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舅舅您放心吧…我对风晔的心,不会改变。”风老爷从晓然坚定的眼睛里读出了她的执着与坚定,他知道眼前这女只是外表柔弱,她的心,她的灵,坚强不输男。他忽地合眼,“风晔那孩内心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坚强,所以你爱他就要包容他。他的暴躁,冷漠,多疑,霸道,甚至是恨,都是因为过完受过的伤。你选择跟他过一辈,就要学会忍耐,学会与他的这一面共处。”
“嗯,舅舅,我做了心理准备。”她为了风少和原来的自己决裂,和朋友决裂。现在,在晓然眼里,风少便是全世界。“在我眼里,他就是全世界。”风老先生还想说什么,忽听外面一阵喧哗。
他的脸一耷拉,“这些下人越来越没教养了。”他伸手按下书桌上的按钮,不到一会儿功夫一个女仆推门而入。只见那女仆面色惊慌,额头上还有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
显然她是从别地方飞奔而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没看见家里有客人吗?”别看风老爷对风晔,对晓然笑呵呵,又慈爱又宽容,他在这家里平日积威甚重,不怒自威。
“老爷…老爷…柳伊小姐…跳湖了!”那下人断断续续的说完,莫晓然的心和手里的杯一同吓了一跳。
风宅庭的湖边,密密麻麻围着一群下人。
湖面薄薄的冰层破了一个大洞,没有破掉的湖面满是冰裂缝…
风少冷冷的站在湖岸边十米开外,看着他刚从水里救起的少女――风柳伊。她的脸色惨白,纯棉衬衫被湖水打湿。他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甩甩湿漉漉的头发,狭长的黑眸闪动着不屑。
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在柳伊跳湖那瞬间跟着她一起跳下去。
那湖水又冰又冷,他犯不着跟她跳下去发疯。他肯定被附身了,而且是被莫晓然附身。他擦完头发,不等女醒来,丢下她径直往屋里走。
“柳伊!柳伊!”那年美妇听说女儿投湖,发疯一般往湖边奔去。她和风晔错身而过,四目相对那一刻,她怨毒的望着那罪魁,而风少却回以没有温度的冷笑。美妇来不及跟他多说什么,她扒开人群,抱住那瑟瑟发抖的少女。
“柳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出了事,要妈妈可怎么办啊。”柳伊牙齿冷得打颤,她恍惚的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脸,支支吾吾说了两个字,便昏了过去。
她说了两个字,那是一个名。
“风晔…”年美妇听完,心碎如刀割,她愤愤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的闭上眼睛,泪如泉涌。
作孽啊,真是作孽!有报应为何不在她身上,要在她女儿身上。
她无法不恨风晔,却又恨下去。她也爱他…
风少大步流星回到楼里,刚进屋便看到一张惊恐的小脸。莫晓然站在玄关,伸长脖往外瞧着。她看到风晔平安回来,心一松,想必那投湖的女没事了。
“晔……”她一摸他的袖,嚯,湖水已经结出一层薄霜。她想去给他拿干毛巾,却被人从后面搂住,他身上的冷气刺得晓然一哆嗦。“我给你拿毛巾去…”
“不用了,跟我回家去,现在。我想家。”莫晓然听完眼睛一热,“嗯嗯,回家。”她靠着风少,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
于是,风少就这样拉着莫晓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风家老宅。
他被柳伊这事一闹,没了早晨的好心情,一路不吭声。莫晓然怕他冷,把暖风扭大,安静的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她无法知道风柳伊投湖之前跟风晔说了什么,但她深刻的感到他的不快,感到他的伤怀。
他何尝不是有家不能回?
“然儿,以后我再也不想回去…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好不好?”进门前,风少从后面又搂住晓然,她靠着他,忽然感到脖一阵灼热。她的眼睛一热,“好,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属于我们两人的家。”
“嗯…”风少点点头,额前的头发已干,垂落的发丝遮挡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那两条浅浅的水痕。
“晔,乖乖,先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烧好吃的。洗完就可以吃了。”不知不觉窗外已经是月半弯,她和风少两个人还没吃晚饭,那个贪吃的羊宝宝正在抗议。
“嗯。”风少接过晓然递来的毛巾,转身走到了浴室。
晓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听到浴室内的水声,才转身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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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两人过得甜蜜依旧。
风少绝口不提柳伊投湖那件事,莫晓然虽然心底疑惑,但也没再追究。
风少不想说,想来那事要么不重要,要么他不在乎。莫晓然摸透了风少的脾气,她该知道他自然会讲,不该问的就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也没有用。
“今天不去上课了么?”莫晓然早晨赖床,睡得脸上一道一道,她在被窝里摇摇头,又点点头。风少看得新鲜,忍不住又伸手戳着她,莫晓然挥舞粉拳,痛击风少。
“走开啦!不要烦我嘛。”
她连眼睛都懒得睁。
风少俊脸一黯,“喂!死羊,我要走了,你还不起来送我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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