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幸好发现的快,这毒本就下的少,蔓延的慢。如今我用银针将毒困在此处,一会儿再放血把毒流出来。
虽然不是完全除尽,不过,余毒对你也没多大伤害。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这次真是运气好,那下毒之人似乎经验不足,只想到以酒香掩盖味道,却不知道酒与桃仁相克。
却是这药物相克,导致这贴膏药毫无效果,你腿伤复发。再加上毒药的力道,导致身子不适,所以才能提前察觉。
否则,若是真的敷了十天半个月,恐怕这毒,就算拿到解药都难以根除了。”
萧远一边说着,不由得双眉紧锁。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毒辣……
赵旻听了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方才我娘在,我还不敢问你。就怕接过不好,她老人家受不了的。”
萧远微微一笑,“那你怎么呢?你不怕吗?”
“怕什么?有你在,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以后身子虚一点罢了。”
见赵旻说的如此笃定,萧远不由得低头一笑,这小丫头,这两年越发有趣了。哪来的对他那么大的信心。
公孙夫人推门进来,将东西交给萧远。
只见萧远将空盆放在赵旻腿下,让赵旻的腿架在空盆上。随即,先用烈酒淋遍她的小腿。
又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小刀,一样用烈酒喷过,刚要动手,手上不禁迟疑了一下,望向公孙夫人,说道:“夫人,不如,你回过头吧。在下,怕你看了受不了。”
“我为什么要回头,你要干嘛!”
“在下要为小姐放血。”
“什么!放血!你!你……”公孙夫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指着萧远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萧远皱起眉,一脸肃穆道:“夫人,请相信在下一定会医好小姐。在下敢说,这京都之内,绝没有人的医术可以胜得过在下!”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萧远脸上的疤痕有些吓人,也或许是他认真的表情震慑住了公孙夫人。
公孙夫人竟然不再反驳,只是搂着赵旻说道:“女儿,你别怕,娘陪在你身边呢。”
萧远将那块干净的白布递给赵旻,“咬着。”
赵旻伸手接过来,咬在嘴里。
只见萧远抬起头,狭长的凤目透出点点柔光,说道:“别怕,相信我。”
赵旻望着萧远的双眼,点了点头。
萧远拿起小刀,在赵旻小腿上的一处脉络上轻轻一划。
只见漆黑的毒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公孙夫人见赵旻咬着牙,额间微微有些冒汗,便伸手拿出帕子,轻轻为女儿擦汗。
再转头望向萧远,只见萧远极其认真地望着赵旻的伤口,那样子看起来十分可靠。
再看那毒血,公孙夫人不禁有些呆愣。心中暗想,还好自己信了这个人,否则这毒血便要在女儿身体中蔓延。
因赵旻中毒不深,那毒血没有流很久,不久之后便转为了鲜红。
萧远见状,便一根根地拔掉了赵旻腿上的银针。银针除尽,血立刻就停了下来。萧远再从药箱中取出药粉和纱布。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之后,便用纱布包好。
随后,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案桌上,拿起纸笔,写了起来。写好之后,将纸折好,重新放进了药箱里。
只见他走回床边,对公孙夫人说道:“夫人,此事未查明之前,小姐的药,在下会亲自抓好,再带来府中煎制。
左右小姐腿上的伤药,这几日也要每日更换。在下正好过来换药了。”
公孙夫人的脸上有些迷茫,仿佛还未从方才萧远潇洒迅速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只是点头说道:“劳烦太医了。”
“无妨,夫人客气了。在下大约每日午膳之后会过来,还要烦劳夫人和门房打个招呼,为在下留个门啊。”
萧远玩笑了一句,转而又对赵旻说道:“这受伤的忌口,你该早就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我明日再来看你,此事,你们晚上还是要和太尉大人、赵兄说清楚。
毕竟敢在太尉府下毒的人,定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娘娘今日听说你病了,还不知道你中毒的事,我明日入宫请脉的时候会一并告诉她。”
赵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在劳烦娘娘挂心了。”
萧远微微一笑,“无妨,她可说了,若要用她宫里的药,让我随便拿。明日,我给你拿些好的来。
以前的膏药,最近先不要敷了,我会为你开一些新的。等这段时间过去,还用老方子。另外,我想,未免打草惊蛇,府中最好还是假装你身子没有好转。”
赵旻点了点头,“这次多谢你了,救了我的命。”
“不必客气。来日,给我送几坛好酒便是了。”
萧远说着,潇洒的挥了挥手,便收拾东西,背着药箱离开了。
而赵旻的双眼,就这样直直地望着萧远,一刻都不曾移开。一直到他走出门外,仍恋恋不舍地看着门口。
而这一切,都看在了公孙夫人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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