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武侠修真>丹心英雄传> 第五十一回 广路惩敌奸 阋墙闻秘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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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广路惩敌奸 阋墙闻秘噩(1 / 1)

颜丹心这一讲便讲了将近两个多时辰,黄鹂听着他的生平际遇,越听越是兴趣盎然,更为他的奇境怪遇所吸引,待颜丹心一说完,黄鹂道:“公子,你的经历便象是书上所写的一样,听来实是不可思议。公子,你真是非常非常地了不起!”颜丹心笑道:“我有什么了不起了?”黄鹂正色道:“你本来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做你的蒙古贵公子,做你的金弓附马,享受荣华富贵,不用吃苦受罪,在江湖上颠沛流离,你不说,也没有人会知晓,更没有敢干涉,但你如此心系大宋,深明大义,倒叫小婢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颜丹心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颜丹心吗?”黄鹂道:“这不是你爹娘给你取得名字吗?”颜丹心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是我义父给我取的,我娘临终前告诉我,我义父名叫文天祥,是大宋的名臣。义父给我取这名字的意思是叫我要赤胆忠心,一心为国。试想我身为大宋子民,怎可贪图荣华富贵,忘记国恨家仇呢?哪样岂非连猪狗都不如?”

黄鹂点头道:“公子之心,天日可表,要是江湖中人都知道了,都要夸你爱国爱民,非拥戴你为武林盟主不可,连武功也不需要比试了。”颜丹心面带忧色地说道:“我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对谁也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世。”黄鹂奇道:“公子,你弃暗投明,天下人均应以你为榜样,怎么反倒不敢透露向身世?”颜丹心道:“你年纪还小,不知人心险恶。有些心怀不轨之人便会以我的身世作口实,诬我为蒙古派来卧底的奸细,到时候,试想大宋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黄鹂一怔,问道:“哪怎么办,你总不能瞒一辈子啊,再说,纸终归包不住火的,万一真遇到你说的坏蛋怎么办?”颜丹心自语道:“是啊,到时如果武林中人都不信我该怎么办,非但不能为大宋出力,说不定还要象梁大哥一样被群起而攻之。”黄鹂一拍胸脯,说道:“公子,你不要担心,我给你作证人就是了,到时哪些所谓的英雄好汉不信你,即便是舍了这条性命,我定要为公子澄清一切。”颜丹心见她说得斩钉截铁,心中不由一阵感动,说道:“黄鹂,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你一个黄毛丫头,江湖中谁也不认识你,又有谁会相信你说的话。”黄鹂道:“如果他们真的不信,我会让他们相信。”颜丹心一惊,说道:“黄鹂,你千万不能为了我做傻事,知道吗?”黄鹂笑道:“公子,我知道保护自己的,不要为我担忧。”颜丹心道:“这样就对了。”看成着洞壁上的火把快要熄灭,说道:“过不多久天便亮了,还是休息一下吧。”黄鹂说道:“我一点也不困,精神好得很,公子还是你休息吧,我守着洞口,莫要两人都睡着了,野兽闯进来把咱们两人都吃了。”说得颜丹心笑了起来。颜丹心也不勉强,说道:“我用一会功,你也不必替我守夜,这山上估摸着也没什么野兽。你自己随意吧!”黄鹂点头道:“公子,你练功吧,我替你护法!”说完起身走到洞口,手执匕首,在洞口一坐。

颜丹心看她态度坚决,便不多言,闭上双眼,敛神收思,不多时,便心境一片空明,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待他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只听外面鸟儿啁啾,洞外却传来阵阵肉香。他起身起出洞来,但见洞口黄鹂正架了火正在烧烤一只鸟儿,她见到颜丹心,欢然道:“公子,你醒了。刚好我打得的山鸡肉烤得差不多了,你快坐下,马上就可以吃了。”颜丹心见那山鸡肉被烤得油流出来,滴于柴火之上,发出“嗤嗤”的响声,柴火在油的助催之下,越发烧得旺了。黄鹂窜上窜下,忙得不亦乐乎,看山鸡烤得差不多了,伸手从火架上拿下,掰了一条腿子,递给颜丹心,说道:“公子,你快吃吧,吃完再吃另一条。”颜丹心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只觉味道鲜美,不由赞道:“好味道,黄鹂你也快吃。”黄鹂也用匕首割了一块脯子吃了起来,吃了几口,说道:“要是有点盐和辣椒粉味道便更好了。”颜丹心笑道:“荒山野岭,哪有这些东西,能吃上这么美味的山鸡肉也是多亏了你。”两人三下五去二将一只山鸡吃得干干净净。眼看着太阳升了起来,颜丹心说道:“我们得赶路了。”两人拿了包袱,向着山下的河流走去。

到了河边,沿着河流一直向上游走。哪河流弯弯曲曲,深沟高壑,但方向却依稀可辩,当晚二人就在河边的树林中歇息了一夜。第二日又走了一两个时辰,忽然一个拐弯,河流倏然不见,走出密集的树林,只见面前一条大路,却是一条官道。黄鹂大喜道:“公子,我们终于走到大道上了。”颜丹心也喜道:“这虽然出来了,却不知道这是何地方,得寻一个人问问才行,莫要南辕北辙,离庐山越来越远才是糟糕。”但放眼望去,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二人只得在官道上慢慢向北而行,心想既然是官道,总会有人经过,到时一问便知。

约摸走了二、三里路,依然没遇到一个人。黄鹂嘀咕道:“这是哪门子的官道,居然几里路没一个人经过。”忽听后面阵阵马蹄之声骤雨般驰来。黄鹂喜道:“公子,终于有人了,我上前去打听打听我们现在的地方叫什么名儿。”正说间,已经有两骑马驰到了近前,见马上两个人身穿僧袍,前面马的之人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番僧,满脸凶相。后面一人又又黑又壮。颜丹心抬前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真是冤家路窄,怎么遇上了这两位。”原来这两番僧却是蒙古国师拔巴思的两个徒弟阿里木和吐鲁多,多年前,曾将颜丹心和缪红玉掠走,后来缪红玉带了颜丹心侥幸逃脱,缪红玉死了,颜丹心却被者阴姥姥所救。事隔七八年,颜丹心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二人,陡然在大宋境内遇上,颜丹心生怕被他二人认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将头别了开去。

阿里木勒马停住,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对颜丹心和黄鹂喝道:“那汉人,去上饶城怎么走的?”黄鹂见他打扮奇特,说话又没有礼貌,当下只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和颜丹心向前赶路。阿里木见这两个汉人竟然不答理他的问话,他在大宋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遇到这种胆大妄为之人,竟然对他不屑一顾,心中大怒,骂道:“两个小畜牲的,爷爷问你话呢,竟敢不回答我,想不要小命了。”边说边伸手来抓黄鹂右臂,想将她抓起来,提在半空,好好给她点苦头吃吃。黄鹂岂能容他得逞,当于右肩一沉,身子身左微侧,阿里木的手掌便如碰到了游鱼一般,滑了开去,这一掌便抓空了。阿里木未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身怀武功,自己这一拿然拿她不到,不由得颇感惊异,愣了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有趣,有趣。未想到你这如花似玉的女娃子家还是个会家子。爷爷便陪你玩玩。”说完,又待出手。土鲁多在一旁说道:“师兄,师父吩咐过,路上莫要惹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阿里木回头一瞪眼,喝道:“你给我闭嘴。师父不在,便是我说了算。你再唆唆啰啰,我给你两个耳括子。”土鲁多素来畏惧阿里木,便不敢再说,只嘟囔了嘴勒马站在一旁。阿里木见这会儿间,黄鹂和颜丹心又行出数丈远,当下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的的跑到黄鹂近前,嬉皮笑脸地说道:“女娃儿,陪佛爷我玩玩如何?”伸手便来摸黄鹂脸蛋。颜丹心适才已经告知她两个番僧的身份,黄鹂得知这两个人竟是蒙古鞑子的走狗,心中早愤恨无比。此时见他轻薄自己,心中更是怒极,脸上却不动声色。仰头对阿里木嘻嘻一笑,阿里木见她一笑倾城的样子,顿时魂飞魄散,全身骨头都酥了,以为这小妞儿瞧上了自己。他本是一个又蠢又二的憨人,平日里便仗着自己是蒙古护国大法师拔巴思的大弟子,背着拔巴思**掳掠,无恶不作,吐鲁多慑于他的淫威,不敢告诉拔巴思,虽屡次劝解,均被阿里木骂得狗血淋头。阿里木见黄鹂貌美如花,还对他笑,便再也把持不住,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

阿里木伸手欲摸黄鹂脸蛋,黄鹂将头轻轻一偏,避了开去。又斜眼向他一笑。阿里木淫心大发,霍地张开左臂,想将黄鹂提上马来,肆意轻薄一番,象往常的哪些良家女子一样。黄鹂心中怒极,脸上却不动声色,故意装作浑然不知的天真派,阿里木左臂只伸出一半,黄鹂身子一矮,扬手在他左腕的“曲池穴”上拂了一下,阿里木感觉左腕一麻,幸好黄鹂的功力不够深厚,这一拂虽未将阿里木的穴道封住,但却让阿里木大吃一惊,才知道这小妞适才是装傻充楞骗自己,其实她武功着实不低。心中大怒,右手一扬马鞭,当头向黄鹂头上抽了下来。这次他不敢大意轻敌,手上用了八成的力气,马鞭势挟劲风,凌厉已极。他出手快,黄鹂出手更快,未待鞭子落下,突然闪电般出手抓住了鞭梢,一运内劲,阿里木忽感一股大力将自己向前牵引,心中一惊,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他武功不弱,身子刚一落地,屁股只在地上一顿,便一下子皮球般弹了起来。当下右手运劲,欲将黄鹂手中马鞭夺过,黄鹂见他运劲一夺马鞭,突然将手一松,阿里木正运劲后夺,对方力道一失,一下子向后摔去,摔了个四脚朝天。黄鹂拍手笑道:“公子,你看,这番僧象不象一只仰面朝天的大乌龟!”又围着阿里木拍手唱道:“羞羞羞,大乌龟。大乌龟,滚箩箩。”又拍手哈哈大笑。颜丹心在一旁微笑而立,看着黄鹂戏耍于他,并不作声。

阿里木被一个小姑娘如此戏弄,是从未有过之事,又在吐鲁多这个自己最瞧不起的师弟面前出丑丢脸。脸早已经涨得通红,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顺手手中马鞭一扔,恶吼一声,五指箕张,迎面向黄鹂抓来。黄鹂功力本和他相距甚远,适才一则是阿里木太过轻敌,二则色心大发,以致疏忽大意,才着了黄鹂的道道。黄鹂脚下一滑,退开三尺,闪开这一抓,阿里木急向前趋进一步,现下他动了真怒,不敢再轻视对手,凝神静气,一招紧似一招,将黄鹂笼罩于掌风之内。他和吐鲁多是蒙古国师平生收的就是这两个徒弟,吐鲁多体格健壮,力大如牛,适合练外家功夫。而阿里木身材高瘦,却比吐鲁多机灵多变,练的却是以内家功夫为主。拔巴思的绝技是“大悲神功”,但大悲神掌这功夫极为难练,功夫内力不到一定程度根本修习不了。这些年,两人在拔巴思的严格督促下,勤习苦练,功力也比昔年抓颜丹心是提高了许多。自去年开始,拔巴思便开始传授二人“大悲神功”的第一层。大悲神功共有九个阶段,越到上层越是难练,每上升一层,假如悟性高的话,总要两三年时间,如若悟性不够或资质较差,那么这辈子连第二层都上不了。拔巴思深知这两个徒弟都资质有限,要继承自己的衣钵,根本就没这个可能。但无论如何,也只能勉力而为,能教会他们多少是多少。因此,二人虽然修习了一年多的“大悲神功”,只掌握了一点点皮毛。现下阿里木一怒之下,竟将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要以最短的时间将黄鹂制服。

黄鹂在阿里木的掌风笼罩之下,数招过后,便屡遇险招,难以支撑。剧斗间,阿里木左手一掌拍向她的面门,黄鹂举掌相迎,哪知阿里木这招本是虚招,掌只发到一半,在她距她面门半尺处一晃,划了个半圆,便突然收回,右掌拍向黄鹂小腹。这一掌是“大悲神掌”中的入门招式,叫“佛门听音”,这一掌似实非虚,似虚非实,变掌极快。黄鹂举掌迎敌,中路空门露出,待要回掌相护时,早已经来不及。眼看便要受阿里木这一掌,一旦被击中,非受重伤不可。颜丹心站在一旁,有意磨练黄鹂,此时见她有危险,岂能袖手不理,当下身形一闪,隔在二人之间,阿里森只觉眼前一花,这一掌便打在了颜丹心身上。他一掌使了七成力量,一般江湖人物被击中,非得吐血身亡不可。他一掌打下,感觉如泥牛如海,掌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大惊,忙撤掌回收。但手掌似被一股大力吸住,在对方身上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拔不出来。阿里木大惊之下,举起左掌向颜丹心身上又打了过去,左掌才一击出,忽然想起不对,欲待收回,但他功力还未达到收发自如的境地,左掌一旦打在对方身上,又只觉全无着力之处,和右掌的一样,被死死吸住,想收再也收不回来。阿里木又手被颜丹心以绝顶内劲吸住,拔又拔不脱,收又收不回,脸上涨得通红,处境极为狼狈。

但见颜丹心微笑而立,好象无事一般。阿里木又惊又怒,不由得张口骂道:“你这小杂种,使得是什么妖法,快快放开佛爷,伸出右脚向颜丹心猛踢,这一下他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脚才刚踢到颜丹心,又象手掌一样,如踢在空中一样,腿上的劲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这一脚踢出,便再也收不回来,又吸在颜丹心身上。慌乱之间,左脚又无意竟提了起来,又被颜丹心内力吸住,此时他就象只大马猴一样,四脚四手全部攀附在颜丹心身上,阿里木何曾见过这种武功,以为碰到了鬼魅,不由得毛骨悚然,冷汗从面颊上直流下来。

颜丹心本就讨厌阿里木,加之在上都时为他所擒,被他羞辱折磨,此时再听到他嘴里不干不净,成心要给他点苦头吃,当下摧动内力,向阿里木直击过去。阿里木只觉四脚象被火灼一般,越来越烫越来越热,便运功抵抗,不运功抵抗还好,越运功越觉身体越来越热,到最后便象置身于火炉中一般,要将身体熔化。终于忍不住大声**起来。口中叫道:“师弟,快来救我。”吐鲁多虽然不愿见他惹事生非,欺压良善。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师兄,当下虎吼一声,从马上跃下,手着提着茶杯口粗的金刚杵。走近前来,单手打了个问讯,瓮声瓮气地说道:“小施主,我师兄适才冒犯,我代他向你赔礼了,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他吧!”黄鹂见阿里木的狼狈样子,在旁边又蹦又跳,尽情嘲笑于他,此时见吐鲁多上前求情,便说道:“大和尚,这瘦和尚是你什么人?”吐鲁多答道:“他是贫僧师兄。”黄鹂将嘴一瘪,说道:“有什么样的师兄,便会有什么样的师弟,看来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吐鲁多生来口齿笨拙,被她这么一抢白,竟嗫嚅着答不上话来,说道:“这……这……”。黄鹂喝道:“这,这,这,这什么,快快闪开,否则我家公子连你一起收拾了。”吐鲁多楞了一楞,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黄鹂怒道:“什么不行,你要自讨苦吃不是?”吐鲁多又摇头道:“还是不行。”黄鹂不怒反笑,说道:“你除了会说‘不行’之外,还会说什么?”这是阿里木五内欲焚,痛苦不堪,嘶声道:“你再不来救我,我便死了。”吐鲁多不再多言,当下,跃上前去,“嘿”地一声,举向金刚杵,向颜丹心当头打了下去。黄鹂见他欲伤颜丹心,从侧面抢身而上,手中匕首向他腰部刺去,口中喝道:“蠢和尚,我将你刺个透明窟窿。”动作又迅又疾,逼得吐鲁多非回身自救不可。其实吐鲁多虽是番僧,但心地却比阿里木善良了许多,他这一杵打向颜丹心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手上只不过用了两成力气,只想吓得颜丹心将阿里木放开,并不是真的想要伤他。

颜丹心功夫此时已至化境,怎么会看不出来。当下也不理睬他,继续运功惩治阿里木。吐鲁多金钢杵扬起击到一半,见颜丹心竟然视而不见,不闪不避,更不放开阿里木,这样一来,便不忍心伤他了,刚想收招撤杵,便见黄鹂手执匕首扑了上来。当下乘势回杵横扫,喝道:“小女娃子,我便来接你的高招。”只听“当“的一声,黄鹂的匕首便刺在金刚杵上,火花直冒,黄鹂只觉虎口剧震,匕首差点脱手而手。乘势借力倒跃出一丈开外,说道:“你这蠢和尚,蛮劲倒还不小。”吐鲁多也不理他,转身又欲上去解救阿里木,黄鹂又扑了过来,口中道:“和尚,小心你的后心。”吐鲁多霍然回杵,一招“横扫千军”,来击黄鹂。黄鹂双足着地,便似钉在地上一般,身躯身后一仰,几于地面平行,吐鲁多这一杵扫空,黄鹂迅疾直身,双腿连环向吐鲁多飞踢,一时间吐鲁多竟被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哪里还抽得出功夫去救阿里木。

阿里木只觉全身越来越热,如在一个大火炉中,便要被熊熊烈火焚烧成灰,眼见吐鲁多救不了自己,再也抵挡不住,只得开口向颜丹心救饶道:“少侠饶命,小僧以后再也不敢了。”颜丹心微微冷笑,并不答言,又将内力一摧,阿里木杀猪似地叫了起来,“哎哟,哎哟”,又哀声道:“少侠,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小僧吧。小僧虽然……虽然适才对这位姑娘无礼,但罪不致死啊!”一边**着,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全身已经汗透重衫。颜丹心见教训得他够了,才低低喝道:“去你的吧。”将内力一收,阿里木便皮球似地直飞出去,重重跌于地,伴随着一声惨呼,右腿便被跌断,一下子晕死过去。颜丹心之前以内力将他吸住,这时内力一收,便立时产生了一股巨大反弹之力,哪内力何等之强大,仅这余力一弹,便将阿里木弹得飞了出去,阿里木已经筋皮力尽,只剩下半条命,这一飞出,当然随力跌落,重重落下,将腿跌断一只已经算万幸了。

这边黄鹂和吐鲁多游斗,但吐鲁多杵沉力大,将一根金刚杵舞得呼呼风响,黄鹂仗着动作灵巧,机智聪明,才和他缠斗了十多招,早已经香汗淋淋,娇喘吁吁,渐渐招架不住。此时见颜丹心放了阿里木,便将手一扬,向吐鲁多大叫道:“笨和尚,看暗器。”吐鲁多吓得将头一缩,黄鹂乘势跳出圈外,哈哈笑道:“哪里有什么暗器了,我骗你的。还不快快去看看哪个淫僧死了没有?”吐鲁多三两步窜到阿里木身前,见他脸色发青,早已经昏厥过去。唤了两声:“师兄,师兄。”阿里木毫无反应,当下俯身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左手拿杵,右手抱着阿里木,左手在杵上一撑,身子腾空跃起,身子稳稳落于路旁的马背之上,他久在北方,常年与马为伍,这上马的姿势和方法,甚为娴熟矫健。他将阿里木横放于鞍前,左手铜杵一扬,卷住了阿里木座骑的缰绳,双腿在马肚上一夹,吆喝了一声,两匹马一前一后,便如飞似地去了,扬起阵阵灰尘,黄鹂见他落荒而逃,拍手格格大笑。

不多时,吐鲁多便携着阿里木逃得远了。黄鹂对颜丹心说道:“公子,你适才的是什么功夫,将那番僧治得哭爹叫娘,可解气了。”颜丹心微笑道:“这是《无为心法》的上乘内功,我只不过是将体内的内力凝聚几处,产生一股吸力,对方的内力远逊于我,因此,我便可将其制住,对他略作惩戒。这番僧平日作威作福,其实我今日是网开一面了,只不过跌断了他的一条腿,以后再让我发现他的恶行,绝不轻绕。另外那又高又壮的番僧,名叫吐鲁多,是他师弟,却比他良善得多。”黄鹂道:“公子你宅心仁厚,宽恕待人。以后,遇到这类歹人,可要多加小心。不过刚才那秃驴被你惩治番,想必以后会有所收敛。”颜丹心叹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一个人生来是什么样,跟的是什么人,都将影响他一辈子,所以,不要抱太多的幻想,希望恶人能在一夜之间变成好人,不过小惩大戒,希望会有一点作用。”二人沿着大道向着吐鲁多刚才去的方向边谈边走,走了二、三里路。见一个樵夫挑着一担柴迎面走来,颜丹心迎上前去,抱拳说道:“这位大哥,请问我们现在地方叫什么名字,属何州府辖?”那樵夫将些住路过一放,上下打量着颜丹心和黄鹂,说道:“两位想必是外地人吧。这是江西地界,我们所在名为上饶。”颜丹心喜道:“原来已经属江西地界,哪么离庐山已经不远了。顺着这条道是去往何处?”樵夫道:“向西顺着这条道走七八十里,便是上饶城了。”颜丹心和黄鹂谢别了樵夫,沿着大道,径向西行,到得傍晚时分,便到了上饶城中。进入城中,但见人烟稠密,集市繁盛。

黄鹂自小长于荒山僻谷之中,初次来到这繁华闹市,一切都觉得新奇不已,东瞧瞧,西望望,开心不已,一会问这一会问那,见到好看好玩的东西物什,伸手上去摸摸捏捏,便似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孩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惹得颜丹心不住叮嘱喝斥。集市之人见她年纪幼小,长相娇美,天真烂漫,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都一笑了之,倒不如何怪罪于他。二人集市上闲逛了多时,便找了一家名为“富春老店”的临街客栈住了。两人这几日来连续赶路,风餐露宿,感到又累又乏。刚住下,便向店家要了饭菜,两人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个饱,各自回房休息。

颜丹心内力深厚,盘膝坐于榻上,调匀内息,提集真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或至迎香,走鹊桥)。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这一来,花费了个多时辰,只觉体内真气奔流,畅行无阻,不多时,便神采亦亦,疲乏尽消。看了看窗前计时的漏盂,已经是二更天时分,正要躺下睡觉。忽听对面的房顶上有一丝轻微的响动。此时他的内力大大高于常人,因此耳力也尤为过人。对面的房顶与其所住的房屋中间隔了一个天井,天井阔好几丈,颜丹心又在房内,再者房顶之人轻功绝高,发出的响声简直是微乎其微,寻常人怎可发觉得了?

颜丹心听到对面房顶的异动,当即轻轻起身下榻,轻轻推开后窗,跳了出去,顺着墙根绕到侧面。但见对面房顶上一个黑影一闪,对面一排中的一间房灯光立时亮了起来。颜丹心寻思:“这么晚了,深更半夜,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不如上前去一探究竟,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想到这里,一提真气,身形一飘,斜飞出数丈,无声无息地落在哪亮灯房子的门外,颜丹心将身子俯于窗下,慢慢从侧面站起,将耳朵贴于墙上,听里面的人讲话。只听一人说道:“单大哥,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等得心焦,还以为你在道上出了什么事了?”那单大哥说道:“路上遇到一点事情耽搁了,倒叫你们操心,真是过意不去,吉兄弟,盛兄弟,我在这里给你们陪礼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都是自家兄弟,哪里来这么多的客气,你就不要废话了,哪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单大哥轻笑道:“还是盛老弟爽快,说话从不拐弯抹脚。这次老大派我来,就是和你们商量这件事情的。”姓盛的急道:“商量,这事早就说定了的,有什么好商量的?”最先说话的那姓吉的制止道:“二弟,你别急,听听单大哥是怎么说的不迟。”那姓盛的便不再言语。单大哥说道:“我们老大说,这次武林盟主大会,天下英雄云集,当然是比武较量,谁的武功最高谁当选为盟主,这是我大宋武林多年来的规矩。数十年来,以这次大会为盛,英雄豪杰自然更多,好手数不胜数。所以,我们老大还是有些担心……”他话刚说到这里,那姓盛的便插口道:“莫非你们老大担心这次大会得不到武林盟主,所以,才请我们兄弟帮忙?”单大哥顿了一顿,随即说道:“盛老弟这话说的,我们老大是什么人物,这武林盟主做得成更好,便是做不成,也还不至于求助于你们。”话语中颇为不悦。姓吉的道:“二弟,先说正事为主,其余之事慢慢再说不迟。”单大哥说道:“你两兄弟在江湖上人称‘西北鬼王’,行事神出鬼末,虽然现下西北已经归蒙古管辖,但我们江湖中人谁管他当皇帝,只要日子过得快活,大宋皇帝也好,蒙古皇帝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姓吉的说道:“单大哥说得有理,不过这和我们要办的事有什么关系?”姓盛有附和道:“是啊,这关我们什么鸟事情?”单大哥说道:“表面上看来毫无关系,其实内中大有关连。”姓吉的奇道:“愿闻其详。”

单大哥道:“当今大宋皇帝年幼无知,朝政为太后所把持。武林盟主选得好与不好,关系抗盟大业,盟主有力,号召江湖群雄,或可与蒙古人周旋一番。盟主若为一些宵小所得,哪非但不能帮上朝廷,我大宋江山还将沦为狄夷之手。到时,我们汉人便是猪狗不如的贱民,真是生不如死。”姓吉的二人听得他一番言论,不由得肃然起敬,齐说道:“想不到单大哥忧国忧民,让我等惭愧不已了。不过我们还是不明白,这和我们要办的事有什么有关系?”单大哥又轻笑道:“我们老大对这次盟主势在必得,所以,便要借助你二人神出鬼没的本领,在武林盟主大会上,在这几人茶里面偷偷下你们的秘门毒药,使这几人功力全失,毫无争雄之力,便算是帮了我们盟主的大忙了。”说完,窸窸索索的一阵响,似是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名单来。

颜丹心听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将窗纸戳破,放眼向房中里面张去。见屋中三人,一人身材瘦小,满面精悍之色,正将一张之递于对面的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旁坐着一个身形极为矮小,头顶只有几根根头发的人,长相甚为滑稽。只听哪身材瘦小的人说道:“吉大哥请看,这便是哪名单。”那面色惨白的中年男人接过,在纸上瞟了几眼。哪身形矮小之人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欺负我哥俩不识字吗?”单大哥道:“哦,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请二位莫要见怪才是。”姓吉的说道:“那烦请你帮忙念念!”单大哥重又将名单接过,低声念了起来,一连念闻十多个名字,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耆宿,但颜丹心多半不识,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到最后却听到他念到“梁飞龙“三字时,身子不由一震,只时那姓吉的说道:“听说梁飞龙已经发下毒誓南下,终身不敢北上一步。姓梁的怎么说也是前丐帮帮主,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虽传他虽曾投敌,但却未经证实有确凿证据。他一向言出如山,这是武林中人都知道的,他这次定不会北上参加武林大会,你们也太过于小心了。”单大哥轻笑道:“这一点我们老大也料到了,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盟主之位,谁知道他会不会背信弃约,还是提防一点的好。”接着又了两个人,均是当世的大侠,最后一个只听他念道‘颜丹心’。颜丹心听到他竟然念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由一震。姓盛的问道:“这姓颜的是什么人,怎么没听说过?”单大哥道:“这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最近一年多来才声名鹊起。他将四海、五湖两帮合并成江海帮,是现在江海帮的帮主。听说人很年轻,才二十三、四岁,但武高很高,千万不可小觑了。”姓盛的说道:“这小子才多大年纪,料想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是不是有什么过硬的后台?”单大哥道:“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名单上的人,你们可都记住了?”姓吉的点点头,说道:“放心,记性特好也是我哥俩的一大本事。”单大哥点了点头,将名单重放入怀中,说道:“哪就按计划行事,到了庐山后,便要展开行动。”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于桌上。

姓盛的哪人拿起来一看,怒道:“说好的是两千两,怎么变成一千两了?我盛开心虽然不识字,便这银票天天要接触,这一一二二总还是知道的。”单大哥说道:“盛老弟不要动气,我们老大说了,先给一半,事成之后再付一半,到时候绝不会少了二位一分一厘。”姓吉的接口说道:“我吉如意虽然走的不是什么正道,但也是个说一不二之人,先前说好的一次给清,现在又临时耍这些花招,明显是不放心我兄弟二人了?我兄弟二人拿人钱财**,如今区区二千两银子,要我们设计这十几名武林高手,只要稍有闪失,便连小命也要搭上。算了,这生意我们不干了。”说着将银票推到单大哥的面前。

单大哥陪笑道:“二位且慢,俗话说:‘钱钱如粪土,信义值千金。’你们都是一言九鼎之人,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变卦?”盛开心说道:“不是我们变卦,是你们变卦。我们先做一半的事行不行?”单大哥强笑道:“哪怎么行?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盛开心对吉如意说道:“是啊,哪我们便不干了,大哥,是不是?”单大哥将脸一沉,说道:“我单如风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什么秘密都知道了,便想一走了之。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盛开心怒道:“那你待怎的?”单如风道:“要么便留下银票,要么便留下性命。”吉如意冷笑一声,说道:“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单如风说道:“正是。”话音刚落,但见三人同时扬手,灯光之下见寒光闪烁,十数枚暗器便向颜丹心藏身之处的窗子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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