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国中带着三个弟兄,手提短枪,直入村中一间高宅。
这是七里冲一个殷实之家。洪国中选择此处,也有深意。大凡殷实之家,一般想保全家产,屈意奉承势大一方,也有可能。
这家也是孙姓。看到几个枪兵堵住‘门’口,孙大户吓得面无人‘色’。
“好汉,高抬贵手,银子我悉数奉上。“洪国中故意挡‘门’不动,沉着脸说:“我们不要银子,只要人!“孙大户浑身颤动:“好汉要什么人?““鬼子的‘奸’细!“孙大户明白,这是大王山的人。
“好汉见笑了,我们本份人家,哪敢藏鬼子的‘奸’细。“洪国中不说二话,使一个弟兄进屋搜查。
这个兄弟领悟洪国中的意思,故意在屋子里磨磨蹭蹭,半天不出来。
这时围观了不少的乡民。孙大户平时为人不错,也偶有接济短粮之人。有乡民为孙大户说好话。
洪国中充耳不闻。这时他瞅见孙*平探身过来。孙上平昨天与洪国中有一面之缘,以为洪国中自报奋勇,故意给他传递消息,忙笑着上前。
“好汉,孙大户真的不是‘奸’细。“洪国中瞪眼道:“他不是‘奸’细,你是?“孙*平暗暗好笑。你昨天与我接头,当然明白我的身份,这么装腔作势,一定大有深意。孙*平目光四下睃巡,忽见一个‘精’干的汉子走过来。
这人正是宗涛,孙*平却不太认识。不过宗涛的气势倒是令孙*平有些胆寒。
洪国中看到宗涛过来,忙报告。
“队长,这个大户,一口咬定不是‘奸’细!“宗涛的目光此时盯在‘混’在人群中的老白。
很好,正怕找不到你,你却送上‘门’来!
宗涛笑着高声招呼:“老白,你怎么也在这里?“老白‘混’在人群中,看到宗涛果真在此,心里狂喜。洪国中情报不假,宗涛真的来了。他正想回去报信,不料宗涛眼尖发现了他。
老白不好‘抽’身,硬着头皮迎上来。
“队长你好。“宗涛一把拉住老白,亲热地说:“老白,你怎么也在这里?“看到孙*平错愕的目光,老白开心地大笑,指着孙*平说:“我来看看老表。“宗涛盯着孙*平:“他是你老表么?“孙*平‘摸’不着底细,只得顺水推舟,连连点头:“长官,正是,他是我姨妈的儿子。”
宗涛哈哈一笑。老白急向孙*平示个眼‘色’:“老表,快回去‘弄’点好吃的,我要和队长好好喝一杯。”
孙*平忙应了一声,小跑回去。。
宗涛正要孙*平传信,并不拦阻。看到孙*平身子隐去,宗涛对老白示了个眼‘色’,笑道:“老白,我们偏僻处一叙。”
老白暗暗叫苦,刘其山得信后即有动作,如今落在宗涛之手,岂不成了人质?
“队长,还是到我老表家边喝边聊吧。“宗涛附耳道:“那地方怕不合适吧?“老白挣了一下,宗涛的手劲却足,箍住他的腕脉,竟是难以挣脱。
宗涛此时起了杀心,杀一个少一个,刚才有意触碰老白腰间,有硬物,这家伙也带了枪。
宗涛向洪国中示个眼‘色’。不由分说拉着老白转到山弯处。
这时洪国中使一个弟兄跟过来。
宗涛倒不是虑及自己‘性’命,却是怕万一失手,放老白脱逃。溜见一个弟兄跟上,宗涛心里大定。
老白看到地处偏僻,心里惶惶不安,强笑道:“队长,带我这里干什么?“宗涛的手迅速‘摸’出老白身上的枪,握在手上,仍是微笑。
“送你回家!“老白料知大事不好,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道:“队长莫开玩笑,我家你不知道。“宗涛猛地掣出明显显的刀子,面上一寒,低喝道:“送你回老家!“老白一个哆嗦,张口便要大叫,宗涛手起刀落,早扎入老白‘胸’口,放开手,老白死狗一个趴在地上。
宗涛打开老白的枪膛,里面竟有两颗异‘色’的子弹!
原来刘其山今天出‘门’,志在必取宗涛‘性’命,所以每个人都发了两颗毒弹,而杀手都有五颗。如此多的毒弹,不怕宗涛不送死。
宗涛面‘色’一寒,急对跟上的弟兄说:“快,通知你们班长撤出!“孙*平转过屋角,飞也似跑回土坯房。
刘其山忙迎上:“老孙,看到什么?”
孙*平‘激’动地说:“队长,宗涛真的来了,还有昨天送信的那个人也在。”
刘其山哈哈大笑:“这个洪国中,还真是有心人。老林,你的眼力不错,除了宗涛,我立即升他的职!”
老林既高兴又妒忌,陪着笑说:“当然,洪兄弟队长没看错,我也不会走眼。”
孙*平却盯着刘其山,又说还止。刘其山有些诧异:“是不是还看到什么?”
孙*平紧张地说:“那个老白,与宗涛很亲热,两人有说有笑,绞在一起。”
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刘其山笑道:“宗涛聪明一世,哪知道老白是索命的无常!那边嚷嚷什么?”
孙*平省悟过来,也笑了:“他们当孙大户是‘奸’细,正在搜查呢。”
刘其山大笑不止。
“这是山寨人一贯的思维方式,有钱人必是‘奸’细。甚好。若不是除宗涛目标显‘露’,这个点我还要留着。”
老林等也得意地笑。
刘其山道:“他们还在那里?有几个人?”
孙*平说,“外面连宗涛一起,不过四人,几个人进屋搜查,我不知道。“刘其山拔枪在手,急道:“来人不多,不会超过十人,赶快动手,提宗涛的头向山口太君报喜!“三个杀手一马当先,冲出‘门’外,后面也跟上数人。屋里只剩下刘其山老林和孙*平。
刘其山才要出‘门’,突然屋边的林子里枪声大起。刘其山脸‘色’骤变,“不好,中计了!”
刘其山忽把枪口对准老林:“你真是喂不饱的狗!与宗涛串通一气,害我‘性’命?”
老林大惊:“队长,你误会了。”
“什么误会?这明显扎好的套子,别人不知,你也不知?说,你是怎么与洪国中合谋的?”
这一刻刘其山非常后悔,怎么不派徐三‘毛’前来?贪一时之功,却落个‘性’命难保!
刘其山的枪口顶在老林的脑‘门’上,老林只觉得头皮阵阵发紧。枪里装有毒弹,只要一扣扳机,便‘性’命不保。
老林颤抖地说:“队长冤枉!是洪国中那小子害苦了我!”
刘其山咬牙切齿:“你不是说洪国中可靠?”
老林浑身颤栗:“这小子太会演戏了!”
刘其山恨得牙痒痒。听枪声山寨来人不少,设伏必久,可恨这些人一无所知。今天若想逃生,只怕比登天还难!
刘其山虽然觉得老林不是通匪的人,但‘性’命堪忧,如何肯轻饶老林!不过刘其山此时只是发狠,并没想一枪置老林于死地。
“妈的,老子好吃好喝供你,你玩‘女’人包姘头,老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好,反过来要害我!”
老林此时知道刘其山断难饶他,趁刘其山分神,‘摸’上腰间的枪。刘其山看到老林这个细微的动作,恶怒攻心,不由分说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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