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夜晚多么迷醉,一眨眼太阳还是照样升起,金灿灿。
寂在凌晨五点趁着锦渊心神疲惫酣睡的时机清醒过来,悄然的抽出被锦公牢牢紧握的手臂,用一旁的抱枕紧挨他做替补。
这孩还有熊抱的习惯,寂不屑的一撇嘴,这时的锦公像极了襁褓的婴儿,毫无抵抗力有本能的依赖。
她最后看了一眼卷曲身体睡熟的“王,”长垂的睫毛、白嫩泛着淡粉色的脸颊、自然上翘的唇角,及习惯性微蹙的眉,一缕微卷的发搭在额上。
他像是无公害阳光大棚里生长出来的圣女果,水灵灵红艳艳,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搞的寂挺想采摘。
可惜啊可惜,有的东西好看吃着上瘾,但是呢,不能常吃亦不可常看。
寂谨记越美艳的东西越危险,想到这里她抿嘴一笑,忍着头痛鼻塞外加蠢蠢欲动的色女之心、在锦渊嘴角轻轻一点。
来个告别吻,这叫偷香!
即刻小女踮起脚尖跑路也……
***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陆游唐婉的《钗头凤》,也是千古绝唱一首词。
这是当年妈妈夏云时常挂在嘴边的,也是妈妈一生的写照。
寂随意穿了一件锦渊的大体恤在下摆系了一个结,赤足拎着鞋挎着小背包漫步在沁园别墅外的沙滩上。
这边到市区还有些许距离,最近能打到车的地方就是徒步穿过别墅前长长的沙滩,到达一公里以外的柏油马路。
寂望着海的尽头那渐渐升起的日出,不禁悄然的吟诵起这首词,一脸闲适仿若这不是一首伤感的词。
她最失落的日就是岁生日当天一觉醒来,念跟妈妈都走了,而前天晚上睡觉前妈妈还背过这首词,因此她一直记得。
她管这首词叫离别词!
距离柏油马路越来越近,寂的心渐渐变得空荡荡,那张让人有点留恋、有点怜惜、又有点恨意的男睡颜突然间浮现眼前,外加感冒未痊愈所带来的不适,搅得她头痛!
不跟你说再见了,锦渊同志,寂站上柏油马路牙回首飘然一笑来了个童军礼。
她已经不打算在此地多做停留,计划回到酒店饱睡一觉,一鼓作气乘坐今晚的飞机回京。
对了还要给念那丫头报个平安,手机被水浸湿报废后,再没联系过任何人呢!
寂故意不去想自己又一次的与某男不告而别,她偏要用很多很多的东西填满思绪…
来日方长,她跟他不过是一夜风流罢了!
***
错乱!
锦渊一觉醒来先是看了看身边――空荡荡,自律的嗅了嗅空气闻到一丝暧昧又熟悉的味道。
他是超有洁癖不喜欢陌生人近身,不禁眉头紧蹙。
朝阳升起透过未拉上窗帘的落地玻璃折射出金色的光晕,偶尔能听到海鸥的鸣叫,蓝蓝的天上挂着白云几朵。
锦渊逆光站在窗口看着无边缘的海景陷入深思,突然他感觉心口紧缩就像是丢失了一件已经用熟的旧物般彷徨了,甚至到了无所适从的境地。
是什么呢?
他得了瞬间失忆症,跟随记忆锦渊穿过走廊飞身跑到浴室,只见里面空荡荡无一物,没有某女破碎衣服的残影。
她仿若一缕香魂飘散在银色的月光里……
依稀记得那种了然的笑,让人一旦见过就会上瘾。
锦渊自说自话恍惚以为自己在梦里,随后他像是丢了一颗魂魄遍寻别墅的每个角落无从发现昨晚留下的任何痕迹,点点滴滴都没有。
泄了气一般锦渊将自己直挺挺狠狠的摔倒在床上,抱着羽绒枕把头埋了进去,不知为嘛确湿了眼眶,他最讨厌这种丢失心境的感觉,身体被抽空一般无助。
他的眼前浮现七年前倪静淑含笑的脸,锦渊愤然的挥拳想把她的幻影打碎!
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七年了……,七年之痛不是痒。
他从来不问不打听她在哪里,她亦没有回过国给过他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记忆清晰起来、忆起倪静淑转身离开时决然的口吻说:“旬柯,我要出国了、要出嫁了、要走了……,不要等、不要等我,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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