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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界I(1 / 2)

周彦的生日沈靳知当然是没管。

周彦下半夜玩得尽兴根本想不起他们,宿醉醒后才打过来问沈二你们什么时候走的。

沈靳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第二天下午。

喻迟笙起床气很重,早上老是睡不醒,沈靳知也不叫醒她干脆呆到了中午。

喻迟笙醒的时候,别墅已经空了。

窗子被拉得严丝合缝,没透出光来,分不清白天黑夜。

时菁给她接了很多广告,把她前段时间的行程占满,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又被沈靳知压榨干净。

喻迟笙只当是早晨,又想偷懒地再睡会。

她睡眼朦胧,慢吞吞去摸放在床边的手机,问:“几点了?”

沈靳知看着时间指向是正午十二点,压住她去拿手机的手,笑着哄她:“再睡会,还早。”

过了许久,连鸟叫声都没了。

她像是有些危机感,躲在他怀里冷不丁出声:“还早吗?”

沈靳知被喻迟笙逗笑,明明这小姑娘这么有危机感,偏偏不起来。

他声音清浅,凑在她耳边轻轻提醒道:“阿笙,下午一点了。”

沈靳知的声音放得很轻,此刻却也像恶魔的低声细语,把她睡意惊扰四散。

喻迟笙突然坐起来,自己去摸手机看时间。

果然是下午,时间都到一点半了。

她觉得睁眼费劲,又闭着眼过去抱沈靳知:“怎么不叫醒我?”

沈靳知笑着说:“知道你没行程,让你多睡会。”

喻迟笙慢半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啊。

怪不得昨天晚上折腾她呢。

沈靳知习惯很好,规整得很,休假时也就标标准准地睡上八个小时,不偷懒。

喻迟笙羡慕这种好习惯,但从来没想过要改,理直气壮地赖床。

繁忙的行程后好不容易休个假,喻迟笙也懒得思考其他麻烦事。

打算抱着沈靳知继续睡个回笼觉。

喻迟笙睡觉的表情很乖,像只懒洋洋的小奶猫。

沈靳知似是觉得新奇,掐了掐她的脸:“怎么这么缺觉呢?”

喻迟笙还困着,懒得呛他,嗓音全带着少女的不悦:“嗯,没你精神好。”

喻迟笙没化妆的脸少了些攻击性的明艳,是非常干净的奶白色,被冷调灯光照得晶莹剔透。

其实喻迟笙也不全然是乖巧的样子,像这样有点小脾气的样子最有趣。

沈靳知笑出声,指尖勾着她的发丝:“那阿笙再睡会。”

喻迟笙侧颈被沈靳知凑近的气息呵得痒,一掀被子怨念地说不睡了没心情。

喻迟笙条件得天独厚,没到二十五岁就拿下了国内最有含金量的影后视后,代言的也全是国际一线的大牌,一跃跻身于圈内的大前辈。

时菁给她接了部青春文艺片,电影里的女主有一头墨黑柔顺的秀发,风起时连发丝都会跳舞,为了贴合这个角色,喻迟笙又把她那一头波浪大卷拉直,用乖巧充当她的保护色。

可惜乖巧那层底色像是随着阴霾天气在她身上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少女该有的明艳小脾气。

但沈靳知觉得喻迟笙真的是个很好哄的姑娘,一听他说慈恩寺寺门大开,立马笑意盈盈把长发随意扎成马尾,冲去洗漱。

她系的马尾松松垮垮,跑过去带起一阵风,发丝真像在跳舞。

沈靳知看喻迟笙跑去洗漱,想起上次去不成的时候,喻迟笙还垂头丧气地蹲在青石台阶上问他,如果结果不好呢。

这回她倒是改了性子非说要拉上他马上去把姻缘签看个究竟。

他靠在洗手间门沿上,细细打量,笑着问她缘由。

她咬牙切齿道:“我倒是想看看上面说了我们什么坏话。”

见沈靳知许久不应,她扭头见着沈靳知打量的神色,脸忽地烧红了:“沈靳知!”

她穿的是白色丝质睡裙,算不上很轻薄的料子,但很贴身。

喻迟笙唇角还沾着泡沫,奶白色皮肤连着锁骨气急败坏地红起来。

那画面说不出的旖旎。

美的事物总是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无关欲念。

沈靳知笑着用指腹蹭了蹭她唇角的泡沫,没其他多余动作:“欣赏而已。”

而喻迟笙的脸被一本正经的欣赏闹得更红:“欣赏你个流氓。”

......

这次慈恩寺果然开着。

喻迟笙没跑空,在解签之前她先去拜访了之前熟识的慈恩寺住持。

魏莹是慈恩寺的常客,连带着喻迟笙也让和尚们眼熟。后来喻迟笙出国,魏莹身边的人成了另一个女孩,和尚们都是与上天打交道的人,自然心领神会,不再计较这些。

但人与人相遇,敌不过有缘两字。

住持再见着喻迟笙自然是欢迎,看着喻迟笙身边还站着个高高的男人,他眉眼弯着异常慈祥:“看来施主已经得偿所愿了。”

喻迟笙看了眼沈靳知。

而她的“得偿所愿”“逆天而行”此刻视线也温柔地散落在她身上,淡淡与住持致意。

寺庙里人来人往,香火旺盛,住持见不得每个人都记得。

但喻迟笙却让他印象深刻,她每个冬日都随着魏莹一起来清修,一呆就是一个多星期。

喻迟笙来时不过十几岁,魏莹在旁参拜时,她也作势叩拜。

他和蔼问她有无所求,她总是摇头笑着说没有没有,谢谢主持关心。

很多人求神拜佛不过是图个心安,却说不得有佛缘。

因为神佛偏爱那些心思通透,毫无所求之人。

眼前这姑娘却是有的。

后来有一日她随魏莹清修,忽地问他。

如果现在她虔诚地向神佛求些什么来得及吗。

他笑问求什么。

小姑娘神色慌慌张张,对着大殿的观音大士心虚地说:“求姻缘。”

他说,观世音菩萨有求必应,想来也会听到她祈求的心愿。

她真就如理如法地向观音大士求姻缘,模样虔诚得很。

后来每次来,她都会偷偷求个姻缘,拜托他别把姻缘签解给她听。

她那时候感慨说,求个心安罢了。

他问她心安了吗,她却苦兮兮地说没有。

她说,连佛祖都说了世上事皆有定数,我是在逆天而行,难得很。

世人都爱说自己通透,通透的人却笑自己难得糊涂。

住持果然拿出藏了许久的姻缘签,翻面摆在喻迟笙和沈靳知面前,笑着问她们:“不先求个最新的?”

喻迟笙不太信自己的运气,她用手指偷偷戳戳沈靳知:“你来?”

沈靳知是个无神论者,他摇摇头笑着说我求的不准。

喻迟笙想起沈靳知上次那只上上签,他明明把那只签塞到她手里,说自己运气很好。

但碍于住持慈爱的目光,她没问,只是开朗地说等会再求。

住持捋了捋他的胡须,慢悠悠翻开目前给她们解释。

一通听下来,好的坏的都被喻迟笙求了个遍,全都应验。

但那只上上签的寓意也是真的好,让喻迟笙懒得计较其他。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燕尔新婚,如兄如弟。

她拿着那只签跟沈靳知炫耀,有时候她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沈靳知笑她说还真是知足常乐。

她笑着纠正道这是甘之如饴。

趁着这势头,她果然起了再求一次姻缘签的意。

明城正是多雨的天气,不下雨的时候空气也浮着一层雾气。

香火悠悠扬扬飘上空,莲花幡随风而动,观音大士被雾气拢着,她手中的白瓷净瓶愈发剔透,连表情都变得慈悲。

住持说,心思通透的有缘人一定会受佛祖偏爱的。

远处钟楼传来大悲咒的吟诵,她跪在软垫上虔诚祈祷,而沈靳知站在门外看她虔诚祈祷,想起被被喻迟笙塞在房间角落里那个开过光的平安符,才觉岁月已值得回首。

这次喻迟笙求完签直接把签推到沈靳知手里,恶狠狠地警告道如果不是上上签不要告诉她。

沈靳知果然看了眼签文,安安分分地不再说话。

喻迟笙还纳闷了会,自己运气真就这么差,连个好彩头都抽不到。

倒是住持收回签文时笑着宽慰她,也是个上上签。

她回头看沈靳知,果然看见沈靳知眼底的笑意。

出姻缘庙时,沈靳知问她许什么愿了,这么虔诚。

小姑娘瘪瘪嘴说自己白白浪费感情了。

求姻缘嘛,总是求个长长久久。

沈靳知敛着笑,又问她还有呢。

她说同甘共苦不是有了么。

沈靳知问:“同甘共苦么?”

他笑着说:“我以后可舍不得阿笙受苦。”

他们来前慈恩寺下过雨,青石台阶还是湿的,翠绿的苔藓见缝插针顽固地生存在石面的裂痕上,一小片一小片拥簇着。沈靳知怕她摔倒,总是牵着她的手。

沈靳知的手总是温凉的,在这种阴郁的天气里却有一种难言的、沁入人心的暖意。

她任由他牵着,走过青石台阶,这台阶一层一层隐入深林中,像是一辈子都会这样走下去。

他在这种阴郁的天气里,倒是磨灭了不少寡淡的气息,连开口都是温柔的慈悲:“阿笙遇着我已经够苦了。”

“可我遇上阿笙却是甜的。”

沈靳知那几分烟火气不落地也称得上是浪漫。

就这一句话惹得她泪眼花花。

她还真没什么大的追求,从小固执惯了,大了反而对这些看得愈发淡。

她只求属于她的那一小部分,也坚持她的那一点点固执。

她大概是太笨拙的人,专注和擅长的事都有限,除了固执算得上长久之外,好像真没什么特别的。她与人分享她的喜怒哀乐,愿与不愿都已在不言中。

而沈靳知一直捉摸不透得很,他的喜,他的哀全都不明显,即便她拼尽全力窥探,也只见一角。

他小心翼翼与她分享他的苦,却承诺带给她更多的甜。

她泪眼婆娑问起那只“不准”的上上签。

沈靳知却笑出声。

“那是沈嘉禾替我求的。”

“我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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