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不是分工吗?小越越的笔记好像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姐妹,我截图了。放大看写的是要问的问题:喜欢什么类型,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早餐......】
【笑死了,这是小孩会问的问题吗?节目组里绝壁有想追我女鹅的内贼!】
【同同同!夺女鹅之仇不共戴天,不过如果是先导片的帅哥那我考虑一下让给他。】
【不是,你们想想那帅哥能说动小越越给他当卧底,这绝对不一般啊。要知道小越越节目全程只看美女和帅哥!】
【笑不活了,跟姐妹们磕cp就是快乐!】
喻迟笙当然也觉出小越对她格外感兴趣,她失笑:“是小越好奇,还是其他人?”
小越似乎还不太会掩饰心思,被喻迟笙一问就慌慌张张地昂起胸脯:“当然是小越好奇!”
喻迟笙故意拖长音:“哦?小越还好奇什么?”
小越抬头想了一会,默念了几个词:“我...我好奇喜欢...那个...”
她猛地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低头去看她的笔记,小声念道:“姐姐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姐姐明天想做什么?姐姐明天...”
喻迟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何林琪因为晚上表现不太好,一句话没说自顾自洗漱完就要睡觉。
喻迟笙作息也比较规律,洗漱完也准备休息。
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回荔城,竟有些不习惯潮湿的下雨天。
喻迟笙睡得不太踏实,夜里醒了好多次,隐约听见窗户被风吹响。
她睡不着,下楼去倒杯水喝。
喻迟笙还没下楼,就看着小越小心翼翼地端着杯热牛奶上楼来,被她抓包小越尴尬地对她笑了笑:“姐姐。”
喻迟笙笑着应:“嗯。小越你怎么在这?”
小越笑得很甜,托盘上的热牛奶递给喻迟笙:“怕姐姐睡不着。”
每到换季喻迟笙都会感冒,而且小时候在荔城也是一年到头都离不开感冒,来庄园时喻迟笙吃了点感冒药。感冒药的副作用起作用,喻迟笙一直是强撑着。
再加上喻迟笙认床,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
喻迟笙接过热牛奶,杯壁的温度沿着手心传到血液里头,走廊的灯昏黄,与雨夜的凉意相互应和。
她沉默了会,轻咳一声:“那就谢谢小越了。”
小越似乎是发觉自己的演技太过蹩脚,她抱着托盘跟喻迟笙摆手,话还没说完就逃之夭夭:“那姐姐好好休息!”
小越匆匆跑下楼,开门出去,钻进一个人的伞里。
伞很大,容下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
小越去看男人,委委屈屈地伸手要抱:“小叔叔,要是奶奶知道我这么晚睡觉要骂我了?”
男人浅笑,轻车熟路把她抱起:“小越可是自愿跟我过来的。”
小越发觉在男人身上得不到好处,她更委屈了:“不跟小叔叔玩了!”
沈靳知被两只细瘦的小胳膊勒住脖子,也不挣扎,只是笑:“好好好,那小越想知道什么?”
小姑娘这个年纪正是最八卦的时候,也是最喜欢帮忙的时候,好似不发挥点自己的作用就觉得自己没有证明自己的能力。
小越勾着沈靳知的脖子,抬头思索楼上那薄薄的一层光。
“小叔叔,你怎么自己不去看姐姐?”
门廊外的灯光昏黄,与雨夜的凉意相互应和,把影子拉得格外长。
沈靳知笑:“不太方便。”
“那小叔叔跟姐姐是什么关系啊?”
沈靳知听完,微微蹙起眉对她笑着:“小越,你要讲道理。”
“你叫我小叔叔。”沈靳知声音寡淡,却含着无奈温柔的笑意,“却叫她姐姐。”
小越的奶奶是荔城知名的名画收藏家,奶奶年纪大了之后脾气不大好,也不常见外客,连她父母也难得来几趟,小叔叔却是隔段时间就来,一来就是好几天。小越很喜欢小叔叔,在小越的视角里,这位小叔叔虽然人看着有些冷淡,但却是她认识的人里长得最好看的。
奶奶时常责怪她小女孩子家家只看精致的皮相,不看外表下的人心。小越却觉着她的小叔叔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能让她小叔叔这么上心的人,那位姐姐也一定是很好的人。
她的小叔叔却一点不领情,精致的眉眼闲淡笑着,揪着称呼的事不放。
偏偏斤斤计较的样子,也比其他人看着养眼不少。
作为颜狗的小越不服气瞬间少了一大半:“可姐姐这么漂亮,我总不能喊她小阿姨啊。”
沈靳知耐心道:“为什么不能叫她小阿姨呢。”
他说:“以后她就会是你的小阿姨。”
小越思索了下:“小叔叔,所以奶奶说你在追她是真的啊?”
被小越戳穿,沈靳知也不恼,气定神闲承认:“是啊。”
“奶奶还说了,姐姐是你那个本来要订婚的前女友。”
沈靳知顿了几秒,随即承认:“这也没错。”
他原先是真的想在喻迟笙生日后和沈家说这件事。
不过后来太多事情发生,沈老爷子和林家率先在林欣瑶生日宴上宣布达成共识,再加上沈靳知之前是说过要订婚的消息,明城世家就误会林欣瑶和他的关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那小叔叔...”
“齐清越。”
“你是不是太八卦了。”
小越眼睛很亮,咕噜咕噜地转:“好奇小叔叔的事也叫八卦吗?”
她理直气壮抱着沈靳知的脖子,附在沈靳知耳边小声说:“毕竟姐姐可是以后要当我小阿姨的人。”
沈靳知不说其他,抱着小越往另一个方向走。
雨渐渐停歇,空气中全是氤氲的水汽,他眉眼陷在雾气中意外柔和。
小越第一次觉着她的小叔叔也能这样温柔,她的小脑袋趴在沈靳知肩上,睡着前还嘀咕着:“小叔叔,姐姐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你要更努力地追回来啊。”
小越的语气让沈靳知忽地想起过去的某一天。
那日运气很差的喻迟笙跟他打了个赌。
喻迟笙靠在他肩上,一起看电影,她明明已经困得不行却还固执地强撑着要看到最后。
她声音放得很缓,好似已经睡着:“沈靳知,我有点困。”
他拢拢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说:“那就睡吧。”
喻迟笙摇摇头,眼底已不清明:“我只是有一点点困。”
他笑,没反驳:“嗯。”
喻迟笙像是不甘心,为了不睡着非要跟他搭话:“沈靳知,你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
隔了好久,他才听见喻迟笙开口:“说什么都行,只要你说的我都听。”
她明明像呢喃自语,但却很真诚:“我一向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电影时长一小时二十分,他也就真说起他那些琐事整整一个小时。
说起他滞留法国,不回明城的理由,说起他可怜的画家母亲,说起《存在》的那朵红蔷薇。
最后电影黑幕,彻底结束。
他发现喻迟笙早已靠在他肩上睡着,不知道她这个合格的倾听者到底听进去多少,但他发觉他并不在意这些。
喻迟笙睡相很好,却总爱抓着她身边的东西入睡。她紧攥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他瞧着她睡梦中戒备的表情不由笑出声来。
此时,喻迟笙却像是听到他的笑声,惺忪地睁开眼来看他。
房间里暗着,电影屏幕也无光,沙发边上壁灯柔柔地打在她面上,她眼睛像是这夜里独有的光源,诱人陷落。
她伸手去抱他,像是思虑许久,在他耳边说:“沈靳知,我们打个赌吧。”
喻迟笙说的内容他已无心听得仔细,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底气让喻迟笙决定和他打赌,但那份勇敢他可能永远都忘不了。
她弥补了他缺失的那份勇敢,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那一刻他觉着,上天让他遇到喻迟笙,已是命运的天平朝他倾斜。
至于那份他给自己规定的慢,全都失效。
小越咂咂嘴,似是已入梦:“如果有这么一天,小叔叔一定要谢谢我,然后带姐姐来找我玩。”
沈靳知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小姑娘,走在冬夜凄风苦雨的庄园里,他面容却平静。
以往他的温和里总是少了丝人气,此刻却也有人性的温情。
曲潇说他是个骄傲又冷淡的人,他从不否认。
他在沈家呆了太久,早不知这些细微情绪的区别。
此刻,他却轻轻说道:“...好。”
“小叔叔一定带她来找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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