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十二点,酒吧内仍旧龙蛇混杂,沸沸扬扬。
孙禾带着脸上已泛起困意的阮音从酒吧一角的楼梯上去,穿过一条小廊道,来到一扇精致的木门前。
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孙禾将门锁打开推门先一步进入房间,回头对她说:“进来。”
门内漆黑一片,近乎无光。
阮音跟在他身后,刚一迈入屋内,孙禾便又转身走回门前,握着内部的门把迅速将门推合。
“嘭”地一声,四周寂静,气氛有些微妙。
“你做什么?”阮音小声地问,不敢暴露出自己稍微有点想歪了的心思。
“你说呢?”孙禾舔了下牙槽,眼梢含着邪气,在黑暗中浅笑着盯着他。
昏暗的房间,溶着夜色隐约能看清他的脸庞,阮音的心特不争气地又动荡起来。
时间滴答,或许半分,或许几秒。
孙禾噗嗤一笑,好一会儿才又转回去将门一把拉开,朝外探了探,很无辜地说道:“隔音还挺好,看来能睡个好觉。”
在他的记忆里,阮音似乎在吵闹的地方无法入睡。
按照着他的话想阮音,才明白过来他是在确认楼下的音乐声。
“噢……”背过身摸了下有些温热的脸颊,阮音阴阳怪气地说,“那您可真是费心了。”
“我的荣幸。”
他微笑,很做作,还妄想摸她头。
阮音忍下动手的冲动,随他。“装也行,请继续保持你的绅士好嘛?”
孙禾挑眉,“月黑风高,那可不好说。”
“......”
CO2楼上楼下的隔音真的不错,孙禾将门关上后,就算是很仔细听,似乎也听不见楼下酒吧里的声音。
正如他所说,应该能睡个好觉。
他自顾自地往里走,顺手按下墙上灯的开关。
在屋内的桌停下脚步,将反扣在托盘里的两个玻璃杯拿起,倒了两杯清水。
室内通明后,阮音站在原地环视四周。
这里她是第一次上来,整个房间的风格偏简约,总面积不算大,放眼望去,一室一厅一卫,再加上个似乎被闲置了的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住这里方便吗,宋全哥晚上怎么办?”阮音走向他,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捧在手中。
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个单身公寓。
孙禾几口饮尽杯中的水,靠在桌边拇指轻拭嘴角的水滴,“没事,他有的是地方去,平时待这的次数不多,你不用有顾虑。”
“真的?”阮音吧不确定地问。
放下空杯,他走向最里侧的卧室,把门推开,“晚上睡的时候记得把两扇门都锁好。”
“好。”阮音点头走过去,“你呢?等会儿就回家吗?”
“怎么,舍不得......想我留下来?”孙禾勾唇,“反正床不小,也不是不行。”
“起开,别自作多情。”阮音给了他个白眼,让他自行领会。
才走到卧室门口,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尘土味,孙禾靠墙摸索,啪嗒一声按下开关。
阮音顺着他定住的方向看去,才算是相信了孙禾刚才和她说得话。
整个卧室很空旷,除了中央放置着的一张约一米八的大床,墙边靠着的衣柜,和两侧摆着的深木色床头柜,别无其他。
这个别无其他,包括那张大床上的范围。
床上除了一席连保护膜都还没撕掉的床垫,空无一物。什么被子、枕头、床单她是一个也没见着。
阮音郁闷。
你闻闻这灰尘味,再看看这屋内的布设。
何止是不常住。
这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吗?
孙禾低头,“信了?”
阮音说:“信了......”
实际上,真实情况和他们的猜测出入不大,宋全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住过酒吧,毕竟三十几岁的人了,有了目标还不死皮赖脸地乘胜追击,难道还再待这儿继续做单身狗吗?
好在他人虽然不住在这里,打扫的阿姨却很尽职尽责地把东西都收拾地妥妥当当。
从衣柜里将床上三件套和羽绒被搬出仍在床上,孙禾让阮音在旁坐着休息,独自一人扯着被套的一角,左捣腾右拉扯,愣是五分钟还没把被褥给弄好。
阮音轻笑,起身从他手中拿过床单,“大少爷,我还是自己来吧。靠你,我今晚就不用睡了。”
“嗯,也是。”孙禾丝毫没觉得尴尬,自然地将手上的两个角送到阮音的手上。
阮音嘴上埋汰着,其实心里觉得挺暖的。
就算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像孙禾这样从小在优越环境中长大的人,肯定极少做这样的事情。
即便这样,他还是愿意做,这就够了。
趁着弄被褥的空挡,阮音问他:“你这么迟回去,没问题吗?家人会不会问。”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她印象中,孙禾总说他妈会催他回家来着。至于真假,她也不确定。
孙禾双肩放松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后靠,“他们今晚不在。”
“这样啊......”他好像是说过,不过阮音当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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