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皇兄是不是特别开心。”
初月晚问道。
初永望垂眸淡淡地:“倒也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皇兄有过特别开心的时候吗?”初永望眼眸中微微闪过一点光亮,旋即沉了下去。
他摇头:“没有。”
初月晚擦干净双手,从小桌案后面爬过去,一把抱住初永望的后腰。
“裕宁做什么?快放开朕。”
初永望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地待着没反抗。
“皇兄好奇怪。”
初月晚趴在他背上嘀咕。
“朕哪里奇怪?”
“明明皇兄的身体是热的,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呢?”初永望一时说不上话。
初月晚依然嘀咕着:“会不会是因为皇兄心里是冷的?这样的话,裕宁抱一抱皇兄,能不能让皇兄的热气不要散掉,心也会热起来呢?”
“瞎说什么。”
初永望回头,“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是裕宁的道理,没理搅三分的‘道理’。”
初永望实在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皇兄啊。”
初月晚从他胳膊下面钻过脑袋来,仰头看看他,“那日要将南宫三公子灭口的人,查到了么?”
话题突然转折,僵了半晌的初永望却如蒙大赦,急忙借着这个话题脱身,告诉她还没有结果,依然在追查,然后就借口公务繁忙走人了。
初月晚别的没再追问。
“公主殿下,皇上近来越来越关照了。”
芙蕖走来给她做缓解浑身筋骨的按摩,每次初月晚一睡就几个整天不动弹一下,起床以后身体僵硬得很。
“皇兄像是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
初月晚有些忧伤。
“皇上的性子自是天煞孤星。”
初月晚摇头:“从前不是的。”
芙蕖疑惑,毕竟殿下从小没怎么和哥哥相处过,怎知道从前不是这样的?怕不是又因为那些梦。
“皇上跟云大人倒是这些年都没变,可两人除了彼此和殿下,似乎都没有旁的亲近之人了。”
芙蕖提起来,总觉得人以群分还真是有道理,这三个人哪个不是一直单着的?初月晚却不以为然。
“我想去城里了。”
她忽然说道。
……毕竟才刚醒过来没多久,初月晚也不想乱动弹让皇兄担惊受怕,所以还是在宫中平平静静住了两三日,愿意下床了就去宸极殿或议政殿坐看皇兄批折子,顺口评判两嘴大臣。
后来有一次不小心碰上来上奏的大臣,初月晚出去散步时,那人出来感谢她说:“多亏了公主殿下,这些日皇上心情好啊,没再杀头了,公主殿下不妨以后就一直在皇上身边看着他点吧。”
初月晚着实感到肩上的责任如是沉重。
皇兄爱砍人脑袋这个事情……她还真是把胳膊腿劈成八爪鱼都管不着。
不过偶尔皇兄气到摔折子,她还是能劝两句好话的。
每天初月晚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胸口合十,祈祷今天不会有哪个倒霉的大臣拂了龙的逆鳞。
可是初月晚再怎么不懈努力,也抵不住还有另一位不省心的在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近来征事院收集到不少王大人的检举信,皇上不妨看看,这铁证如山要如何定罪?”
“毛大人管太宽了吧,那罪人上次在征事院可是招了供的,就算翻案,也该是御史台来翻罢?”
“臣并非有意招惹,只是如今京城中有人故意扭曲是非,还需一个个检验剔除才是。”
“此人有二心与否,请皇上明察。”
每当这个动听到让人骨头发酥的声音想起来,初月晚都开始牙根儿痒痒。
这天资不凡赏心悦目御史中丞云大人,成天里就知道挑拨离间啊!!每天不参人一笔这家伙就跟没吃饱饭一样!“垂帘听政”的初月晚越看那张自己爱了好些年的脸,越想象不出对方究竟是咋变成现在这不要脸的德行的。
可是着实没有办法,御史台这个机构,本身就是靠“参人”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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