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李利翁这二十年岁月,都从未有听过这么亢长烦琐的演讲,这种强迫性说教令他神经紧绷成一条橡皮筋一样的弹性组织。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李利翁渐渐听不进话了,房凌薇的高跟鞋发出响亮的声音,像是在话圈一样的来回渡步,继续进行着激烈的大女主义论,丝毫不见消停地喋喋不休。
“……所以,我们这些手握公共法律维护权利的人,要时刻明确自己的权利大小,还有牢记着自身所肩负的责任,不遗余力的投身于为民主事业的奋斗去――明白了吗?”
虽然非常不解,房凌薇为什么会将一个事关女性平等的话题引到权利分配上,但李利翁下意识还是回答了一句:“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房凌薇呼了口气,似乎为李利翁可以接受自己的观点而默默高兴,说教模式终于宣告终结。
而由于站的过久,李利翁地双脚已经变得像石头般僵硬了。
房凌薇这时将手的件递交给了他,说道:“快点。”
“呃……你这是?”李利翁显然尚未反应过来。
房凌薇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故作冷淡的说道:“复印机就在那边,快点去复印,然后把原件还给我!还磨蹭什么?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扯皮!”
“哦、哦!真是谢谢了!”李利翁忙不迭的点头,虽然兜了个大圈,但总算是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这份件了。
等他回到警察总署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时三十五分的事了。
翻开档案的复印件,李利翁默默查阅了起来。
案发日期是五月日,十点零七分。接到第一尸体发现人,自杀者妻白河的报警后,十点十五分,警察及急救人员就赶到了杨江寓所二层D室。自杀者高永昌(33)当场确认死亡,遗体被发现时位于居所的里屋。
外出购物的白河于十五时一刻左右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上吊在门框上的丈夫,吓得呆了。
事情大致经过即是如此,按照白河的证词,之所以会拖延这么久时间报警,是因为眼见丈夫上吊,受下太大刺激,失神了好一会。
接着,档案还附有几张照片,除了遗体以外,也对现场进行了拍摄取证。不过因为李利翁手上得到的这份是复印件,所以照片的清晰度并不算太好。
尸体旁有一个酒瓶,餐桌上也还放置着使用过的一次性筷,及喝完了的胃必治药水瓶。因为居室过小,所以餐桌就位于厨房里,故而脚下有一个酒瓶,也没什么希奇的。另外,地上还有便利店的塑料袋,证实了白河外出购物归家的准确性。最后,尸体的上衣口袋里还发现了遗书,不过因为是打字完成的,所以也无法区分出笔迹。
该遗书的大概意思是说――因为所欠债额巨大而深感苦恼,为了获得保险金来还债故而蓄意自杀。
尸体的解剖结果也没发现任何疑点,所以最终判定不属于刑事案,裁定为自杀。
纵观下来,这是一桩逻辑上不存在问题的自杀案,可谓再寻常不过。据权威资料显示,国内每年约有二十七万人自杀,虽说学生群体占了其很大一部分,但类似于高永昌这类的例,也并不算少见。
虽是这样说,但李利翁却总对此案无法释怀,他总感觉有些细微的地方,不大对劲。然而,这也只是一种直觉,并未有什么证据可言。
李利翁苦恼的抓了抓脑袋,总觉得心哪处存在着一片阴影,令他全然无法割舍去疑心。
下意识得又看了几眼现场照片,李利翁忽然感觉自己摸索到了什么。他拿起这张照片,仔细端详了起来,心虚虚实实问题虽然暂时没有得到解答,但疑问却更深了。照片摆放在餐桌上的胃必治药水瓶,令他大皱眉头。
‘一个准备自杀的人,有必要按时喝药吗?’怀着这个想法,李利翁不禁陷入了沉思当,反复思量着这个概念。
首先,也不是说自杀者没有喝药的可能性,单凭这点也不足以判定高永昌伪装自杀。再者,也不能排除高永昌临时想到要自杀的可能性,本身上吊就不是一件操作条件非常苛刻的行为。
李利翁感觉头疼异常,他把视线从件上移开了,揉了揉太阳穴,再从抽屉取出了一张纸。
那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网站页面,该页面记录着白河的另一面――画作修复师。
页面上,白河笑得非常腼腆,背后一副巨大的国画竖立着。注意了一下日期,似乎这次采访是在白河结婚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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