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智杰顿足，目送林小满的背影融入喧闹的人群。
周边繁华，衬得她的身影愈发孤寂零落。
待她出走片刻，陈智杰掩下心口钝痛，提步追随，不紧不慢地守在身后。
无论何时，只要她一回头，他永远都在身后。
一路相随，前后慢行，两个人都陷入反思。
林小满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头，凉风拂面，理智回笼，细斟慎酌良多，思绪也慢慢清晰。
她似乎感应到什么，忽而顿足回眸，一眼就撞见了熙攘人群中的那道灼热目光，心跳漏了一拍，款款回身驻足。
陈智杰抿嘴浅笑着，并步小跑而来。
久久站定，相望无言。
“抱歉。”
“对不起。”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默契地泯然一笑。
“我同意你的定价。”
“按你的做法。”
又是几乎同时出声。
林小满莞尔浅笑，坦率承认：“从商业角度考量，你的建议更专业，对工作室的未来发展大有裨益。”
这话出乎意料，看着冷静自持的林小满，陈智杰直觉嗓子眼里涌动酸楚，喉结滑动，沉澈出声：“但从风险规避而言，你的考虑更周全，我们还是按你的……”
“不了。”林小满急声打断，坦诚而言：“工作室不是我一个人的，既然选择合作，我就得为大家负责，是我之前的想法狭隘了。”
“不是。”陈智杰急切否认，一脸愧歉，“是我偏离了初衷，一时遗漏了满月的意义，对不起。”
林小满笑着摇摇头，“是我要说抱歉才对。你为工作室贡献了很多，这里有你的一份心血，也有他们三人的努力，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坏了大局规划。”
陈智杰愧疚不已，他真的急了，他知道林小满说一不二，下了决定，便不再更改。他记得她说过，她从不做后悔之事，因为只要选择做了，她就绝不后悔。
“小满...”陈智杰低声轻唤，含杂些微幽婉，“我知道，满月于你的意义，也支持你想要尝试的做法，我们再商量，好吗？”
“满月，寓意着团圆。”林小满低吟，浅笑自嘲:“可团圆之夜，太过遥远了。大千世界，熙攘人群，真的比海底捞针还难...”
“大家的心血，不该被拿来作为任性的赌注。”
林小满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轻缓低落，落进陈智杰的心里，发胀泛酸，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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