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已经深冬了,夜里格外清冷。
秦水禾从小就经不住冻,每年进入冬季,她就早早开足了暖气。
但今夜,她没打暖,偌大的房间被寒冷充斥。
她只觉得很累,一点都不想挪动。
之前在米国酒窖受伤包扎的伤口,在白天与他拉扯中,又裂开了。
温热的血水很快浸湿了纱布,一直流到地板上。
她抱紧自己,昏昏沉沉睡去……
睡觉前,王婶想到白天的事情,还有秦水禾的精神状态,不免有些担心。
怕吵着夫人,她轻轻打开房门。
对面窗户没关,一股阴冷的寒风迎面而来。
她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昏黄的床头灯下,秦水禾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靠在墙上,双眼紧闭。
这么冷的天,身体怎么受得住。
她心惊,想要上去把人扶起来。
刚一走近,感觉脚下一片黏腻。
低下头,仔细一看,瞬间慌乱。
地板上一大滩血!
深夜,在昏暗的灯光下,再配上女人死白的脸,很是骇人。
她大声呼喊张伯,并给郜锐柏打了电话。
得知消息后,郜锐柏一把抢过陈秘书的驾驶位,带上医生,脚下油门踩到底。
惊得医生紧抓扶手,身子坐的笔直。
幸而这个时间点,路上没什么人。
医生重新包扎了伤口,并且给秦水禾打上了点滴。
并无性命之忧,不过是之前的伤口没有处理好,再加上最近身体疲惫,这才昏了过去。
几经折腾,已是下半夜,
郜锐柏一个人守在她身边。
床上的女人,相比之前好像瘦了很多。
不过,这么安静的秦水禾,真的很温柔。
尽管他对她有诸多不满,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漂亮。
长而密的睫毛,秀挺的鼻梁,蔷薇色的唇瓣,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很是出彩。
只不过此时,因为身体不适,而展现出一种病态美。
许是感受面前男人炽热的眼神,床上的女人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郜锐柏嘴角不可见的勾了勾,然后脱掉外套,拖着疲惫的身体靠了过去。
一米六八的秦水禾说不上娇小,可是单薄的她,到了他怀里,一下就被覆盖住。
就像一个瘦弱的小孩,蜷缩在大人的胸膛里。
郜锐柏帮她把扰乱的发丝拢到耳后,然后看到微光下,她薄而软的耳垂。
他捏了捏,很软。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他突然背过身去。
呼吸有些紊乱。
婚后几年,他们从未这样同床共枕过。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回来好一番折腾,然后离开。
就算有时,时间实在太晚,他也是睡一觉,第二天早早就消失。
从来没有和她这样,静谧的时光。
这些日子来,他想了很多。
也开始正视自己情感的变化,如今所做的一切,还说是为了折磨她,这个理由郜锐柏自己都说不过去。
有时,他想让她在身边了。
就像彼时,就挺好。
可是自从年幼那场车祸,父母惨死自己面前后,他所有的情感好像也消失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繁杂的感情。
郜锐柏刚想闭上眼睛休息,就感觉到后背被人抱住。
小小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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