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师谋翻下马背,却是神情凝重,面无表情。未出一声,直接入了大门。
两个小厮甚是疑惑:平日里少爷对待下人宽厚仁慈,这会怎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想想白日里府中遭遇的变故,工师谋的状态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父亲!父亲!”一入府宅,工师谋没来得及洗洗一路的风尘,便匆匆直奔工师籍的卧房。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在工师籍书房门口,工师谋被自己一路担忧的父亲呵止住了。
虽然没有见到老父的容颜,但是话语铿锵,中气十足,哪里像是要病危的样子。
工师谋昨日收到家书,说老父病危,这才自西周国单骑连夜往东赶路。
他明白了:原来病危只是托辞,是为了将自己骗回来。
工师谋一向孝顺,要是平日里,无论老父亲待他怎样,他都没有半句怨言。
可是昨日,却正是因为老父的谎言,让他路上遭遇了此生最大的侮辱。
一想到这,工师谋怒火中烧,没说一句话,掉头便往大门口奔去。
“回来!”还没走几步,却被工师籍给叫住。
“梳洗一番,来书房有事问你。”工师籍撂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言语。
至始至终,工师籍席坐于书房,连身子都未曾动一下。
看来在这座府宅,他才是真正的主宰。
工师谋虽然性子刚烈,却从未做过忤逆老父的事。所以即便心中有再大的不情愿,也只好整理好发容衣冠,步入工师籍书房乖乖候命。
“父亲一向身子可好?”工师谋问候道。
工师籍脸色阴沉,瞟了一眼侧立的工师谋:“家有逆子,祸国殃民。一把老骨头,好与不好,都无颜以对列祖列宗了。”
“孩儿愚钝,请父亲明言。”被老父亲骗回家,工师谋本就心有不悦。现在又无端被他指责为祸国殃民的逆子,顿时有些不满。
“孽畜!”工师藉怒火中烧,激动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竹简,狠狠地砸向工师谋:“自己造的孽,还不如实道来。”
工师谋瞟了一眼地上的竹简,“西周公国水利概览”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工师谋心头一怔:原来,自己秘密替西周国改道三川之事,还是被眼明心细的老父亲知晓了。
不过,工师谋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
只见他缓缓拾起地上散开的竹简,又慢慢卷起。这才心平气和地回答工师籍:“不错,三川改道之事,确是孩儿主持。蒙西周公赏识,委孩儿以重任,孩儿这才有了振兴我工师世家的机会。”
“啪!”工师籍冲上去,猛抽了工师籍一记耳光,怒道:“孽畜!工师世家就要亡于你手了,还在此言辞凿凿!”
工师籍急火攻心,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往后打了几个趔趄。
“父亲——”工师谋赶忙扶他坐定,继续说道:“且听孩儿细说,东周昭文君姬文,宠幸奸佞,无端夺父亲相位。孩儿此举,定然能够让东周之稻颗粒无收,到时候西周公率军东征,东周国国破定在眼下。如此,便洗了父亲此生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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