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最近数日都没有离开过林花居,真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所以他并不知道,整个徽州府三年一度的盛事,正在慢慢发酵,不止是半个月后的州考,还有花魁大赛。
州考是三年一次,花魁大赛也是三年一次,而且两者相隔的时间仅仅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很难让人不将其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花魁大赛也的确是与州考相关的。
自从四年前,鸿鸣书院开了先例,邀请柳嫣阁为学鼓舞壮行之后,整个卫国都刮起了一阵效仿之风,甚至很多小城连圣庙开智之前,都会邀请当地的青.楼女献歌献舞,以鼓士气。
作为发源地的徽州府自然也没有摒弃这一传统,所以每当者盛事之时,如州考,如入圣地,如国考壮行,徽州府四大楼都会举行一些活动。
而在州考之前,便是花魁大赛。
顾名思义,花魁大赛便是将四大名楼的当家花魁来进行排名比较,最终选出貌艺双馨的一位花魁。
其考分为三轮,侧重点各有不同,只有各项相加,综合实力最强的那人,才能夺得花魁大赛的冠军。
可是苏从未想过,这个花魁大赛竟然会与自己有关?
若是林夫人因为那杜鹃玉牌的事情邀请自己前去观赏倒还情有可原,但作为柳嫣阁的当家花魁,也是本次大赛的参赛人员之一的秋姑娘,竟然以私人的身份,来请求苏帮她夺得大赛的冠军?
还说什么,若是事成,可以身相许?
这是什么情况!
苏愣在那里,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自己虽然得位加身,经过这十几日的苦功,也到达了生品的层次,可是花魁大赛又不是吟诗作画,他能帮上什么忙?
秋见苏沉默不语,立刻误会了,当下细不可闻地说道:“若是,若是公嫌弃秋身的话,其实,秋还是完璧之身!”
咬了咬嘴唇,秋脸上的红晕仿佛快要渗出血来,低声再道:“而且我已经筹到了足够的银,到时候赎身不需公掏一钱,秋便能……便能以自由身离开,一旦追随公,为奴为婢秋都毫无怨言!”
若是唐吉在这里,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点头答应了,可是苏在闻言后,心的疑虑更盛了一分。
“这个花魁头名,对于你如此重要?”苏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只是一个虚名而已,而且花魁大赛三年一届,每一届都有新的冠军产生,并不是一个多么稀罕的称谓。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秋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希望以花魁大赛的头名来提升自己的名气和身价,也断不应该为此而离开柳嫣阁啊!
离开了青.楼的第一花魁,还是花魁吗?
所以此事不论怎么看,都透着无比的古怪!
秋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片刻之后,她还是执着地摇了摇头,开口道:“到时候公自然便知道了。”
说完,秋猛地起身离开了座位,对苏行了一个隆重的下跪之礼,哀求道:“望公成全!”
苏吓了一跳,赶紧一把将秋扶了起来,点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好歹也得先告诉我需要我怎么做吧,说实话,我对这花魁大赛也并无太多的关注,连到时候如何选比都不知道啊。”
得到了苏的承诺,秋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连声道谢:“苏公之恩,秋没齿难忘!”
苏笑着道:“行了,跟我说说,这个花魁大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秋悄悄将眼角的泪珠抹去,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仔细地对苏讲解道:“花魁大赛三年一次,是由我们柳嫣阁以及州府其他三大楼所共同举办的,目的就是为了选出其最有才学的花魁。”
“花魁大赛共分三轮,第一轮考校诗词,第二轮在琴棋书画四道抽取一道作为考题,第三轮则是由每家花魁各自展示自己的才艺,三轮成绩总和,得分最高者即为头名。”
苏点点头,随即问了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那么谁来作此评判呢?”
“一般来说,都是由州府内各大部衙的大人们来作为评审,比如上一届的花魁大赛,便请到了着布司的凌大人,司礼监的王大人,以及惜薪局的费大人来为主考。”秋的条理很清晰,事无巨细都娓娓道来,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苏复又问道:“每一次大赛所请的评审都不一样吗?”
秋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苏沉吟了片刻,将所得到的信息又梳理了一遍,这才开口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秋认真地看着苏,说道:“三轮比试,秋自认在最后的才艺环节能够拿到头名,琴棋书画四道之内,除了画道我不如金凤楼的白姑娘以外,其余皆有把握,只是这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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