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越王勾践在吴国作囚的确已陷生死一线。夫差令勾践作他的马夫,对勾践诸般羞辱,以挫折勾践的意志,勾践居然默默忍受,他做马夫,居然十分尽责尽职,夫差就算百般挑剔,居然难以寻到勾践的一线错失。这天,夫差又与大将军伍前、大夫伯需等,来到夫差的御马厩。勾践正与种在洗刷马匹,两人洗刷得一丝不苟,几十匹御马,毛色光润,不染一尘,就连存心来挑剔的夫差,亦不禁暗赞勾践、种君臣二人,就做这等下贱工夫,也如此认真尽责。但伍前却越瞧心越不安,他从勾践和种的身上,看了一股“忍辱负重”的不屈不挠意志,凭着这种意志,越国必定是吴国的心腹大患,伍前深感,若不除去勾践,那是一种最大的失策。这时勾践见夫差与伍前、伯部等驾临,慌忙停手肃立,向大差俯首道:“罪臣勾践,恭迎吴王大驾。”
种却仅向夫差一揖。庄前趁机挑衅道:“种,见了吴王,怎不三跪叩?存心轻蔑吴国礼法吗?哼!”
种不卑不亢的回话道:“种生为越国之臣,死为越国之鬼,并无尊奉吴王为君,因此以迎贵宾之礼足矣,又何须三跪叩?望吴王明察。”
伍前仍不舍道:“越王勾践已降吴为臣作御马夫,何况你小小一位越国大夫吗?分明是对吴王存心不敬,是否勾践向你授意?说!”
种一听,心一凛,他深知伍前深谋远虑,又极忠心为主,因此他极可能已洞悉越国君臣忍辱负重,一心但求复国的大计,处处挑起夫差对勾践的不满,以达到他除去勾践,根除后患的目的,此时眼见伍前又欲把火头引到勾践身上,不由猛吃一惊,忙向夫差俯首道:“越王勾践自知罪孽深重,乃真心降顺,更不时教导种,须以吴王为君,只是种坚拒一臣不侍二主之心,但有不敬之处,皆种一人所为,请吴王降罪种。”
夫差微哼一声道:“种,你对故主勾践倒很忠心啊!”
种俯首道:“种若对故主不忠,要之何用?望吴王明察!”
夫差性虽残暴,但却极重臣下之忠,他一听种之言,怒意立刻便消了大半,缓缓的点头道:“你所言不错,寡人的确讨厌不忠于主的妄臣,既然如此,便想你不敬之罪吧!”
种忙道:“多谢吴王恕罪种尚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吴王开恩首肯。”
夫差道:“你有何求?”
种等这机会已很久了,此时他猛一咬牙,拼死陈辞道:“吴王,越王勾践既已臣服吴国,此心不变,且越王勾践在吴国已服罪三年,尽责尽职,任劳任怨,无功有劳,亦足以抵尝其罪孽矣但求吴王开恩,准其返国与国人团聚,日后定必督促国人,臣服吴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以报吴王恩典,请吴王三思。”
夫差沉吟不语,心道:“寡人对勾践依然半信半疑,虽然勾践在吴确实任劳任怨,寡人寻不着杀他的着口,但若如此放他返国,寡人又焉知他日后会不会反悔与寡人为敌?”
吴国大夫伯露此时却向夫差道:“吴王明察,种所言,亦有其理,把勾践放回越国,一来可向天下昭示我吴国的宽宏大量,今天下心服;二来可令其督促国人,准时朝贡,则吴国大受其益;三来越国兵微将寡,国民已畏服我大吴,作反之心已息,勾践返国,于吴国实利多害少,望吴王恩准其清。”
夫差一听,依然沉吟不语,不知他心正思想什么。大将军伍前一听,不由猛吃一惊,忙向夫差道:“吴王!万万不可放勾践返国。”
夫差一听,瞥了伍了前一眼,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句道:“为什么?伍将军可道其详!”
伍前咬了咬牙,决然道:“勾践乃一代孤雄,岂会长久臣服于吴?又越国种、范基、干潜等,皆鬼谷门人,乃不世良臣将材,若放勾践返国,日后必为吴国心腹大患,万望吴王三民”
夫差一听,忽然若有所思的对伍前道:“伍将军说勾践不会臣服于寡人,可有什么证据,若无证据,寡人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伍前一听,知夫差已受伯皤的“示天下以宽宏”的话迷惑了,心不由更惊,他微一沉吟,终于想到一个令勾践终会反抗的办法,以令夫差相信勾践复国报仇之心不死,伍前虽然明知自己此举,必定没大的得罪越国君臣,但为了吴国的安危,他决心不惜一切而行了。伍前忽然道:“吴王若需证据不难,只须依臣主意而行,便盯上判其真伪。”
夫差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寡人便依你的主意,伍将军只管施为。”
伍前一听,便忽然向御马一跃而前,伸手一拍御马的腹部,御马肚腹受压,嘶鸣一声,竟排下一滩屎尿在地上,御马厩内登时臭气熏天,闻之欲呕。伍前瞪了勾践一眼,忽然作势怒道:“勾践,你连御马的粪便亦没清理,便牵回马房,失职失责,该当何罪?”
勾践一听,深知伍肴这是故意为难,但又深知绝不能在夫差面前表示任何的不满,于是忍辱向伍青躬身道:“是,伍将军训斥甚是,勾践一时疏忽,这便去把粪便清理干净便了,望吴王恕罪。”
夫差微哼一声,道:“好,你去扫吧!”
勾践答应一声,拿起扫帚,就欲去扫御马粪便。伍前见状眉头不由一皱,暗道:“若如此轻松过去,便大失伍某人的本意了。他立刻沉声道:“吴王,臣听说忠心之人,割肉喂主乃是寻常之事,就连主人的庞物粪便也是香的,勾践既然已忠心于吴王,吴王何不令他当场一试,如此便可见其是否忠心于吴王矣。”
伍前此言一出,种脸色不由察地一变,心道:伍前此十歹毒之没,试越王忍辱负重,又怎可自尝御马粪便但若然不从,却会惹怒夫差,今夫差怀疑勾践对其不忠,勾践立刻便有杀身之祸。种心念电转之际,夫差已嘿嘿一笑,道:“不错,伍将军此言不错,勾践,你可甘心一尝寡人宠物的粪便?”
种连忙一步跨上前去,朗声道:“为臣之道,当先主人之苦而苦,种便替主人代其劳吧!”种说罢,不待夫差答应,便欲走上前去,以口尝御马粪便。夫差也没表示异议,因为他有点欣赏种对主人的忠心。伍前立刻道:“不对,种所言差矣,此事并非臣属所应代劳。”
种心头一凛,暗道;伍前这是必欲杀越王而后快了。便忙道:“伍将军,有何不对:臣属代主之劳,乃天经地义,义不容辞。”
伍背道:“古训有道,忠心之臣,视主宠物之便亦为香也,既然勾践屡示对吴王的忠心,那吴王御马的粪便,必定是香的了,决非昔事,圣人道后主之乐而乐,种既为勾践之臣仆,怎可先主之乐而乐哉!”
种一听,心又急又气,明知伍前此乃故意激怒勾践的毒计,强辞夺理,却无法反驳,因为若向他示之以恶,便是当面惹怒夫差,那越王使危矣,他大急之下,不由瞥了吴大夫伯帮一眼,意即求他设法转罔。伯帮无奈道:“吴王,此乃游戏之举,就此罢手了吧!”
不料夫差却呵呵一笑,道:“不!寡人正欲看看,勾践对寡人到底忠心到何种程度。”
种一听,心不由一凛,暗道:“越王今日此辱只怕难于幸免了,但越王是否甘受此奇耻大辱?他若反抗,则必招杀身之祸,苍天啊苍天,为何越国竟沦落到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惨地步!种惶急之际,越王勾践忽地跨前一步,向夫差俯首道:“是吴王,既然吴王欲考验勾践之忠心,勾践这便上前一尝一试便了。”
勾践说罢,更不犹豫,大步走上前去,俯下头去,以手捧御马粪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种目睹此状,不由痛苦得心胆俱裂,他几欲不顾一切,拼死冲上前去,与夫差同归于尽。伯需因受了越国重贿,对勾践有点同情,此时见此情状,亦不由闭上双眼,不忍目睹。伍前却仍不肯罢手,勾践越是卑恭,他的担心便更厉害,他故意大声问道:“勾践,主人宠物粪便,到底是苦是甜?”
勾践道:“回伍将军,主人宠物之便,果然是甜的,好吃极了”
勾践说着,又抓了一把御马粪便,塞进嘴里大嚼。一时间,御马厩内,臭气费天,闻之欲呕,更何况是捧之大嚼。夫差平生从未见过这等情状,他几乎呕起来,不耐烦地猛一挥手道:“算了!勾践,你欲表示对寡人的忠心,也犯不着来这一套……回宫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夫差说罢,也不理伍前以目示意制止,转身就走了出去,伍前无奈亦跟随而出。伯籍稍慢一步,他临走向种作了一个手势,意指快想办法打动夫差放人之心,否则勾践危在旦夕矣;种走到勾践面前,泪流满面的跪注道:“臣目睹越王受此奇耻大辱,无能制止,臣罪该万死……”
勾践把嘴一抹,拼命把肚里面的污物呕了出来,喘息了一会,才长叹一声,苦笑道:“大夫不必自责,此乃上苍有意惩罚勾践,勾践岂敢有半句怨言。”
种替勾践清洁干净,返回御马厩简陋的住房,种见四下无人监视#83;这才低声对勾践道:“夫差受伍前所惑,已对越王你动了杀机矣!”
勾践想起刚才一幕,此时才长叹口气,道:“勾践身为阶下之臣,生死由人,夫复何言,可惜鬼谷先生临别赠言,说勾践只须经磨三年囚牢岁月,便可返国,又七年后当可振兴,如今看来,只怕已无望矣。”
种沉吟道:“‘据臣所知,师傅已得天机大道,勇无遗策,断不致如此先决,况目臣已把越王国下境况,派人密报范丞相,范师弟接报,必定会告知师傅,或者彼等已定下救亡大计吧,越王千万不可灰心气馁。”
勾践叹了口气,苦笑道:“事到如今,也不容勾践再抱奢望,一切但看上苍的安如卜巴!”
就在勾践与种君臣二人在御马厩四室嗟叹惊忧时,鬼谷与范基等,定下的救亡大计,亦已成功的施行了第一步了。此时西施已在赴吴国的途,她由越国三十精锐会稽兵护送,篮丹和天玄女秘密随行,并没公开露面,只在暗保护,此时;蓝丹的功力大增,“乾坤气剑”已达收发自如的境界,更有“无为神功”心法为根基,她与天玄女联手,当世已罕有敌手,因此有她二人暗保护,就连最担心的范基也大为放心。西施一行,行行歇歇,走完千里旅途,终于抵达吴国都姑苏城。早有吴国快马,进宫向夫差呈报,说越国丞相范基,为报吴王大恩大德,传千里遥遥,送上一位绝世美女,望吴王接纳,云云。此时夫差正在宫,与大将军伍前大夫伯恩,商讨北上会盟,急夺原盟主之事。伯部一力赞许,坚称争夺原盟主之位,此其时矣。但伍前却有异议,说目下不宜攻齐,先要杀了勾践,彻底消灭越国#83;免除后患,再图北进,如此方为万全之策。夫差沉吟难决,闷闷苦思之际,却突接越国送来绝世美女的消息,根本不放在眼内,此时一听呈报,便不以为然的微哼一声道:“残破河山,尚有绝世美女吗?”
伯帮一听,连忙讨好的含笑道:“吴王,古道越国多美色,丽质天生,虽然河山残破,或许尚有绝色所潜藏,何不召进宫,当面一看,由此亦可验证越民是否忠心于吴王啊!”
夫差心一动,便点点道:“好吧!那就传寡人之令,把越国贡女送进宫来。”
不一会,西施便由吴国禁卫护送,走进吴王宫来了。但见西施浑身素白,踏着莲步,切娜而近,通身上下,一片圣洁的艳光,她在大差面前,也不像寻常朝贡女,并不含羞脉脉,也不媚态洋溢,只是轻轻向夫差曲一曲膝,便算参见之礼,更连一句阿泱的话也没有。夫差一见西施,不知怎的,就如冰天雪地,猛地瞧见一朵盛放莲花,艳光逼人,令人目眩,夫差里见识过万千美女,此时却不由神思一阵眩迷。夫差也不管西施是否对他无礼,立刻伸出双手,扶起西施,又连声道:“好!好!好极了!寡人这便立刻封你为娘娘……快,来人哪悦送西施娘娘入后宫,着宫女小心侍候,若有差他,杀毋赦!”
夫差又满脸欢欣的对西施道:“西施娘娘请先近后宫,寡人稍后便立刻进来与你相聚了,哈哈,寡人今日快活极了。”
西施被送入后宫去了,她刚与夫差见面,便被封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吴国娘娘,这当真是夫差破天荒的举措。夫差甚至在西施离开后,依然神思恍倾,恨不得立刻便进后宫,与西施欢会。
怕帮见状,不由微微一笑,暗道:范基此计妙绝,西施是越国人她既被封作娘娘,大差自然不便杀娘娘的故主,越王勾践的生命便可保住了!但不知范基如何寻到西施这等绝色人选?伍前眼见夫差见了西施,便一副眩迷模样,心不由暗吃了一惊,暗道;此时此刻越国送此绝色,分明是为救国而施的美人计,利用西施来打动吴王的心,如此一来,勾践不但可保生命,已返国有望,日后必成吴国心腹大患。伍前心念电转,但此时此刻他也绝不敢劝谏,因为在夫差如此兴头上,向他泼冷水,那当真是嫌脑袋长得太牢了。夫差心不在焉,此时他就连最上心的原争霸事也无心细想了,一心只想着立刻返后宫去,与美人欢会。夫差胡乱再说几句,便把伍前和伯需打发出去,他自己便迫不及待,走进后宫娘娘寝室来。此时西施正斜倚在妆台边,以手托腮,眉头微皱,不知正在思忖什么。
“吴王驾到。”外面忽然响起宫卫的叫声。西施无奈,微叹口气,只好站起来迎迟夫差。夫差已大步而进,西施向夫差万福一句:“西施迎近三上。”
夫差定睛一看西施,只见她已换了娘娘便服,缎黄轻纱,宛如巫山神女,伊如洛水仙妃,天然秀色明姿,生就灵香玉骨,盈盈秋水,流盼有情若无情,淡淡春山,含餐处无意若有意,真个是绝世无双,艳压三千粉黛,身抵十万雄兵。夫差一见,目夺神迷,连后也说不连贯,喃喃的连声叫道:“娘娘不必多礼!寡人这便与娘娘痛饮三杯吧!快,去备酒!”夫差催促宫娥道。西施一听,心虽不乐意,但也不便拒绝,无奈只好含望相就。不料西施这副无情若旮清、有意若无意的默默含剪神态,更令眼高于顶的夫差动心他此时对西施的爱意,简直已比烈酒更浓了。不一会,宫娥便送进酒来,自然是一等一的宫佳酿,大差功西施饮酒。西施只是微呷了一口,夫差也不去勉强,呵呵一笑道:“好。娘娘玉体自重不饮烈酒,但呷一口,寡人亦已心满意足了,寡人代娘娘饮三杯!”
夫差说着,果然连饮三杯烈酒。西施此时心柔肠百转,暗道:此身已落在暴君手上,他又有了酒意,我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反抗得了,而且也绝不能反抗,否则,与范郎定下的救国大计,便付诸流水矣!范郎啊范郎,西施的一身玉洁,只怕保不住了。西施愁肠百结之际,夫差果然已有了酒意,他满面红光,眼放淫光,先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一面对西施笑道:“娘娘!此处并无外人,在夫看面前,不必拘谨,也把衣宽了吧!”
西施一听,万般无奈,只好道:“宫娥在此,波等不是外人吗?”西施之意,乃拖得一时算得一时,但后果如何,她也不敢存什么奢望了。不料夫差一听,呵呵大笑道:“原来娘娘如此畏羞,宫娥侍寝,乃宫常事,但既然娘娘初入宫未惯此节,你等便全数退出去吧!”
侍酒的宫娥一听,连忙收拾了杯筷,退出寝室外面去了。夫差乐极的大笑,他对西施道:“时辰不早,娘娘且随夫君上床欢会。”
西施一听,心如刀割,哀叫一声:“范郎啊范郎!经今晚一夜之后,西施与你的缘份,便后从此永绝了!西施贞洁不能为你保住,又岂有颜面再与你相见……”
西施无奈,只好站起身来,她的神情,就如犯人待刑似的。
夫差见,惯妃嫔的妖媚,见了西施这等神态,巨而更加欣喜,更确证她的冰清玉洁,他不由呵呵一笑,道:“娘娘不必害怕,寡人自会温柔相待。”
夫差说罢,果然走近西施身边,伸出手来,替西施宽衣,夫差傲气十足,眼高于顶,他竟肯低声下气,替女人宽衣,这当真是一大异数了。西施脸色察地发白,但万般无奈,也只好任由夫差施为,夫差果然小心翼翼的替西施宽了衣,他不觉一阵目眩,但见西施的肌肤,竟比白雪犹胜三分,他不觉遍体一阵酥麻。西施此时已全然绝望,心但感一片空白,她紧闭双眼,犹如已经死了。夫差却不生气,他拦腰一抱,便把西施抱上龙床,夫差酒意上涌,已迫不及待,向西施的玉体压了上去。不料就在此时,夫差但闻西施的玉体之上,万千毛孔,竟飘溢出丝丝香气,这种香气非兰非跨,但犹胜百倍,这香气钻入夫差的鼻孔,立刻直透脑袋,他但感一阵极舒服的迷醉,眼前飘起一阵幻影……
夫差但见一头白虎,正向一朵雪白的莲花扑去,雪白莲花忽然大放艳光,白虎双目被艳光所灼,竟途落下,伏在地上,低头向雪莲花吼了三声,便忽然呼呼的沉睡……夫差至此,竟也身不由己,带着前所未有的极度满足,沉沉的睡去了。西施此时亦一阵惊愕,原来夫差所见的幻影,西施也同样目睹,她瞥一眼身边的夫差,他未及占有她的贞洁,便竟极度满足的沉沉睡去,西施不禁又惊又奇,暗道:莫非这便是鬼谷所施的,以莲花穴的极强龙气,克制夫差的白虎穴龙气,以保自己贞洁不失的“寻龙**”吗?若如此,鬼谷先生真乃绝世奇人矣!第二天,夫差醒来,他对昨晚之事竟一无所知,但在他的感觉,他已在西施身上获得了极度的满足,他因而更百般疼爱西施了。一连多晚均如是,渐渐西施也已习惯了这种羞人而迷幻的情景,不再惊慌,反而苦思,如何进行与范基定下的救国大计了。大差对西施爱到极点,对这位令他获得极度满足的美人,他甚至连江山之重要也忘了。夫差特地为西施在灵严山上,建了一座馆娃宫,把西施安置在馆娃宫里。馆娃宫内,有吴王井、玩花也玩月池、琴台、梳妆台、砚池、划船坞、采香送、脂粉塘等等,真个是馆娃宫馆娃,画栋侵云峰顶开,而已所有这些,均是夫差和西施亲口命名的。可惜西施自始至终军眉不断,冷冷然时若冰霜,极难一见她的笑容。西施越是不笑,夫差就越发欲一见西施的笑容,为达此目的,夫差几乎已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夫差命人在馆娃宫后花圆的地上,铺满了最大粒的黄豆,又命人在山下抬上一双游船,他让西施坐在船上,令兵士拉着游船在黄豆l滚动,夫差为逗西施欢容,得意地改了个名字叫“峰顶行舟”。但一一西施并没露出任何笑容,夫差一次白费心tx。夫差又命工匠,在馆娃宫的一条走廊的地下挖空了再埋上大瓷缸,上面铺上名贵的檀木,人走上去,会发出叮叮略略的声夫差说这叫“响步廊”。西施依然不笑,夫差二次白费了一番心血。换了别的妃嫔,夫差早就杀掉一千儿百个了但对西施,夫差决不会出手,因为只有西施,才能令他获得那种空前绝后的极度满足,杀了西施,就等如要了夫差的命,他又怎会自己动手把自己杀掉?
更奇怪的是,夫差为逗酉施一笑,竟如他早年报父仇、争霸权一般的弃而不舍,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此时在夫差的心,只有“西施一笑”这个心愿,其他的一切,他已浑然忘却了。
“响步廓”完成不到七天,这一天晚上,用色如水,馆娃宫四周的亭台山石,犹如沐浴于清水银光里。周遭淡淡如烟,美如瑶台仙境,幽如月里寒宫。夫差心道酉施喜欢幽静,应该喜欢对月漫步,趁今晚与她饮酒赏月,或许可以逗出“西施一笑”!夫差这般转念,心不由一阵兴奋,忙向宫娥传令道:“快!在后花园水池边摆酒,并请西施娘娘赴宴。”
君令如山,何况是说一不二的夫差之命,因此不到一刻,后花园的酒宴摆上了。不一会,西施在宫娥的引领下,也切娜而至。西施一到,夫差就忙开了,此时他浑忘了自己的身份年纪,犹如一位顽皮的娃儿,殷勤侍候西施,这才举杯道:“千金难买今晚用,寡人特备越国贡酒,乃娘娘喜喝的,与娘娘赏月散心。来!娘娘,先喝了这一杯吧!”
西施怔怔的端着酒杯,却又放下了,“越国贡酒”四个字眼,锥刺着她的心头,她望着水的月亮,轻轻的叹了口气,不但不饮也不笑,反而默默地掉下泪来。夫差尚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话,心虽然有点扫兴,但他不忍责怪西施,笑着对西施道:“娘娘若不喝,寡人手上的酒杯就不放下!”
西施无奈道:“王上要我喝酒不难,但须依我一件事”
夫差一听,如奉纶音,忙道:“好!好!快说!快说!莫道一件,便于件万件寡人也必答允!”
西施仰头望月,忽尔轻叹口气幽幽的道:“天上明月,光照万家,月必有西湖的影,那是我故乡之湖啊,未知王上能否把天上的月亮,捧在手,让西施看看?那西施便饮了这一杯吧!”
夫差一听。登时傻了眼,心道你欲看越国西湖不难,寡人就算把西湖搬到姑苏,勉强亦可办到,但在天上明月乃仙家之物,凡夫俗又怎可将其捧在手上,你不喝罢了,何必出此难题来推搪?夫差并不蠢,他请透了西施的心意,便呵呵一笑,道:“娘娘开玩笑了,别的不难办到但把明月捧在手上啊,娘娘先教寡人如何捧法?若娘娘真能办到,寡人甘愿在地上爬三圈,让娘娘瞧着开心。”
夫差以为这反过来,必是难倒西施了,说罢不由得意的呵呵大等。不料西施一听,也不说什么,便站了起来,款款地走到水池边,弯腰俯身,双手掏水,又缓缓的道:“王上请过来一看。”
夫差见了,心一阵奇怪,不知西施弄甚花巧,便也站起来,走了过去,低头向西施双掌上一看,不由呆呆地怔住了。原来夫差但见西施的掌,一掬清水,分明有一个皎洁晶亮的月色,月儿在西施掌微微颤动,四射光华。夫差不料西施竟如此聪慧,当下不由大声喝彩道:“好!娘娘果然慧绝大下。”
西施收掌站起,道:“既然如此,王上曾答应过什么了?”
夫差一听,不由微吃一惊,暗道我若真个在地上爬三圈,传将出去,成何体统?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吗?但又不想惹西施生气,无奈陪笑道:“娘娘,算了吧?这杯酒你也不必喝了,就当寡人刚才所说乃戏言吧?”
西施却幽幽的道:“自古王无戏言,王上说话不算数,又何以服天下哉?”
夫差一听,又傻了眼心道是啊,寡人答应过的广。若悔的话,传将出去,那岂非更糟?罢了左右只爬给西施一个人看、只要她不出去,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也算不了什么。夫差无奈,只好挥手让侍酒的宫娥退出去,然后真的。伏在西施面前,爬了起来。夫差一心欲逗西施一笑,他居然肯在西施面前爬伏,这当真是夫差的一大异数。不过夫差并不知道,他虽然有白虎龙气护体但两施的莲花龙气经完谷以“请龙**”施为后,龙气之盛大厂无双,盖过了夫差的白虎龙气,夫差在西施面前#83;不知不觉已受其牵制了。此时西施见夫差堂堂一位吴王威震天下;却居然肯在她面前爬队,如狗一般其状狼狈之极,不由“噗嗤”一声,美将起来。夫差一听,盯忙连忙扭过头来,但见西施这一笑艳比娇娇桃花,在春光盈盈而放,充满平生未见的千娇百媚,夫差不由一阵神魂飘荡!他立刻一跃而起,嘻笑道:“人道千金难买一笑,如今娘娘笑了,寡人这一爬岂非胜于千金万金吗!哈哈,寡人好势决活!”
夫差说罢,竟乐得手舞足蹈,在后花园的月色下跳起舞来。西施这一笑,直弄得夫差魂飞上天魄落黄泉,但又心痒难熬,足足三月不理朝政。西施在姑苏城灵严山馆娃宫这一笑后,便再无第二笑#83;夫差想尽千方百计,欲逗西施第二笑,可惜均徒劳无功,终日秀眉微整,虽然美极,但可惜少了“一笑”那种干娇百媚这教夫差如何不心痒难熬?夫差的心思,自西施入吴后,已大半放在她的身上了,也忘了什么争霸雄心了。西施终日愁愁脉脉,夫差想尽千方百计,终难令酉施开颜。夫差道:“娘娘啊娘娘!你要寡人如何寡人也都答应了。”夫差情急之下,几乎是哀求西施二笑了。西施一听,心不由一动,暗道鬼谷先生所言很灵验,夫差的白虎龙气,果然不敌西施的莲花龙气,看来夫差已受牵制,范郎的救亡复国大计,也应该走前一步了。西施人吴之后,虽蒙夫差百般宠爱,享尽荣华富贵,但她的心思却绝无丝毫改变,念念不忘范基与她商定的救亡复国大计。这时西施见时机已然成熟,便不再犹豫,毅然施展那救亡复国大计了。只见西施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轻声吟道:“吴官娃宫几重新,施氏山前旧有人,年来绿树村边月,夜半清溪梦里身,表节黛眉落,飞花长逐树鹃声……哎!”西施忽然又叹息一声。西施这一声叹息,犹如剜了夫差心头肉似的,他连忙慰道:“娘娘既然思想故乡,寡人便安排与娘娘同游一趟越国罢了,娘娘切勿再暗自伤悲。”
西施微一摇头,道:“西施并非思念故乡而自伤,王上误会西施心意了。”
夫差一听,心不由一乐,暗道:“西施既然并非因思家而伤悲,这便足证她的心已在吴国生根矣。”夫差心高兴,便趁机欲逗西施开心道:“那娘娘优怨什么?你说出来,寡人必替你解忧便了。”
西施长叹一声道:“王上知西施乃越国民女,如今被送入吴国,享受荣华富贵,但西施故主越王勾践,却在吴国为囚,受尽折磨,西施作臣民的,又岂能开心舒眉?但望王上鉴谅原有。”
夫差一听,微一皱眉道:“娘娘既已奉寡人为主,勾践不过故主而矣,还提他作什么?”
西施却决然的摇头道:“不然!王上此言差矣!”
夫差一怔道:“为什么?难道寡人说错了吗?”
西施道:“勾践虽乃西施的故主,但若西施不念旧情故义他日同样不念新主,届时王上是否会说西施忘恩负义?为世人所不齿?望王上明察。”
夫差一听,心不由一乐,心道西施这么说,便是表明她已忠心于自己,他不由呵呵一笑,道:“娘娘果然知情重义,寡人便成全你一番心意吧!你希望寡人如何处置勾践?你说吧!”
西施一听,心一阵激动,她也不敢再有任何犹豫,趁势坦然直道:“西施但能见到越王勾践重返故国,与臣民回聚,与吴国和平共处,
共享太平,则于愿足矣!其他岂敢向王上奢求?”
夫差沉吟道:“寡人本无杀勾践之心,但放他返国,却怕他日后与吴国为敌,此事寡人尚难决断。”
西施款款的道:“王上差矣,西施从越国而来,深知其况,目下越国兵微将寡,国败民穷,如何有能力与吴国为敌?况且王上若把越王放返故国,足显王上宽宏大量,不念旧恶,天下人必闻之心服,民心服则大势顺,王上称霸原之愿,必可水到渠成矣。”
夫差想了想,不由点头道:“娘娘所言甚为有理,寡人明日上朝,便传旨把勾践放返越国便了。”
西施一听,立刻追问一句道:“王上,你曾对西施说了一句什么?”
夫差呵呵一笑,道:“娘娘放心,君王无戏言啊!”
西施一听,这才欣然一笑,这是西施在夫差面前的第二笑,这一笑之美简直把夫差弄得浑身发软,再也站不起来了。第二天上朝,夫差身心舒畅之极,他仍带着昨晚与西施在一起的极度满足感,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的每次他都快活得迷迷糊糊的?神思恍懈的夫差,瞥一眼庭下挺立的伍前、伯锡等武大臣,忽然便发声道:“寡人打算把勾践放返越国,尔等以为如何?”
伍前一听,心如遭电击,他料不到夫差自西施入吴后,性情竟变得如此厉害,三月不理朝政,浑忘原会盟争霸之事,这还罢了,因为这还无损吴国的安危,但如今不料夫差不但不杀勾践,反而打算把他放返越国,这岂非养虎为患,置吴国的安危于水人啊。伍前心念电转,尚未及有所表示,吴大夫伯帮已抢先向夫差贺道:“恭喜吴王!终能作此英明决断!可喜可贺!”
夫差呵呵一笑,道:“伯帮,你且说说,有甚可喜可贺之处?”
怕终早已胸有成竹,不加思索便朗声道:“吴王此举,上应天心,下顺民意,更向天下宣示吴王的宽宏海量,今天下归心,北上会盟,原霸业,克日可成,岂不值得可喜可贺哉?吴王英明!”
夫差心思本就恍馆,身心尚留在昨晚与西施相伴时的极度满足快活,他一听伯裁之言,竟倍觉受用,不禁欣然道:“伯据大夫深知寡人之心也!”
伍前一听,心更惶急,他明知夫差只喜听阿议奉迎之言,听不得劝谏之语,但为了吴国的安危,伍前猛一咬牙,拼死道:“不然,吴王,此时若放勾践返国,不日必成吴国心腹大患,待勾践羽翼复长,则吴国危矣,务请吴王三思。”
夫差一听,脸上立露不悦之色,他微哼一声,道:“伍将军此议,则寡人之决定,大错了吗?你又有什么更佳主意,哼!”
伍前见夫差已露不悦,自己已陷险境,万一惹怒夫差,立时便有杀身之祸,但伍前性极刚烈,他猛一咬牙,不惜惹怒夫差,决然奏道:“伍前不敢,但请吴王明鉴,目下吴王已受人所惑,处措不利于吴国安危,伍前不得不冒死启奏。”
夫差重重的吓了一声,冷笑道:“伍前,寡人受谁所惑了,哼哼。”
伍前拼死奏道:“‘细则伍前不敢直道,但请吴王下旨,先免去大夫伯辅之位,不容其妖言惑众!然后……然后……伍前一顿,忽然不敢直道。由此可见他那“然后”是什么严重举措了。夫差拨出他那把属楼宝剑了,他忽然嘿嘿一笑道:“然后什么?嘿嘿。伍前!”
这时朝大臣均替伍肯捏了把冷汗因为吴官有一后话叫“不怕吴王哭,不怕吴王怒,就怕吴王一笑”,夫差笑三笑便是他拔剑杀人之时了。伍前本来欲道:“然后逐西施出宫,杜绝越国内奸”,但此时也不得不绕了个弯,委婉的续道:“然后……然后请吴王疏后富辛朝政,励精图治,不忘父仇,如此方不负先王阁问所望,万祈吴王明察。”
伍前说得虽然隐晦,但夫差不蠢,立刻便明白伍前所指“疏后宫”之意,乃指他太宠幸西施,受其所惑,致不理朝政,有负先王阅间所望,这还了得?这下正好犯了夫差此际的大忌。夫差不禁又嘿嘿一笑,道:“伍前!你自恃有功于吴国,竟连寡人也不放在眼内了?竟敢在朝上胡说八道?”
伍前脊背不由一寒,因为这是夫差的第二笑了,他深知此时再不容他硬抗,无奈只好跪下道:“臣伍前念先王知遇之恩。生为吴国人,死为吴国鬼,此心可鉴日月,若有冒犯冲撞之言,基吴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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