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没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话。
初永年将沾过白醋的杯子放在一旁,命人重新拿了酒过来,自斟自饮一杯。
旁边服侍的人过来,给初月晚添了些甜玉米浆。
“光本王喜欢你太子哥哥没用。”
初永年忽然说,“他若视本王为眼中钉,本王也得想办法自保,还是说……小裕宁你会保我?”初月晚吃完了饺子,漱漱口,端起玉米浆:“裕宁势单力微,二皇兄放心让裕宁来保么?”
“只有你的话才能让父皇和太子多加思量。”
初永年道,“甚至你能劝得动大国师,普天之下,还有谁比我们小裕宁更有势力?”初月晚吹吹碗:“那要看二皇兄的‘贿赂’够不够了。”
初永年笑眯眯地:“裕宁会谈条件,不是件坏事。”
他说着举起酒杯,初月晚举起玉米浆,很像那么回事地碰了一下。
“二皇兄为何说太子哥哥视你为眼中钉?”初月晚明知故问。
初永年犹豫了一下。
“是因为二皇嫂么?”初月晚点透他。
初永年诧异:“裕宁究竟知道多少事?”初月晚:“太后还在的时候,曾给裕宁讲过二皇兄和皇嫂之间的旧事。”
太后自然没有说那么多,甚至太后说的与事实完全是偏颇的,如今初月晚想来,多半太后一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却在她的面前美化之。
但在初永年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顿时觉得,这是太后故意在临终前交待给初月晚的一枚筹码。
“但你很喜欢她呀。”
初永年反过来试探,“你二皇嫂。”
“二皇嫂对我很好,我何必要跟她作对?”初月晚问,“她或许伤害了二皇兄你,但这已经是旧事,只与你们二人相关。
或许……和太子哥哥也有相关罢。”
“所以裕宁的条件是,让本王放手萧瑶华送给太子,博取那个‘活命’的机会?”初月晚没有直接否认。
初永年说得像一句玩笑话:“好啊。
只要萧瑶华愿意跟他走,什么伦理纲常,本王可从没当过一回事。
那史书上历朝历代抢儿媳妇的,霸占父辈后妃的,兄弟共妻的还不多得是?”萧瑶华代表萧家,她是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荒唐事就改嫁的。
何况父皇和萧贤妃尚在,初月晚深知这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玩笑。
“裕宁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萧瑶华,还是萧家的背景?”初永年问,“若他想要萧家的支持,可以再从萧家挑一个女孩子,相信母妃会十分乐意做这个媒,毕竟攀上他,萧家怎样都有的好处。”
“二皇兄可知为何太子哥哥一直不肯纳妃么?”
“不是因为等着本王让出萧瑶华吗?”初月晚拿帕子擦擦唇边的玉米浆,端坐。
“是因为他不相信枕边人。”
她说道。
初永年捻着酒杯。
“二皇兄这样聪明人都躲不过被算计,太子哥哥亲眼所见,怎么还能再信任二皇嫂呢?”初月晚反问他,“二皇嫂在此事中的相关,根本不是太子哥哥想要她,而是太子哥哥看到了你们的前车之鉴。”
“那他就一辈子单着?”初永年浅笑,“不可能,他是太子,他不想要女人也得要。
何况本王也不是那么讨厌萧瑶华,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相处的方式,你还不懂。”
“可是二皇兄一直在报复皇嫂吧?”
“何以见得。”
初月晚默默不解释。
那满院子的侧室和子女,还有遍及京城的风流话,都不需要再多证明了。
“既然不是因为萧瑶华,他又因为什么要除掉我?”初永年被她绕蒙了。
“他没有想过要除掉你。”
初月晚道。
初永年表情很夸张地装作恍然大悟。
“所以你不必为了自保而反击。”
初月晚提醒道。
初永年举起酒杯,感谢她的提点。
“裕宁这么努力想要让本王避患,难道本王的死,让太子殿下‘悲痛欲绝’么?”初永年带着几分调笑的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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