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直到脚步声消失了,才拉开房门,庭院里月光如水,花木扶疏。
  萧尘猫腰穿过花树影,小心翼翼地往傅爻精舍中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屋顶上,脚步轻得如狸猫一样。
  萧尘至修炼了胎息元功后,耳目便得灵敏,听到屋顶上轻微响动,抬眼望去。只见,黑衣女子头挽高髻,身形苗条,露在蒙面黑巾外的眼睛闪闪发光,如同两个小灯炮。
  她手上拿着一副皱巴巴的牛皮纸,上面有傅宅地形图,正鬼鬼祟祟地察看地形。她目光一转,正迎上萧尘的目光。
  萧尘当即就认出是姜雪,心中顿时掀起狂澜。
  他实在不明白她怎会突然闯进来,她即有地形图,却又叫他来探路,这葫芦里究竟卖得是啥药。
  姜雪冷冷地瞧了一眼萧尘,眼神中尽是嘲讽之色,接着,她一个纵身扑向傅爻的精舍。
  萧尘见傅爻处于险境,不禁头脑一热,大声喊了起来:“有刺客,杀人啦!”
  姜雪落到屋门外,正想推门入屋盗珠,万万没想到萧尘喊破她的行藏,气得怒火中烧,眼睛里全是红光,恨不得抓住萧尘狠狠咬他一口。
  萧尘见她抽出匕首,眼露杀机,又是一通大喊大叫。
  姜雪眼中怒火喷出老远,一扬玉手,一道寒光如电一般朝萧尘射去。
  萧尘大骇,一个懒驴打滚,寒光射在花树干上,直接将树削成两断,看得萧尘头皮一阵发麻。
  这时,傅宅内传来阵阵呼喝声,锣声,有人已经赶来。
  姜雪恨恨地盯了萧尘一眼,一脚踢开屋门,闯了进去。
  屋内,一声尖厉的惊叫声划破了夜空,那是小兰的呼叫,显然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她惊恐不已。
  “你是谁?”傅爻怒喝。
  “要你命的人!”姜雪的声音如催命修罗。
  屋子里传来搏斗声与碎物声,还伴和着小兰杀猪般的尖叫声。
  这时,所有人都醒了,大家纷纷跑到院子中观看。
  “好小子,倒有点本事!”屋内的姜雪冷冷地说,“不过,今晚谁都救不了你,交出珠子,饶你一命。”
  “臭婆娘,有种拿下面巾,让老子看看,长得好看的话,留下你,长得丑得话,直接杀了!”屋子内传来傅爻戏谑的声音。
  萧尘心中忽然升起浓浓的敬仰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这家伙还能逞口舌之快,也真是绝了。
  “死淫贼,你找死!”姜雪怒骂,劲风又起。
  “是嘛!”傅爻的声音显得出奇的冷静。
  “莫若莫若蜜——”一声长吟,屋内光华大起,照得窗纸像染了一层白霜。
  “砰!”的一声,一道黑影撞破窗棂,落入院子,正是姜雪。
  此时,她手捂着胸口,眼神惊慌,身上裹体的黑衣多处破裂,露出晶莹如玉的肌肤,尤其胸腹间那一大抹的雪白,看得在场的少年们直咽口水。
  傅爻走出屋子,盯着姜雪,调戏道:“皮肤这么白,人应长得不赖,嗯……”他搓了一把下巴,眼中流露出猥琐光芒,“本少爷改主意了,你投降的话,我饶你不死!”
  姜雪羞怒交加,盯着他右手一颗光芒闪闪的珠子,恨声说:“想不到,你可以使用玄牝珠,是我失算了。”
  “什么鲜品不鲜品的,乱七八糟,”傅爻摆了摆手,大咧咧地说,“你投不投降?”
  “去死!”姜雪手一扬,一道寒光射向傅爻,她实在是恨死了这个色眯眯的死肥猪。
  只是,寒光被珠光截住。
  “砰!”
  寒光碎开,地面上多了一把匕首柄与一推碎铁,反观珠子,分毫不损。
  姜雪心知不敌,一纵身飞上屋子,临走时,不忘剐了萧尘一眼,眼神之幽怨狠毒,令萧尘心头一颤。
  这时,薛林已带着一大队的人赶了进来,他盯着屋顶上的姜雪,挥了一挥手中长刀,杀气腾腾地说:“杀!”
  众护院如狼似虎的上前。
  傅爻喊道:“薛林,给我捉活的!”
  姜雪打倒几个护院,纵入隔避院落,众护卫纷拥赶来。
  姜雪受了伤,身手较往时差上许多,只得边打连逃,十分狼狈。
  这边,傅爻忽脸露痛苦之色,“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众人大惊失色。
  这时,就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华服男子赶到院子来。
  华服男子扶住傅爻,拿出一颗丹药喂下,又在他胸腹间不住按摩推拿。
  须臾,傅爻脸色才有了点血色,对中年男子喊了一声:“爹!”
  华服男子冷冷瞅了一眼院子中风骚的粉头们,心中已了然,不由恼怒道:“你就会胡闹,不听劝,才有今日之祸。”
  说着,他让下人将傅爻扶下,皱眉瞧了萧尘等人一眼,也下去了。
  当晚,傅宅大乱,众护院到处搜寻,直忙到天色大明,仍未找到女刺客。
  鸳鸯楼中,众人早无睡意,都聚在一起议论着,天刚放亮,赵管事前来说少主受了伤,没法招待众人,让他们自便。
  众人一脸悻然,只得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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