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武侠修真>丹心英雄传> 第十四回 试问生死劫七叶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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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试问生死劫七叶一枝花(1 / 1)

这时鹰眼狐将赤尾狐扶了起来,捋起他的裤管一看,只见他脚踝上只有一个细小的红点,那“声东击西针”细如牛毛,深入脚踝“昆仑穴”,肉眼哪里看得见,针上含有剧毒,赤尾狐只觉得脚踝有一种痒如骨髓的感觉,只不断用手抓挠。赤尾狐心下大惊,对鹰眼狐说道:“大哥,这妖妇针上有毒,我全身痒得厉害。”鹰眼狐见赤尾狐伸手乱抓,不会儿将全身抓得血迹斑斑,心中慌乱。兄弟三人虽然无恶不作,但始终骨肉亲情,见亲兄弟将要毒发丧命,焉能坐视不理。当即出手如风,迅速封住赤尾狐“三阴交”、“阳陵泉”、“阴陵泉”等几个要穴,以减缓他下肢毒性向上蔓延。然后上前几步高声叫道:“二弟住手,我有话说。”那玉带狐状如疯虎,出手凌厉,势要取者阴老姥性命。他虽凶恶,对大哥的话素来不敢违抗,听到鹰眼狐的叫声,便将招势收了,跃到赤尾狐手边,俯身替他察看伤势。

者阴老姥正欲施毒对付玉带狐,见他收招住手,当即也停手问鹰眼狐:“你有什么话说?”鹰眼狐道:“我兄弟三人与阁下素无仇怨,不知因何要用毒针害我三弟,又不知阁下与这瞎女人有何关系?”者阴老姥看了缪红玉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与她非亲非故?”鹰眼狐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管这等闲事?”者阴老姥冷笑一声:“我老人家行事,高兴就管,不高兴就不管,难道还要你须征得你同意吗?”玉带狐骂道:“你这妖妇,……”者阴老姥恼他出言无状,对己无礼,手一扬,“刺刺”几声,几根毒针从他额前飞过,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忙把嘴闭上,再也不敢做声。鹰眼狐毕竟老成,他见者阴老姥用毒功夫了得,突然想起了一事,当下脸色一变,涩声道:“莫非你是,你是,………”者阴老姥冷笑一声,说道:“总算你有点见识,我老人家正是者阴老姥。”者阴老姥在江湖上用毒名气太大,江湖上提起无不变色,只不过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很多人对她只闻其名,而不识其人罢了。

关外三狐听得她这么一说,当下脸上失色。鹰眼狐说道:“罢了,只不过这瞎女人偷了我兄弟三人的一件宝贝,我兄弟三人要将她讨回,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料却撞上前辈,还伤了我三弟,请前辈赐我三弟解药,还有那件宝贝也请奉还。”他因忌惮者阴老姥用毒厉害,连称呼也变得客气了。正在这时,躺在地上的瞎女人叫道:“不是,这三个恶人也忒毒辣了点,抢了人家宝贝不说,还杀了人家全家十几口,就连老人孩子也不放过,这是我亲眼所见,我看不过去,这才趁他们不注意,偷了过来。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半点没有做错,请前辈为我做主。”

者阴老姥听得那眇目女人的话语,便冷冷地问道:“她所说的是否是实话?果真如此,老姥今天可真要管上一管了。”鹰眼狐寻思今天无论如何讨不了好,当下说道:“那宝贝不要也罢,这女人我们也不再追究,只求老姥为我三弟解毒。”

此时赤尾狐手上奇痒无比,在地上翻来滚去,生不如死。者阴老姥见对他惩治也足,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黝黝的玄铁,那玄铁一端拴在一条黑色丝带上,将手一扬,玄铁飞了过去,对鹰眼狐说道:“用玄铁将他脚踝中的血针吸出。”鹰眼狐依言上前,拿了玄铁,对准赤尾狐伤眼,不会儿,那血针便慢慢吸了出来,沾在玄铁上。但见伤眼上渗出了黑色的血珠。

者阴老姥一抖手将玄铁收回,将一小包解药扔在地上,说道:“将这解药用水和服,每日二次,连服七日。然后每天用热水浸泡两个时辰,连续浸泡三七二十一日,他全身的余毒便可清除干净。不过,在这期间,须得戒除酒色,戒怒、戒燥,否则,毒气攻心,神仙也无能为力。”说完,顿得一顿,突然厉声道:“还不快滚!”三狐见她施毒如此厉害,哪还敢讨价还价,慌忙捡起地上的解药,玉带狐背上赤尾狐,三人狼狈离去。从此,三狐便与者阴老姥结下了梁子。按者阴老姥的一惯行径,既然三狐已见自己真面目,必定将三狐除去,但三狐联手,威力大增,恰逢毒功练到阴阳交替之际,正是功力最弱之时,一旦相逼太狠,三狐以死相拼,难有取胜把握,故而放三人离去。

其时缪红玉刚到上都,躲在一户人家的些草垛子城,一天晚上,到了三更,正准备夜探伯颜府时,突然见有三条黑影飞跃进入了哪户人家的院里,动作甚是迅捷,她正感到奇怪,寻思:“这几个人是什么人,来干什么?”当下偷偷跟在后面。但见哪三条黑影径直来到一间屋前,用刀将窗子拔开,三人便窜了进去,窗子里面灯光亮了起来,看几人的样子已经对这户人家十分熟悉了。缪红玉悄悄到了窗外,慢慢将头探起,从窗外偷看,但见刚刚进屋的三人,就是关外三狐。但见老三赤尾狐扬着手中的双钩,对一个被点了穴道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喝道:“好你个柴老二,隐姓埋名二十年,躲到上都城里做一良民来了,我兄弟找你找得好苦。”那柴老二大约五十岁左右年纪,头已经花白,凄然一笑,说道:“好,好,我以为躲在这里,做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本望避开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但最终还是被你们找到了。宝贝你们尽可拿走,只求你们放过我全部上下。”鹰眼狐喝道:“宝物在哪里?”柴老二道:“在我炕下面的炕洞里,炕洞里有一个盒子。”玉带狐将手伸进炕洞摸索了一阵,果然拿到一个黑漆漆的盒子。将盒子打开一看,见是一件模样普通的衣物。

鹰眼狐将衣物拿出来用身抖开,然后左右手用力一扯,那衣服纹丝不动,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喜道:“是了。”然后将衣服重又放回盒子,盖了起来,放于近窗的桌子上。柴老二道:“三位已经得到宝物,快快走吧。以后就当没我这个人。”鹰眼狐嘿嘿一笑,其余二人会意,赤尾狐钢钩一挥,柴老二哼都没哼一哼,便即毙命。那柴老二的媳妇早跪在一旁不停发抖,吓得话也说不出来,被玉带狐一叉结果了。然后三人迅速出门,窜到隔壁的几间房中,一人进入一间,只听房中不时传来低低的惨叫声,不多时,全家人尽被全部杀害。

缪红玉看这三人手段惨忍之极,心中气愤,便想惩戒三人。见那盒子就在窗边,伸手可及,当下伸手进去,将盒子拿在手中,转身便走。三狐将柴老二一家人尽数杀了,转入屋中一看,盒子不翼而飞,大吃一惊,忙向外急追。晃眼间看见缪红玉刚刚越出墙外。三人急忙追了出来。缪红玉轻功不弱,一旦发现三人追赶,便全力往城外奔跑,三人紧追不舍,这一追,居然追了好几十里,缪红玉乱跑乱撞,逃进了黑森林,被者阴姥姥所救。

待三狐离去,那瘸腿女子伏在地上叩谢道:“缪红玉多谢前辈活命之恩。”者阴老姥冷冷说道:“我者阴老姥作事只求兴之所至,从不受人恩惠,也从不施舍恩惠,方才你说的那件宝贝,拿来与我一看。”缪红玉从包裹里拿出一件东西,递了过来,说道:“老姥请看。”者阴老姥接过一看,是一件似丝非丝,似棉非棉的衣服,脑子里面灵光一闪,不由脱口说道:“天蚕宝衣!”缪红玉道:“正是。”原来这天蚕宝衣是百余年前一个名为天蚕老人的江湖异人用天山冰蚕吐出之丝和南海墨鱼之筋混合纺织而成,传说纺织极难,该衣纺成后,穿上刀枪不入,天蚕老人穿上此衣纵横江湖,曾一夜之间横扫江南十二高手,从此名动天下,是以江湖中人为争此宝衣,曾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天蚕老人死后,宝衣便不知所踪,如今而又重现江湖。者阴姥姥拿着宝衣翻看多时,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我原以为是什么稀罕之物,竟是这么一件破衣服。可怜这些江湖中人,人人为它争得你死我活,真是可笑之极。世人稀罕,我偏觉得它一文不值,老姥我武功天下无敌,何须一件破衣来做护身符。还给你。”

颜丹心听到这儿,想起哪晚缪红玉给她穿上练习暗器的衣服,就是所说的天蚕宝衣了,心想娘为这件衣服差点送了性命,只可惜事情突起变化,宝衣便留在元帅府中了。

者阴老姥将天蚕宝衣扔还给缪红玉,厉声说道:“还不快走,别打搅老姥练功,要是老姥突然不高兴了,将你用来喂我的蓝妮儿。”她口中的蓝妮儿就是蓝蜘蛛。缪红玉不知她口中的蓝妮儿是什么东西,但素闻者阴老姥行事怪异,喜怒无常,一不小心便有杀身之祸,当下不敢多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老姥相救之恩,待缪红玉来日再报。”然后将天蚕宝衣放回包裹,一瘸一捌出了林去。

者阴老姥见缪红玉孤身一人,心中起了好奇之心,便悄悄尾随在后,缪红玉的行踪便被她一一看在眼里,缪红玉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几个月后的一天,者阴老姥又看见缪红玉骑马入林,躲在林中大树之上。者阴老姥心想她又进来干什么,便躲在另一株大树之上,观察她的动静。过了不多时,但见有人进森林中围猎,缪红玉一直伏在树上,丝毫不动,过了一两个时辰,哪些人出了森林,缪红玉还是按兵不动,者阴老姥奇怪极了,正要现身将她赶走,这时,只听马蹄之声又起,一行人又驰进林中,为首的却是一个威武的中年将官,原来是伯颜领着伯丹等人进入林中狩猎,缪红玉一旦有了机会,在树上用驽箭射向伯颜,眼见大仇得报,不料横挡里杀里个程咬金,为伯颜挡了这箭,救了他一命。

者阴老姥说到这里,叹道:“你为了救你的杀父仇人差点送了自己的性命。”颜丹心默然不语。者阴老姥又道:“当时你并不知道他就是你的仇人,也怪你不得,这也是前生的冤孽。”

颜丹心问道:“后来呢?”“后来?“者阴老姥怪眼一翻,“后来哪些蒙古狗进来搜拿刺杀伯颜的刺客,被我用针射杀了好几个,吓得他们从此真的不敢入林,以为真有鬼怪,哈哈哈哈?”者阴老姥大笑起来。

“之后又怎么样了?“颜丹心又问道。者阴老姥白了他一眼,说道:”至于你成为哪劳什子附马的事,整个草原都在流传,谁不知道。再后来的事,你娘已经和你讲了。自你娘刺杀伯颜未成之后,我便回到滇南者阴山,直到两个月前我的神功快练到第七层了,又再来到黑森林捕捉蓝蜘蛛。这次又看到你和你娘被人追杀进入黑森林,于是我又用毒针杀了几名蒙古武士,不料哪叫什么拔巴思的老和尚倒不简单,一眼便看出几人是被暗器所伤,并非什么鬼怪作祟,我和那老和尚打了一场。老和尚却也非等闲之辈,我虽一掌打得他吐了血,可老姥我也受了内伤。”

颜丹心又道:“前辈与在下素不相识,为何要救我俩?”者阴老姥道:“老姥猜想你娘可能是有意跑入黑森林中,因为几年前我曾在这里救过她,我们总算有缘。我将老和尚打伤后,见你伏在缪红玉身上痛哭不已,男子汉大丈夫哭得不成人样,老姥才说你几句,你竟和我对嘴对舌,因此我就教训你几下,不想你如此不济,被我几下就打晕了。我又一想,你娘和哪伙人有仇,不能让她死后受辱,就将你俩带到这个山洞来啦。”

颜丹心又想起适才围攻她的关外三狐,又问道:“那关外三狐何以得知老姥在此呢?”者阴老姥道:“哪三人就是当年追杀你娘的混帐,想是早就偷偷跟踪于我,趁机施手暗算,要不是我和老和尚对掌受了内伤,早将几只臭狐狸毒死了,还要你出手相救,哼。”

颜丹心无意中拾到者阴老姥的武学秘诀《无为心法》,不料只翻看数页,现蒸现卖,便替她解了危难。当下拾起那书递上前道:“晚辈不是有意偷学,现将该书奉还老姥。”者阴老姥微微一哂,说道:“当年我想方设法从大师兄手中盗得此书,还差点送了性命,谁知得到后才发现要练习这门功夫还须有另外一本《无为秘诀》,若只得其中一部,只知心法而不懂招式,或只懂招式而不知心法,皆终难成气候。再说,我练习百毒阴阳功,与无为派功夫,一正一邪,水火不容,如要强练,稍有差池,两种内力会在体内相冲,导致走火入魔,全身筋脉尽断而死。这《无为心法》对我已如同废纸,毫无用处。这书与你有缘,我就将它赠送于你吧!”颜丹心料想她不会将书收回,只得谢过,将书放入怀中。然后又说道:“老姥几番救了我娘,作为人子,我代她谢谢你的大恩大德。”说完,便趴在地上,呯呯呯给者阴老姥磕了几个头。者阴老姥将手一摆,说道:“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今天你也救了老姥一命,我们彼此互不相欠。罢了,起来吧。”颜丹心站起身来,打量洞中四周,问道:“老姥,这是什么地方,这山洞周围光滑如镜,又处于半山腰上,老姥如何能够上来,还带了我和我娘两人,莫非你会飞不成?还有,哪蓝蜘蛛又是怎么一回事,竟如此听命于你?”

者阴老姥听他如此一问,登时面现得色,说道:“哼,普天之下,能做到此的,舍我者阴老姥其谁,哈哈,哈哈,”说完,便长声大笑起来。笑得片刻,方才停下,继续道:“那一年,我偶尔从此地经过,见平坦辽阔草原之上无端矗立起这么一座高山,而且高耸入云,真是奇也怪哉!便想上山一探究竟。待走到山脚,抬头看时,却见这山寸草不生,且四壁光滑如镜,即便有盖世武功,也不能上到山顶,况且山顶隐在云雾之中,根本看不到尽头。这种情形,恐怕连鸟儿也难飞上去。我试着运起内力,施展绝顶轻功,向山上攀援,但只上得十余丈,便又滑落下来,如此试了数次,终是不能上去。后来,我便想了一个办法,到前面的市集上,找了个铁匠,打了两个飞抓,有六个弯钩,弯转成瓜型,钩尖锋利无匹,然后将飞爪一端用长而韧的绳索拴住,运劲一挥,便可深嵌入岩石之内,然后抓住绳索,向上攀升。”

者阴老姥说到这里,伸手从囊中掏出个乌黑闪光的物件,看形状却是她说的飞爪,但见她手一扬,绳索一松,那飞爪便飞出两丈有余,一声脆响,便嵌入了山洞的石壁之上,者阴老姥微一用劲,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在洞中迅速盘旋飞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坐下,飞抓不知何时已收入手中。者阴老姥面现得色,说道:“小子,看到了吧,老姥这手绝活,不是人人都能学到的。”颜丹心寻思道:“这也稀松平常得紧,没什么了不起。”但又不便说出。

者阴老姥向他炫耀了一番,又接着说道:“如此两个飞爪交替,一直向上攀援,到了山腰,但见离山脚越来越远,一不小心,便有粉身碎骨之祸,若非身负高强无功之人,断不能一直上到山顶,约摸上了百余丈,但见半山腰有一个山洞,洞口规则平整,我心下大喜,当下便一跃而进,但见洞中宽敞明亮,竟是一个浑然天成的好场所,最适合独自一人修习练功。又想到那蓝蛛蛛习性颇为怪异,喜欢黑森林中一种名叫七叶一枝花的草药异味,一旦点燃发出香味,蓝蛛蛛便闻香而来,为我所用。当下我回到黑森林,采撷了足量的七叶一枝花,以其独特的香味将蓝蛛蛛引到这个山洞中,就这样,我在黑森林中与这神山洞中往返,需要闭关时便在山洞中修练,如若需要食物或七叶一枝花便到黑森林中寻觅。如此,便遇见了这许多事,你已知晓了。”

者阴老姥讲完这些,沉声喝道:“小子,你老姥已将所知如悉告知,还不快快拜师!”颜丹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晚辈给前辈叩头。”当即跪下向者阴老姥叩了五个响头。者阴老姥说道:“再磕四个,我教的规矩是拜师礼要磕九个头。”颜丹心依言又叩了四个。者阴老姥说道:“起来吧。”颜丹心站起身来,但听者阴老姥沉声道:“‘一入我教,强敌遁逃;千毒万毒,纵横江湖’,这是者阴教的口号,你要牢记了。”颜丹心只得依言记,又复述了一遍。

者阴老姥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将我一身毒功尽数传授于你。你听好了,现在我将本教毒功入门的口诀,……”颜丹心未待她说出口诀,便说道:“前辈且慢,请听在下一言。”者阴老姥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又有什么话说?”颜丹心说道:“之前我答应拜前辈为师,却未答应要学习本教的毒功,不算食言。现在已经拜师,但学习毒功晚辈实难从命。”

者阴老姥闻言一呆,她闯荡江湖数十年,什么人没有见过,却被这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少年耍得团团转,真是平生最大的怪事,呆得一呆,瞬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哇”的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颜丹心猝不及防,被喷得满身全是污血。

者阴老姥和拔巴思对了一掌,受的内伤已是不轻,再加之又被关外三狐偷袭,伤势更加严重,虽吃了一颗颜丹心所给的少林小还丹,又运功治疗了两个时辰,伤势已无大碍。但终归初愈,和颜丹心讲了多进,迁动了旧伤,更被颜丹心欺耍,一下子怒炎攻心,伤势复发,较前尤重。

颜丹心见她又吐了血,心中也觉不安,慌忙伸手将她扶住,说道:“老姥你休息吧,别再说话,习毒之事再作计较。”者阴老姥此时已经有气无力,再无精力和他纠缠,当下微微点了点头,闭目休整。二人歇得多时,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洞内更是静寂得令人害怕。颜丹心从怀中掏出火摺子,亮光一现,但见者阴姥姥呼吸粗重,面色慢慢由白变红,然后由红变白,颜丹心见她面现痛苦之色,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不禁暗暗替她担忧。

正不知所措之时,但听者阴老姥嘶声道:“丹心,快快将这东西用火点燃了,放在洞口。”颜丹心见她从怀中颤颤抖抖掏出一束已干的紫色野花,忙伸手接过,快步奔到洞口,依言点燃了,不会儿,一阵蓝烟升了起来,发出一阵阵奇异的香味,和他刚进洞时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心中正奇怪之时,只听阵阵窸窸声响,一只只蓝蜘蛛从洞外次第爬了进来,小眼睛闪着血红的光芒,颜丹心吓得魂不附体,“啊”的大叫一声,转身向洞内狂奔,直奔到距离者阴姥姥现丈外的一块大石之上,手中握着从地上拾起的长剑,凝视戒备,心中一颗心却兀自“呯、呯”跳个不停。

但见那些蜘蛛一只只快速爬到者阴老姥身上,不会儿便密密麻麻爬满全身,颜丹心看得头皮发麻,几欲作呕,者阴老姥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附在者阴老姥的蜘蛛一只只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在地上微微挣扎,这连爬动也不能够,仿佛全部虚脱了一般。不到片刻,者阴老姥身上的蓝蜘蛛便跌落得干干净净,哪些蜘蛛歇得一会儿,又一只只从地上爬起,慢慢向洞外爬去,好象被抽干了血一般,软耷耷的样子,最后走得一只不剩。

颜丹心只看得触目惊心,认为世间再怪异的事也不过如此了。再看者阴老姥时,看她正默运内力,片刻之间,头顶升起了阵阵蓝气,不会儿,弥漫了整个山洞,颜丹心又感到阵阵恶心,赶快凝定心神,运起内力与之相抗,过得片刻,烦恶之感才慢慢消失殆尽。睁眼一看,见者阴老姥呼吸均匀,面色又恢复了往常的惨白之色,那股蓝雾已经**云散。

者阴老姥将眼慢慢睁开,看颜丹心面色苍白,手足颤抖,知他被吓得够呛,火摺子也掉落于地,火光却未灭,忽闪忽现,便对颜丹心说道:“老姥我毒功天下无双,全身是毒。这蓝蜘蛛既可助我练功,还可助我疗伤,真是一举两得。江湖中人,对我毒功的厉害,无不闻之变色,你初涉江湖,难怪吓得不成样子了。这百毒阴阳功,练习时将蓝蜘蛛毒血用内力吸双掌,凝聚于掌心的”劳宫穴”,然后引导毒气顺着血液流动。要练习七七四十九日,该层功力方可完成,此功虽然杀伤力极强。但因长年与毒相伴,练成此毒功之人五脏皆毒,是以寿命本可活八十的,最多可活七十而已。不过,只要能叱咤江湖,纵横四海,驰名天下,就是少活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因此,练此毒功之人,为这虚名丢了自己性命,也害了无数性命,连老姥也不知道,到底是值也不值!”者阴老姥说到这里,竟然幽幽叹了口气。颜丹心见这个冷血冷面的女魔也会感叹,不禁心中微微一动,突然之间对她好象亲近了几分。

者阴老姥继续说道:“据《毒心诀》上的记载,蓝蜘蛛以吸血为生,任何生物之血一入其腹,全部变成剧毒,它的毒血是练习毒功最好的引子。所谓一物降一物,但这毒蜘蛛最怕也最喜欢的是一种植物,名叫“七叶一枝花”,这“七叶一枝花”最大的特徵就是只七片轮生叶,由一圈轮生的叶子中冒出一朵花,这还不稀奇,稀奇的是这花的形状像极了它的叶子,它可以分成两个部分,外轮花及内轮花,外轮花与叶子很像,约有六片,而内轮花约有八片。它开的花成紫色,发出极怪异香味,蓝蜘蛛天生喜欢这种香味,便又最惧怕这种香味,就象一个人喜欢自己的**而又害怕她一样,这种既怕又爱的感觉,真正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当毒蜘蛛闻到七叶一枝花的香味时,便循香而来,来了熏熏然如醉酒一般,留恋这股异香,全身瘫软,不肯离去,待得香味过去,才慢慢清醒过来。就在它熏熏然之际,便可趁机吸取它们体内的毒血,用来练功。待毒蜘蛛醒来,只剩一具躯壳,有的当场血枯而死,侥幸不死的,也要慢慢将息一两个月,方可复原。”

“当我了解了这蓝蜘蛛的习性后,随时准备了‘七叶一枝花’,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可以控制它们,为我所用。那黑森林距此地逾百里之遥,可我一路将它们用七叶一枝花引诱至此,一则为我练功所用,二则遇敌危难之时,还可用之来攻敌御敌,助我一臂之力。”

颜丹心听到这里,不禁奇道:“这《毒心诀》是何等奇书?”者阴老姥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毒心诀》是一百多年前一位前辈高人所著,这位前辈实是一位盖世奇才,他对江湖中的武学,何门何派,武功路数,心法要决,无不通晓,烂熟于胸,对医卜星相、奇门遁甲、墨理数术都精通纯熟,对于天下毒功,如何制毒用毒解毒,他也尽皆知晓。对这一样一个经天纬地之才,本想以一身本领,抱效朝廷,为天下苍生谋,却一生不得志,在官场为奸谗所忌,为昏君之猜疑,只是光阴骤逝,五十有余,仍志不可申,未受朝廷重用,遂心灰意冷,于是隐居山林,将一生的满腹才情,寄寓书册,以著书立说为乐,以贻后人。这奇人遂自号“无为老人”,将自己一生所知的武学著作成书,一册名为《无为心法》,另一册为《无为秘诀》。”

颜丹心听到这里,又是一阵惊异,口中不由又脱口问道:“是不是你赠于晚辈这本《无为心法》”?者阴老姥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子真是福泽不浅,初出道便得到了武林至高的武学典籍《无为心法》,你现在所持的哪本正是我所讲的奇人所著的《无为心法》,它包含了当今世上最精深的武学精要,一旦练成,终将受用不尽。”者阴老姥顿得一顿,继续道:“不过,后来我才明白无为老人为什么要将书撰写成两册,原来他担心这武学为歹人所得,祸害江湖,无人可以收服。故将这武学秘诀分为两册,并将其分藏在两个地方,若只得其中一册,虽亦可练成高深武功,但终究不能成为绝代高手,即使为祸武林,也有人将其制服。但若是给侠义之人所得,可造福武林,那是大幸,也是他著书之目的。但同时他也不忍自己的才华随他逝去而烟消云散,于是便另外著成一书名为《毒心诀》,里面尽载天下之毒,症状、如何炮制、如何解痍,皆详尽之至。里面有普天之下用毒的门派,特点,还记载了一门天下最厉害的毒功,将练习之法一一详尽说明,这正是我现在练习的‘百毒阴阳功’。小子,老姥的本事大着呢,如若你肯学这门毒功,他日必定名震寰宇,无敌江湖。”

颜丹心说道:“多谢老姥美意,但晚辈确是无心向毒,请老姥海涵。”者阴老姥见他态度坚决,寻思这臭小子虽说从小娇生惯养,但却有一身傲骨,不易驯服。干脆将他掠回云南者阴教,令他天天与教众为伍,俗话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间一长,不怕他不想学毒用毒都不行。何况我的藏身之地已经暴露,万一三狐折而复返,更不妙的是如若被那蒙古国师拔巴思得知,率众来攻,我大伤初愈,万万不能抵敌,那便如何是好。

心念一动,于是便冷森森说道:“那么你是绝决不肯学了,这么说就是你小子有意戏耍老姥了,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说完,出手如风,戟指点了颜丹心胸口“膻中穴”和乳下“期门穴”,颜丹心颓然倒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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