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化为泡影。
心脏嘭嘭嘭地剧烈敲击着,强烈的丧失感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不行......不行,不行!!你必须把这套房子留下来,你要是不留,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走出这个门!”
说着就又要扑上去把人拦住。
好在一直站在门口的几人听见屋里的动静立马跑了进来,及时地将魔怔了似的阮如兰控制住。
孙禾扣着她的肩,将再次走神的阮音强势地带出门外。
“阮音——!你这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王八蛋!攒着那么多钱不知道分给亲戚独吞,迟早有一天要天打雷劈遭报应的——!!”
哪怕是隔了一扇门,阮音都仍然能听见从房子里传出的阮如兰的谩骂声。
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只是对她来说,那些残存的情分早就在他们一次次的恶意下消失殆尽。
孙禾见她眼神放虚,伸出手,蹦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卡壳了?”
“嗷——”阮音脖子一缩,捂着额头冲着孙禾故意说:“你注意一点儿,这可是价值近一个亿的脑袋。敲坏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孙禾低笑了声,拿下她捂在额头上的手,轻轻握进掌心,“我就想知道,你这一个亿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阮音指尖动了动,找了个手最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手心,然后不由自主地边走边晃荡,“我在想,你家该不会是什么什么组的黑社会吧?不然怎么会一下子从门口冲进去那么多穿着黑西装的壮汉。”
“是的话你要怎么办,想跑?”孙禾垂眸,隐晦一笑,“入了贼坑,怕是来不及了。”
“我跑干嘛,最近路边打.黑除恶的横幅挂了这么多,要真是的话......”对上他满含笑意的眼,阮音正气凌然地拍了拍胸脯,豪言道:“姐姐就把你举报了,给你一次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机会!”
“没良心的小白眼儿狼。”孙禾无奈地摇头,轻揽着她的头往自己这儿挨了下,“欠的。”
“谁是小白眼儿狼,我这叫大义灭亲,升华精神层面那种,你不懂。”阮音嫌弃地对他摆了一下眼,心情大好地继续晃着两人牵着的手。
孙禾拿她没办法,如常地说:“那是我妈公司里的人,叫过来给你撑场面的。”
“啊?”阮音诧异了一下,“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保镖,专门过来保护你这位大少爷的呢。”
“有一个的确是真的。”孙禾不经意地说。
“剩下的呢?”阮音好奇问。
孙禾眉间淡淡合了下,思索了片刻,而后摇头说:“不认识。”
......
一群集团被强行指派而来的中层领导跟着唯一一个货真价实的保镖解决完疯女人后,揉着胳膊相继走出,不由得感叹。
这叫哪门子增强企业管理能力的社会实践!
现在就职大企业可是真他妈难啊!
......
阮音:“......那您心还挺大。”
敢就这么赤手空拳跟着我来。
淡淡地看了眼他,阮音收回视线。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早前几天和外婆说好了,趁这两天来市区,顺便把一直拖着没带去的人给她带去瞧瞧。
孙禾知道后,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平平静静地就同意了,看起来一点不紧张。
为此阮音好奇,还特地问他,“你不担心?”
结果人非但没有产生一点要见家长的副作用,还特装逼地回了她一句,“你觉得我需要担心?”
装逼遭雷劈啊哥哥!
处理完遗产的手续,阮音跟着孙禾往他们家走,五六分钟的路程,她就是越走越觉得有点虚。
你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孙禾和她经过两年半年漫长的学习压迫。
竟然没掰。
尘埃落定后,回头再看,她竟然有种怅然之感。
不动声色地侧头望了眼身旁的少年,阮音眼珠子亮了亮,逗弄地问:“都说人啊,有钱了就会变坏,要是我变坏了,去包个小白脸,你觉得怎么样?”
“想找什么样的?”孙禾双眸一暗,平静地应下。
“就那种白白嫩嫩乖乖巧巧从来不跟我顶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特招人疼的那种小白脸。”阮音摆出一张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嚣张脸。
感到身侧的人脚步一停,腕间传来一股暗劲儿。
还不等阮音反应过来,上半身倏地往后一倾,被人强势拽了过去。
八月份的天极热,两人站在林荫树下,斑斓的树影打在桃红的花石上,热流沉浮。
穿过她发丝的指尖紧紧贴在她的脑后,近在唇边的鼻息缓缓,暧昧又蛊惑。
阮仪心跳骤急,下意识想要后退逃离。
下一秒,后腰蓦然被人往前一带,柔软的触感瞬间覆下,微微冰凉,淡淡的甜。
阮音通身一僵,一双瞪得圆鼓鼓的眼睛眨巴眨巴,懵懂又无措。抵在他胸前的指尖发麻,不由地攥紧,生起衣衫褶皱。
喉结滚动,怀中的人似有若无的回应,激起了长久以来压抑着的躁动。
他轻吮她的唇边,由浅至深,展开了一个肆意而缠绵的吻。
暖风拂过,树影沙沙,街边无人。
心满意足的少年擒着邪气的浅笑,埋在少女通红的脖颈。
从嘴角绕出的声线含着浓浓的警告,涩而沉,晃得她心一悸。
“谁给你的胆子,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包养小白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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