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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拟刺吴王 偷听机密(1 / 2)

猿爷爷领着干潜,一路向东北面的太湖掠去,猿爷爷走的是深山野岭,人迹罕至,但却是最快速的捷径,因此神不知鬼不觉。

短短半日,一人一猿,便已掠上吴国王陵所在地白虎丘了。

干潜从未踏足这等幽静带肃穆之地,但见遍山松竹青翠,庞然巨墓在松竹林掩映,不由大奇道“猿爷爷!这便是爹爹的墓地么?那快上前拜祭阿!”

猿爷爷一听,不由怪笑一声,他自然知道,那不但并非干潜的先父墓,而且是杀他爹爹的大仇家的人之祖墓。他知道无论怎

么作手势表示,于潜也不会明白其的奥妙的了,心急之下,便

向干潜猛地摆摆爪,又向掩映在松竹林的墓群一指,示意干潜跟他上前去一看便明白了。

干潜跟随猿爷爷,向那墓群走去,越接近墓群,猿爷爷忽然变得小心翼翼,因为他清楚记得,他二上白虎丘,均碰上重兵镇守。虽然此时那面静。悄。悄的,似乎一个兵卒也没有,但猿爷爷也不敢大意了。

一人一猿,。悄然模近那座庞然墓群,突地猿爷爷伏在一座山石后面,又示意干潜跟着代下。干潜的内力已甚佳。此时他也听到前面百丈远的墓群,正传来隐约的人语声,可借相隔丈远,视线又被松竹所阻,不知说什么,也不知发活的人是谁。

干潜好奇之心大作,他见猿爷爷小心翼翼的模样,虽已醒悟此地凶险万分,但抑制不住心的好奇,便不理猿爷爷的阻拦,霍的绕过猿爷爷身边,向前面潜行而去。猿爷爷一见,吓得连忙窜上前去,欲制止于潜的贸然接近。不料干潜的轻身功夫,与猿爷爷已不相上下,猿爷爷上三丈,干潜也已窜前上三丈,这一追逐之下,竟又再接近那庞然墓群不足二十丈远了。

此时于潜却忽地伏潜下来,他前面是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他伏在后面,前面的人便绝难发觉。猿爷爷亦恰于此时急窜而上,他亦连忙伏于巨石后面,探出头去,睁开火眼金睛一看,身不由便猛地一抖,神色惊慌己极。

原来猿爷爷一望之下境看见在吴国王陵前面,立有两人,一人作江湖方士打扮,另一人则王气逼人,赫然正是吴王夫差,猿爷爷知道夫差的厉害,连鬼谷亦只能与他打成平手,更何况夫差出现时,必然紧随护卫、鬼见了也发愁的火箭队,猿爷爷自知自己仅能避开十校八枚火箭,若百箭齐发,他必定粉身碎骨,更何况成百成千火箭齐发?当世只怕无人可以逃过血肉横飞的厄运!

干潜见猿爷爷身发抖,先是一阵惊奇,随又恍然,心道:前面那两人,必定是极厉害的人物,不然,也断不会今武功绝顶的猿爷爷如此惧怕。他心好奇,便不再向前潜行,只是凝运内力,屏息静气,以观动静。

只见那江湖方士模样的人,绕吴王陵走了一圈,又摸出一块圆盘,四面测度,然后又沉思冥想,忽地失声叫道:“吴王!你被人暗施了**,祖宗王气被压制了!”

另一位王者打扮的人――吴王一听,虎目一瞪,怒道:“胡说!谁敢暗算寡人!”

那方士呵呵一笑,忽地绕吴王陵墓四面飞旋一周,他的身手也异常,快捷,眨眼间又已掠回吴王身边,他的手却多了四根已生锈的铁钉,铁钉上面穿着的一小块符咒却依然完好无缺,方士沉声道:“吴王请看,这便是如山铁证了!”

吴王一见,心已明白了一半,但犹不信的厉声道:“阴阳!四根铁钉从何而来?又有什么作用?”

那方士原来叫“阴阳”,只听“阴阳”呵呵一笑道:“四根铁钉,分从吴王陵墓东南西北四方位而拔出,此乃江湖本领高强之士,以阴阳五行**,以铁钉作“天印”,分镇王陵四大方位,如此一来,吴王陵阴阳五行之气,便被镇压住了,亦即王气被压,吴王一脉,气数必然由顺转滞,此乃阴阳五行不调之故也。”

吴王虎目不由怒瞪,沉声道:“寡人气数由顺转滞,这又如何?是否有杀身之祸?你快从实道来。”

阴阳沉吟道:“气数由顺转滞,似未到招杀身之祸,若招杀身之祸,必有更厉害杀着隐伏。”

吴王逼不及待道:“隐伏有什么厉害杀着?阴阳,你快替寡人寻觅出来,寡人自当重重有赏。”

阴阳一听,眼神不由一亮,他无声一笑,即低声道:“吴王此话当真?”

吴王厉声道:“寡人言出如山,岂会作假,你不必犹豫,尽管施展你的本事,替寡人消灾去祸。”

阴阳笑笑,却不急,反而低声道:“小人对黄金官禄并不奢求,但有一点小小心愿,未知吴王是否答允?”

吴王不耐道:“是什么心愿?你只管道来。”

阴阳悄笑一下,这才道:“是,吴王!小人与一位女自幼青梅竹马,心心相印,不料她却被官府征入王宫,从此富深似海,与小人再无缘相会。若吴王肯施大恩,放此女出宫,与小人团聚,小人为吴王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吴王不由一怔道:“寡人后宫何止千百,是那位妃嫔?”

阴阳大着胆,咬一咬牙道:“小人大胆直说,她便是吴王的宠妃丽姬啊!小人罪该万死,敢存此奢望。”

吴王一听,脸色霍地一沉,几乎忍不住拔剑把阴阳杀了,但他忽然又按剑不动,大概那丽姬虽然难舍,不过杀身之祸却更可怕,人头落地,就算仙女下凡,他也无福消受了。

吴王心念电转,终于神色转缓,沉声道:“丽姬虽然是寡人的爱妃,但你若有真本事,不但替寡人消灾解祸,而且把暗算寡人的奸贼查清,寡人说不定便把丽姬赏赐于你,不过……哼哼!”

阴阳见吴王神色转厉,吃了一惊,忙道:“吴王……不过什么?”

吴王厉声道:“不过你若存心欺骗寡人,哼哼,你已日出狂言,欲夺寡人之爱,你便有十个人头,也不够斩下了。”

阴阳一听,这才暗松口气,连忙道:“吴王放心,小人其实已瞧出祸根所在了。”

吴王一听,急道:“祸根潜于何处?”

阴阳微笑道:“吴王!你且随小人来,一切自然便会明白。”

阴阳说着,引领吴王走到吴王陵的墓碑前面,他又以圆盘测度一番,竟然大步向墓碑前面的小山丘走去。吴王果然亦跟了上去,那小山丘,猿爷爷认得,竟然是当年鬼谷妙施**的所在。

一会后,阴阳已引领吴王,走上那座小山匠,他四面仔细一瞧,忽地指着正对面吴王陵的山丘高处道:“吴王!祸根便潜伏于此处施法之人,其术之妙,当世鲜有。”

吴王抬眼一望,只见山丘高处是一堆乱石,虽然形状古怪,但毕竟只是一堆石头而已,不由冷笑道:“区区一堆乱石头,便可以潜伏祸根么?”

阴阳道:“吴三千万别小看了这堆石头,其实已隐伏无穷妙法了,吴王且看,这堆石头,是否其状古怪?是否有头有尾、有手有脚?状如一条伏地之龙?”

吴王仔细一瞧,不由点了点头,道:“果然有点相似,但一堆乱石,摆成龙形,又有什么了不起了?”

阴阳肃然道:“吴王差矣,此石得成龙体,乃施法之人刻意而设,用意精妙之极,石头虽乃无生命之物,但一旦沾染天地阴阳之气便即成灵体,再聚成龙,便是一尾威力强大的石体灵龙,其威力足以射压吴王陵王气,甚至可以克而制之,当此时吴王的大祸也便不远矣!”

吴王一听,神色不由一变,他此时心一动,忽然想起当年的一个他又恨又怕的人,连忙说声道:“阴阳,你既说得如此玄妙,可有办法验证?”

阴阳一听,不由心头一抖,原来他也是一位站通阴阳五行术的能士,他自然深知,眼前石体灵龙,其灵气经多年的吐纳,已成灵体,尽收天地阴阳、日月精华,他若贸然触动,必把阴阳大忌,轻则大病折寿,重则一命呜呼,可怕之极。但又暗道:若不令其现形,又不能取信于吴王,他与丽姬的未了之缘,便令生无望了。

阴阳转念及此,当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了丽姬,他把心一横,咬牙回道:“既然吴王坚要验证,小人便犯戒一试,但须请吴王明白,小人此举,虽可逞一时之快,不过却大损小人的寿数,更会令目睹之人阴阳失调,心神亢奋,迫不及待,有所而发,恐非福份,望吴王慎之。”

吴王一听,不由大笑道:“寡人洪福与天齐,手握千军万马,正欲称霸天下,有什么不可目睹?你不必多虑,一切有寡人定夺。”

阴阳无奈,只好凝神默祝天地一番,突然咬破指,深吸一口,然后张口一喷,一阵腥风血雨向石体龙形洒下,口里急急颂道:“以血导引,有灵有性,祈速现形。”

阴阳施的是“以灵导灵”**,“血”乃万灵之源,他以血导灵,大合导灵的法度,因此他祈颂声未落,山丘高处,乱石堆,忽地便响起一阵闪雷似的震鸣,接而冒出一股浓烈白烟,渐聚成形,竟把乱石全部覆盖了。

吴王定睛一瞧,只见浓烈白烟已渐聚成形,分明是一尾飞腾矫健的真龙,龙首高昂,忽地张嘴,向自己的祖宗王陵那面喷出一口威烈的蓝气,蓝气冉冉向王陵飘去,瞬间便把王陵墓碑掩盖了。

吴王惊诧骇人变故又突生,只见龙形巨口之,忽地射出一技强弓,光华灼灼,疾如奔电,射向王陵墓碑,只听噗的一声问响,似箭着碑声,王陵墓,忽地传出一阵瞅瞅悲鸣,仿似鬼哭神嚎,在四野回荡,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吴王此时亦感心口一阵剧痛,他怒吼一声,几乎一跤栽倒,幸而他内力绝顶,连忙运功相抗,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一会后,浓烟、蓝气、光箭才忽尔消逝,空山寂寂,四野一片清幽寂静。

此时不但在场目睹的吴王目瞪口呆,就连远在二、三十丈开外的干潜和猿爷爷,亦感一阵惊骇。干潜暗道:天地乾坤,竟有如此神奇物事,当真鬼神莫测,匪夷所思。此时他尚不知那王者打扮的人,便是他的杀父仇人夫差,他一心只想去拜祭爹爹的墓穴,因此倒还能沉得住气。

不过干潜亦大感惊奇,因为猿爷爷目睹刚才那幕奇景,竟浑身发抖,似已受创,但为何自己毫无不适感觉?干潜心地仁厚,他见猿爷爷状极痛苦,心大惊,不由便依师傅的传授,伸出手去,按在猿爷爷的背上,依人身的经脉导气,他认穴奇准,掌落便按在人背的隔俞大穴,乾坤真气源源输送。

干潜并不知道,他这偶然的救助,不但立时消解猿爷爷的痛苦,而且今猿爷爷感染他体内的“大地龙脉”之气,猿爷爷根基深厚,已成通灵之体,这一感染龙气之下,登时百灵交汇,脱胎换骨,几成不坏之身,亦即道家练功最高境界的地仙之体。这种机缘,不但兽类,就算世人,亦百年难得一遇。

原来干潜此时身近祖穴,一脉相承,体内已感到祖脉龙气,他的先父干将所葬之穴,乃大地龙脉,龙气何等威烈,足可与吴王陵白虎龙穴并驾齐驱,因此在场目睹白虎龙穴受创等,均受强烈冲撞,但唯独干潜泰然无恙,这全因他体内的“大地龙穴”龙气,足可与吴王陵“白虎龙穴”龙气相抗冲之故。

此时猿爷爷静静接受干潜的输气救助,干潜力救护猿爷爷,也就不敢轻举妄动,静静的继续潜伏于巨石后面。但他的眼睛却

(少了几句)

吴王徽一沉吟随即恍然恨恨的咬牙道:“寡人明白了,十年前吴国挥兵攻越本人越国已一败涂地势必灭亡料嘉兴一役,越军勾践弄奸,暗箭伤人,寡人本亦不惧,力败越将数人料箭于途,竟会拐弯,把父王射伤,不久即亡逝,莫非这便是此妖法暗算计吗?”

阴阳一听。忽然走近石龙之口,仔细一瞧,忽地又探手人龙口之内,抽出一块大石惊骇的叹道:“布此石龙大阵之人委实鬼神莫测,竟可化无形于有形,变有形于无形,虚实相汇,威力无世……吴王,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吴王疾步上前,探头一望,只见石龙巨口之内,隐藏一匣东西,他抽出来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一柄精巧的玄铁弓箭,弓柄上面,还刻有“越王勾践”四个金漆小字,而弓箭的箭头,恰恰与吴王陵的墓碑成一直线,亦即玄铁箭永远射正吴王陵。

吴王一见,登时怒火烧,他性虽暴烈好色,但亦心智聪明,微一沉吟,便明究竟,不由咬牙切齿恨恨道:“勾践奸贼,竟串通妖人鬼谷,使妖法暗算我王室一脉,致令父王箭而亡,坏我大事,阻我称霸,哼哼!若不杀勾践,不灭鬼谷,如何消去寡人这口恶气。”

吴王说着,把玄铁箭运力狠狠一捏,在他的神力之下,玄铁箭连弓带箭,竟被捏成一块铁团。“不报父仇,不灭越国,有如此箭。”吴王狠狠吼道。

阴阳心不由一凛,暗道;吴王陵被镇压之物一除,果然便气势大盛,吴王更加暴烈,眼看一场惨酷战祸,势所难免了,我阴阳为了一己私情,替吴王破除王陵被镇压之物,破了高人所施**,令其三气转盛,一念之差,挑起一场为害天下的血光之劫,阴阳啊阴阳,今回当真是堕入“红颜误苍生”的劫数了。

当日阴阳为救出红颜知己,替吴王破解鬼谷的“阴射白虎龙穴”相克镇压风水**,竟引出一场弥天浩劫,这是阴阳始料不及的事,但到此地步,阴阳便想途罢手,也决不可能了。天机冥冥,当真不可思议。

此时,在另一边巨石后面潜伏倾听的干潜,忽见吴王咬牙切齿,发狠要“杀鬼谷”,心不由大怒,鬼谷在干潜心,犹胜嫡亲父母,眼见有人辱及恩师,他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他也不向猿爷爷示意,忽地人化飞矢,仿如电闪,便向吴王射去,虽然直到此时,干潜尚不知这“吴王”便是杀他亲爹的大仇人夫差,但他竟敢有辱他的恩师鬼谷,这便比杀了干潜的亲爹更令他气愤百倍。

猿爷爷自然知道那王者便是吴王夫差,也更知道他武功的厉害,何况还伏有鬼见愁的火箭御营队,但他欲加制止,却决不可能,因为干潜的轻功进境神速,此时已与他不相上下,何况他更新领悟了四式“莫邪剑诀”,便更如虎添翼,若论身手的轻灵,猿爷爷竟稍有不如了,因此如何阻止得住?

猿爷爷火眼金睛四周电转,他虽然焦急,但也知伺机而动,一心只想,如何在千钧一发救干潜逃脱险境,至于他自己的安危,一时之间,他竟浑然忘然却了。

吴王夫差,正雄心勃发之际,忽见一团灰影,挟着一道灼目蓝光,从二十丈外电射而至,心不由一凛。

原来干潜此时已情不自禁,以乾坤真气为根基,施展所悟的

“莫邪剑诀”第一式“日日空悬”,他手执的莫邪剑便突发蓝光,

剑气之盛,触目森然。

不过夫差到底是久历战场的一代固雄,于此危机一瞬即至的关头,居然临危不惧,虽然来不及拔剑相抗,却猛运神功,双掌胸外回环猛拍,登时在他身周五尺,布起一道气劲,犹如铜墙铁壁,把自己护在其。

干潜身剑合一,施展“日日空悬”一式,疾如奔电,瞬即射至夫差身前五尺,他心正一阵欣喜,暗道:“爹爹留下的剑决,果然惊人,片刻便可斩断辱师的奸人脑袋了。”

就在此时,干潜突感莫邪剑尖,似刺进一道铁壁,剑身铮铮怪鸣,仅挺前五寸,激起一阵金属相击磨擦的尖啸,却再也休想前进一分一毫。

干潜不由骇然,暗道:眼前分明只是一层空气,怎的却坚如金铁?莫非这王者会妖法不成?不然凭莫邪剑之利,竟被一层空气阻挡住了,犹如碰上铜墙铁壁。

干潜并不知道,这王者便是吴国第一勇士吴王夫差,夫差的内力之高,与鬼谷相较,亦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所发出的“气劲护体”干潜如何攻刺得破?

干潜再试攻一下,见再无功效,他极知时机,眼见势头不对,猛地运乾坤真气向前一撞,只听一声问响,干潜的乾坤真气碰上夫差的“护体神气功”,立生一股强大的反弹力,于潜便趁此机会,借势反弹而退,呼地倒退三丈,再稳稳落下地来。

夫差见干潜三攻不进,便知来袭者内力较自己弱了一等,心更为泰然镇静,他左手发气劲,阻住于潜的进路,右手拔出他的护身于将宝剑,闪电般向于潜刺去,夫差这一着反守为攻,电闪而出,当世无人可避,无数高手便丧在这突发一刺之下。不料于潜进而闪电,退如脱兔,一进一退,时机把握之备,妙绝天下,当真进退从容,极得大将之风。

夫差心亦不由一赞,又见对方只是一位未满二十的弱冠少年,虽然长得魁梧粗壮,但稚气未脱,不过是一位大娃儿而已,因此他把手于将剑一顿,并没趁势进击,目注干潜,沉声道:“何方野小,寡人与你素未谋面,为什么竟敢暗算寡人,不怕寡人把你分尸吗?”

干潜也不知眼前王者,便是他的杀父化人吴王夫差,闻言便正容道:“刚才你口出狂言,有辱我恩师尊严,我做徒弟的,岂能坐视不理?因此必定要教训于你,你虽然会什么妖法,隔空阻我剑势,但亦未必可以阻我全力一击。”

于潜忽地一顿,又凛然道:“除非你肯向我恩师道歉,我尚可容你全身而退。”

夫差身经百战,如何曾把干潜这等大娃儿放在眼内!但不知怎的,夫差面对干潜之际,便感对方有一股潜在气势,足可与他的王气抗衡,令他不敢轻悔之。夫差居然并不动怒,反而呵呵一笑道:“好!好。那寡人问你,你恩师是谁?寡人如何有辱你的恩师了?你且说来听听,说得合情合理,寡人或许破例容你离开白虎丘王陵禁地。”

干潜毫不畏惧,也不隐瞒,便傲然道:“好说,你竖耳听着,我的恩师便是当世一等一奇人鬼谷,你刚才说‘把鬼谷杀了’,岂非有辱恩师的名头了?”

夫差一听,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鬼谷的徒儿,哼哼,鬼谷屡次与我吴国为敌,又施妖法,暗算我吴国王陵,我难道不该找你师傅算账吗?”

干潜胸膛一挺,决然道:“当然不该!”

夫差奇道:“为什么不该?”

干潜道:“虽然我知道你是王者,手操生杀大权,但恩师一生光明磊落,他所做的每件事均以天下苍生为念,他既然与吴国作对,你吴国必定有做对不住天下苍生的事了,又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去找我恩师算账!”

夫差冷哼一声,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懂得挤死维护师尊,鬼谷虽然可恶之极,但也没收错你这位徒儿,不过你可知我是谁?竟胆大包天,在寡人面前大呼小叫?”

干潜傲然道:“我不管你是谁,有理自可服天下,无理天下皆背之。”

夫差不由怒极而笑,沉声道:“你好大的口气,你自忖有把握斗赢寡人吗?你是否知道,寡人在四周伏下火箭御营,只消寡人一声令下,你便必定血肉横飞!”

干潜坦然道:“你的内力的确比我强,而且我也并不知道火箭队有多厉害,但你辱及恩师,此事便不能不管,当然若能与你单打独斗,便葬身白虎丘上,也决无所怨!”

夫差的傲气亦不由被干潜的豪气激得暴发,他忽然沉声道:“那好,寡人便答应与你单打独斗,决不借助他人之手,好教你死而无怨吧了,野小,进招吧!”

于潜倒也有风度,他把莫邪剑向内一抱,摆出小辈向长辈动手的礼数,然后才把剑身一抖,道:“那我发剑了,小心!”

干潜的剑术以轻灵快速见长,因此他一个“心”字刚落,“莫邪剑诀”的第二式“夜夜涧边眠”便已使出,但见他忽然身化静夜竹林,临涧而卧,忽然烈风乍起,千竹怒张,身剑合一,犹如千百竹箭,向吴国夫差疾射。

这一招简直如神如鬼,匪夷所思,而且突然暴发,令人万难防御。因此强如吴王夫差,心亦不由一骇,暗道:“这是什么剑术?一招比一招厉害,就算鬼谷现身相斗,只怕也没有如此厉害。”

夫差并不知道,于潜的乾坤神功已有五层境界,再加上他新创的“莫邪剑诀”,当世少有,乃专门因莫邪剑独家练成,于潜的“乾坤神功”一旦与“莫邪剑决”相汇,厉害之处,决非夫差所能想像。幸亏夫差的内力比干潜强了许多,干潜难于攻破他的护体真气,否则,仅凭于潜刚才碎然的一击,夫差便必定非死即伤了。

夫差再也不敢狂妄托大,他手的干将剑一振,立刻抖出千百朵剑花,分击来袭的剑箭,这一剑已贯注了他七成内力,因此其威力亦非常惊人。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当世两大宝剑碎然撞击,一阵尖啸,又似虎啸龙吟,闻之亦令人心弦震荡。

夫差以七成的内力,化作剑花,分击于潜射来的剑箭,这才勉强把这一式神妙的剑招化解了。

干潜倒不觉什么,他这一式无功,立刻又发动第三式“竹青是我鞘”了。吴王夫差却心头大震,他自信自己以七成内力化作的剑花,足以一举令千百人丧命,不料这惊人一剑,仅能化解干潜的攻势而己!夫差身经百战,今回才第一次碰上这等惊人的剑了。

于潜的第三式“竹青是我鞘”已募地展开,这一式比“夜夜涧边眠”更匪夷所思,万分诡计,人如剑、剑如人,人剑合一,似剑又似鞘,剑之鞘,鞘之剑,虚虚实实,表里如一,乱七八糟,却形如鬼魅,毫无形迹可寻。“竹青是我鞘”掠近夫差,莫邪剑突地脱鞘而出,又如竹林青蛇吐舌,电光火闪,便向夫差的咽喉噬去。

夫差不由大骇,他深知自己的内力再强,亦决不能防御于咽喉一点,万般无奈,他唯有身形暴退,随即把干将剑电射而出,向干潜的剑尖掷去。

夫差这一下退反击,亦是唯一可以化解“竹青是我鞘”的招数,在危急之际,夫差竟可悟出这等化解高招,他悟性之高,当世亦属罕见。

夫差掷射而出的是“天下第一剑”干将,他所运的是“天下第一勇士”的神力,干将剑削铁如泥,吹风断发,飞射杀人,当世能躲开这柄飞剑的,简直绝无仅有了。夫差本来亦很欣赏干潜勇气和功夫,有意把他降服,这才答应与他单打独斗,目的是不想伤他的生命,不料越斗越心惊,到这一式“竹青是我鞘”,夫差除了杀人自救,简直已避无可避,他猛一咬牙,施出夺命杀招,那是不再容情,要先取干潜的生命了。

干潜此时眼见夫差暴退之际,反手射剑,射来的剑光忽然大炽,剑身未到,剑气已令他遍体生寒,可怕之极。于潜这才知道,夫差手上的剑器,亦是一柄名剑,若是寻常的刀剑,简直不堪一击,他无奈只好挤着莫邪剑受损,喜然变招,以“莫邪剑诀”最厉害的一式“黄金遮霜妍”,运乾坤真气贯于剑上,莫邪剑亦电射而出,射向夫差的宝剑,干潜随即亦身形暴退,他已知对手的厉害,深知决非自己所能力敌,便不再恋战,寻机退走了。

不料莫邪剑电射而起之际,忽然金光四射,光华灼灼,竟连射来的干将的寒光亦掩盖住了,这当真是“黄金遮霜妍”!

当世两大名剑在虚空相遇,迎头电奔而至,干潜与夫差均预料,两剑必两败俱伤了。不料于将剑的寒光刚被莫邪剑的金光掩盖,电奔之势忽然一缓,去势也突变,竟绕莫邪剑绕因飞旋,莫邪剑则悬在虚空,光华灼灼,片刻不动,其状就有如一轮金盘,吸引星星旋绕;又似一位绝色美女,降自天空,吸引男向其石榴裙顶礼膜拜,其状怪异之极,睹之惊心动魄!

夫差睛之,不禁心神大震,因为他并不知道,干潜所用的是莫邪剑。

于潜目睹,亦不由目瞪口呆,因为他也不知道,夫差所惊的便是夺自他先父手的干将剑。

“干将、莫邪患难夫妻毕生心血化而为雌雄二剑雄者以夫名命之。是为干将,雌者以妻作名,是为莫邪;干将、莫邪,两大名创,生为夫妻、化作名剑,自然便是夫妻剑。夫不离妻,妻随其夫两剑已然通灵,因此干将剑初则寒气逼八,为其所持主人效劳,温当莫邪剑骤发金光,于将剑便认出莫邪剑来了。

干将、莫邪,两大名剑,在虚空相统,那儿还有丁点斗意?不但不斗,巨而并肩而舞,忽尔又轻轻一碰,又再分开,犹如恩爱夫妻,久别初逢,拥抱亲热,再轻触而分,以便细端详对方渴盼已久的脸容。

两剑在虚空盘旋一会,忽然便向干潜这面疾飘而至,在干潜上空猛地一沉,距他头顶不足三尺,急旋不己,其状就有如父母双双辨认失散孩般!

此时于潜已瞧得痴了,他心喃喃的道:“假如莫邪剑是我的娘亲,那另一柄剑又是我的什么?爹爹既然葬身在白虎丘绝谷下面,怎的我刚踏此地,便有如许怪异?爹爹啊爹爹,难道你竟连

你的墓穴亦不容潜儿一拜吗?还是怪孩儿拜祭来迟了?”

于潜心性纯真爽直,他想到爹娘的亲情,便把自身的安危也

忘记了,对当世两大名剑在他头顶旋绕,随时会削下他的脑袋的

凶险也忘却了。

夫差却瞧得惊心动魄,暗道:幸亏寡人的功力强于这小,

令宝剑飞到他头上,不然,若在自己头上,寡人头上这脑袋岂非

随时会被削去?野小啊野小,寡人本不欲杀你,但就算寡人

肯放过你,寡人的宝剑也决不甘心了,这是你自取灭亡,寡人亦

无可奈何!

不料就在夫差心念电转,惊心动魄之际,猿爷爷差突地电闪

出,便如飞奔逃,猿爷爷扑出救人时,动作#83;快如奔电#83;夫差一心专注于潜顶上旋飞的两剑、疏忽了这面。

到他眼前一花时,猿爷爷已把干潜挟离十丈了。

不料猿爷爷的动作快,干潜顶上的两剑更快,呼地一下便闪电般追上来了,破空尖啸,令人毛骨悚然。

猿爷爷不明所以,不由吓得哇哇大叫,他口虽不能言,不但心明白,只要被顶上那两剑往颈上一抹,他猿爷爷便十个猿头电设有了,可惜他连大骇的表示也无暇作出,挟住于潜如电飞奔,脸上不由连变了七七四十次古怪鬼脸。不过猿爷爷虽然惊恐之极,却绝不会抛下于潜不理,他似乎挤着陪干潜掉下脑袋,亦要把他救出险境了。

猿爷爷挟着干潜,闪电般向前飞跑,那虚空的两大名剑,在后面闪电般的追踪,破空尖啸厉叫,四野回鸣!其状既可。怕又怪异。

夫差在后面目睹,他也忘了传令火箭队发箭,只来得及喃喃的叹道:“寡人的宝剑已通灵了,不然,为什么竟会追刺对手于千里?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名剑。”

夫差这瞬间的震撼惊骇窃喜,便给了猿爷爷和干潜逃出白虎丘的良机。到夫差眼见干将及另一柄名剑已在虚空消逝,惊党干将剑有可能一去不回时,白虎丘上,已失了渡爷爷和干潜的踪影。

夫差恨恨不已,一旁惊呆了的阴阳不由南哺道:“神仙?活佛?剑仙……吴王为何不去追回宝剑?”

夫差咬牙道:“刚才那野小是妖人鬼谷的徒弟,他的剑术,比起鬼谷更厉害之极,寡人追上去,也决讨不了好处,幸亏寡人已知其身份,只要把越国灭了,活捉妖人鬼谷,还怕干将剑不重回寡人手上吗!嘿嘿;

白虎丘上的夫差恨恨不已,此时猿爷爷和于潜,已远在五里外了。

但虚空的两大名剑,依然紧追不舍,犹如长了慧眼,寸步不离一人一猿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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