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州十二洲洲主府。
董立宪正一本正经执着一本金刚经看着,腰身一如往常一般挺的板直。一个小厮在门外轻轻敲击了门框三下后,他抬起头,眯起了那双虎目。眼角的纹路上扬,看得出经常爱笑,只是嘴唇薄而尖刻,笑得看上去有点虚伪。
他沉声问了句,“怎么了?”
门外的小厮这才敢开口回话,“老爷,吴师爷求见。”
“叫他进来吧。”董立宪放下经书,放松自己靠在椅背上,合着双手,大拇指不自觉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扳指。不一会儿,吴起便敲击门口进了来,门外侍候的小厮们立马机灵的把门给合了拢去。
‘吴起’一身白色儒装,只袖口处有露出些金属亮光。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礼,等到董立宪点了点头,这才起身道:“老爷,人手准备好了。”
董立宪点了点头,“不错,那是明日动手么?晋侯虽是信上如此说道,可是老夫还是担心啊。”董立宪皱了皱眉,“这袁家可是东武国王相姻亲,要是被王相得知,那可如何是好?”
董立宪似是没有了主意一般搓着手看着一旁垂手而立的吴起。
‘吴起’----言余心里只想,你个老头儿,心肠歹毒,只是为夺财竟然灭人全族。又惧怕人家背后势力,只怕是想把罪责都推到我们君侯身上。幸好君侯防你有这手,老早想到脱身之法了。不然岂不中了你的奸计?
虽是不齿他为人,‘吴起’却接着说,“此事乃是晋侯吩咐下来,只要把此时上报王相,想必他不会怪罪老爷的,毕竟,老爷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是啊,老夫也是如此想的,哈哈哈哈哈…只是不知袁家的产业能否足够得让王相满意呢?啊?”董立宪听后果然心情大悦,竟嘿嘿的笑了开去,和蔼可亲的笑颜下包藏祸心。
“老爷英明。”‘吴起’’很是配合的低头称赞。
“哈哈哈哈哈哈……知我者,吴起也。”董立宪似是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竟赏了一只珍藏的白瓷花瓶给他。
‘吴起’双手捧着花瓶出来书房,随便拉了一个小厮便叫他送往自己寝室,自己却往府门处走去。后面传来一声叫唤他名字的声音,回头一看就是刚才的小厮,他气喘吁吁的说:“吴师爷,老爷叫您去找下巡城卫的李队长和梁队长。”
‘吴起’点了点头便出来门去。
正在这厢董立宪命‘吴起’带了李队长找了数个江湖上的好手,策划准备着明日的事情。
此时的流光却在府中大发雷霆。原因是,负责此次行动的赤啸大人,在关键时候消失不见了。留下他一干同僚代替他在受训。
流光一手轻执茶杯,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喝着花茶。嗯,不浓不淡,宜人之极。她坐在树影下的贵妃椅上,可是其余几人却没那么好命了。
此时烈日炎炎,正是炽人的盛夏啊。他们几个正站在烈日下罚站,都是一头的汗水,身上的衣衫都能挤出汁来了。
青练有点受不了,转过头来轻声问蓝河:“蓝木头,赤啸到底去哪里啦?”
蓝木头大人很是一脸平静的说:“他说他去***看看他的老相好小桃红去了。”祁宏马上接了一句:“***?那是什么地方啊?”
此话一出,蓝河青练春桃甚至连流光都盯着他看。祁宏那清秀斯文的脸马上涨得通红,口齿不清的辩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嘛,你们....你们看着我干嘛啊?”
“果然是我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么?”流光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没有啊没有啊,这小子由我来教育一下。”青练说罢很是用力的拽着祁宏的耳朵就走。
“站住。”还没有两步就听到流光叫停。青练一脸苦痛,果然君侯是不好骗的么?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一天到晚泡在青楼,是想当鸨公么,”流光还是很平静的摇着扇子,“算了,你们叫个人去把赤啸给我拎回来。注意点,必须是‘拎’回来。放到那个春娘的床上。其他人可以走了。”在场的人似乎都清楚能看到流光大人背后燃起来的熊熊怒火。
春桃垂下头装没听到,蓝河照旧一脸木头样只是额边流下两道冷汗。
春娘?不就是晋文楼里掌管财务,都五十来岁了还老爱浓妆艳抹骚姿弄首勾引年轻小伙子的那个,老,妖,婆么?
一干人在一旁默默地为不知死活的赤啸祈祷。赤啸,你自求多福吧。
君侯发怒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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