
因为父辈为世交,钱学森和蒋英自幼青梅竹马,都受到很好的文化熏陶和家庭教育。1937年,蒋英考进柏林音乐大学声乐系,开始了在欧洲学习音乐的漫长旅程。而此时的钱学森,则在美国苦攻航空机械理论。分别十年后,1947年,他们在上海喜结良缘,而他们的结婚“信物”黑色三角钢琴,也一直伴随他们回国。
每当蒋英忆及往事,仍回味无穷:“那个时候,我们都喜欢哲理性强的音乐作品。因此,我们常常一起去听音乐,看美展。我们的业余生活始终充满着艺术气息。不知为什么,我喜欢的他也喜欢……”即使在美国整整5年的软禁生活里,钱学森吹竖笛,蒋英弹吉他,共同演奏古典室内音乐,以排遣孤独和烦闷。
回国后40多年里,每当蒋英登台演出或指挥学生毕业演出时,她总要请钱学森去听、去看、去评论。钱学森也把熟识的科技人员邀去欣赏。
一个献身科学,一个从事艺术,双方并没有因在各自不同领域而“隔江相望”,反而互相促进、共同启发,堪称天作之合。
谈到文艺对科学思维的启示和开拓时,钱学森说:“在我对一件工作遇到困难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往往是蒋英的歌声使我豁然开朗,得到启示。”
每当听到蒋英的歌声,钱老总是自豪地对自己说:我是多么有福气啊!
1991年10月16日,钱老在人民大会堂授奖仪式上即兴演讲,他说:“44年来,蒋英给我介绍了音乐艺术,这些艺术里所包含的诗情画意和对人生的深刻的理解,使我丰富了对世界的认识,学会了艺术的广阔思维方法。或者说,正因为我受到这些艺术方面的熏陶,所以我才能够避免死心眼,避免机械唯物论,想问题能够更宽一点、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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