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一边吃粥一边就流泪:“今天过年呢,我们家善善,也不知道有没有饭吃,饿不饿,她最喜欢吃我做的豆腐丸子了,还有这个芋头扣肉,她也喜欢吃的。”
江父听得鼻头一酸,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吃饭吧。”
人还是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日子还是要过,活着的人,总归是要承受更多的伤痛。
意外,谁也不预料不到,谁也不想。
“妈妈,周阿姨送的这个,你向来喜欢吃的,尝一尝吧。”江司南夹了一块给她。
江母不想吃,可是看着江司南瘦削的脸,心又抽痛了一下,接了过来咬了一小口。
她知道她难过,她可以肆意地难过,可是他们还是要藏在心里,然后还要照顾她,还要工作的工作,打理公司的打理公司,他们承受的,只会比她多,绝不会比她少一分的。
司南,也是她的儿子啊,也不容易啊。
“妈妈,不哭。”江司南心痛啊。
“好,妈妈不哭,妈妈吃。”从知晓善善出事后,一家人就没有一块儿这样吃过饭了,再吃不下,还是必须吞下去。
去年热闹与烟花,仿若隔世一般。
今年的热闹,响在耳边,百般的伤感。
初一家里也是冷冷静静的,只有贺云华带着贺宁过了来。
江母还是依着传统,给贺宁一个压岁的红包。
贺云华也给了她一个:“司南的我给了,这个是给善善的,你替她放着吧。”
“人都不在了,不用给她的了。”
贺云华冷声地说:“谁说她不在了,一天没找到她,她一天就还在呢,你给她保存着,那丫头很念恩,但是也很记仇的,要是知道我少了她的压岁钱,回头又不知要怎么敲榨我呢。”
江夫人听得想哭,可是心又有些安慰。
是啊,一天没找到,就一天还在,得给她存着才行。
“好,那我就放着。”
“你也要吃些东西啊,不能再这样了,不然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以后善善还敢回来吗?”
“不敢。”江母摇头:“我会把家里打理好的,我会让她念念想想着快点回来的。”
“这就是了。”
这样的事,谁都伤痛,但是更要坚强一点走出来才行。
“云华啊,那时候阿珍出事,你不也是去找仙婆问过吗?还有地址或者电话吗?我也想去问问。”
“算了吧,那是封建迷信的事,你家江鹤年是不会让你做这些的。你要是想做,就快点好起来,打起精神来,然后我跟你一块去烧香祈福。”
“好。”总该是要做点事,这样心里会舒坦一点。
贺云华垂下眼睑:“当初阿珍出事的时候,都误会善善,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对她,她都不走,我一想到她,就觉得她像是韧草一样,什么都压不倒的。前些天我也梦到阿珍了,我问她有没有见到善善,她说没有。”
虽然这话,听听就算了,可是听在心里,却又还是宽慰了几分。
初二周红又过来了,陪着她说了好些话,直接晚上又接了方正过来,就住在她家里,其实江家的人心里有数,大概是方洁回来了,所以周红就带着儿子回避,免得方洁不痛快。
可那天晚上有了客人,却也是江家最热闹的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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