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漫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嗯。”
察觉到她方才的迟疑，韩宸墨问道：“怎么了？”
“刚才比赛结束的时候豆豆跑来找我，他有话想让我带给你。”许嘉漫趴在韩宸墨膝头为难地说道。
“什么话要特意托你带给我？”韩宸墨疑惑地问道。
许嘉漫想了想，爬起身端正坐好，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必须强调一下，我只是传达并没有要替他说话的意思，你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左右你的想法。”
“这么严肃？后果很严重吗？”韩宸墨更加不解。
许嘉漫点点头：“你先答应我，我才能说，不然我总觉得我是在帮他走后门。”
韩宸墨沉声说道：“嗯，我保证用客观的态度处理这件事，绝对不讲人情。”
许嘉漫这才安心地说道：“其实豆豆拒绝了明毅的邀约，他想留在LINK。”
“他拒绝了明毅的天价合同？”韩宸墨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刚得知这个消息的许嘉漫。
“对，他说他可以先进入LINK的二队，等通过考核再申请进入一队竞争首发。”许嘉漫继续补充道。
“简直胡闹。”韩宸墨蹙眉评价道。
许嘉漫捏捏衣角，纠结地开口：“可他跟我说的时候很认真，还说只要能留在LINK，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就算薪水给得少也没关系。”
韩宸墨脸色并不好看，他费尽心思为豆豆牵线搭桥，却没想到豆豆会放弃这么难得的机会。
熟悉的队友、领队，丰厚的薪水，足以保证豆豆在后续的职业生涯顺风顺水。
“宸墨，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你在生气？”许嘉漫错愕地问道。
“我当然在生气，他辜负了我的心血。”韩宸墨冷声说道。
“除了明毅那儿，还有更好的去处吗？他是V国人，连过汉语都说不明白，怎么和队友沟通搭配？愿意花时间磨合外籍选手的队伍可不多。”韩宸墨闷声说道。
许嘉漫抿了抿唇，不确信地问道：“所以你不打算接受他对吗？”
韩宸墨沉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车内陷入一阵沉默，直到两个人回到公司，沉闷的气氛才被打破。
“宸墨，你看公司门口坐着的是不是豆豆？”许嘉漫不确信地问道。
韩宸墨和许嘉漫下了车走过去，瘦瘦小小的一个身影不是豆豆又是谁？
“干嘛在这坐着？”韩宸墨压低声音问道。
“我刚刚把队友送走，想一个人坐在这待会儿，顺便等您。”豆豆抬起头目光闪烁地说道。
韩宸墨皱了下眉头：“你想留下？”
豆豆点点头：“嗯。”
“LINK不缺人，你还是去找明毅和你队友吧，说不定还来得及。”韩宸墨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可以去二队，青训也可以。”豆豆抓着韩宸墨的袖子，急切地说道。
许嘉漫不忍心看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坚持非要进入LINK不可呢？”
豆豆表情严肃地对许嘉漫说道：“我想要进世界赛，我想要拿世界赛冠军，别的队伍做不到。”
韩宸墨眉宇间浮现一抹异色，他沉声问道：“你凭什么觉得LINK能做到？”
“我需要更强的队友，专业的教练以及正规的俱乐部，我不想每天为了队伍会不会解散而提心吊胆，我不想每天直播那么久，我想把时间更多地花在训练上，我想有人给我一条前进的方向。”豆豆艰难地说道。
一字一句说得都是他曾经历过的困苦，字字泣血，句句心酸。
“我可以做一切，但不打假赛，不参与赌博，我听说LINK招人要试训，只要我赢了其他人，就有资格留下对吗？”豆豆不服输地问道。
韩宸墨冷淡地说道：“那是对本国人的标准，你是V国人，语言不通，就算你技术再好，我都不会留你。”
“我可以学，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就学会所有的游戏术语，沟通绝对不是问题。”豆豆坚持说道。
“你别再坚持了，去找明毅吧，那里才是适合你的地方，也不需要你这么辛苦。”韩宸墨冷漠地说道。
豆豆猛地站起身说道：“我不走，你不相信我三个月会学会汉语是吗？那我就在这里给你扫三个月的地，我学会之后你就不能拒绝我试训了！”
韩宸墨语气更重了：“我更不缺清洁工，你现在就给我搬出去！”
“三个月？三个月不打比赛怎么能保持竞技水平？再说了这三个月衣食住行都要钱，你能撑得住吗？”许嘉漫跟着问道。
“我可以去网吧赚网费，有吃有住还能打游戏，还能学口语。”豆豆目光坚决地说道。
“随你，是死是活与我都没关系。”韩宸墨绝情地说道。
他看了一眼申助理冷声说道：“上去把他的行李收拾好送下来。”
申助理愣了愣，不确信地问道：“韩总，咱们真的要把他赶出去？”
“当初说过，只留他们到杯赛结束，现在时间到了。”韩宸墨决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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