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抬头却看到他一脸神伤闷头不说话的模样,还挺吓人。
“那……我还能吃点心吗?”初月晚有点怂。
南宫缪急忙:“吃吧吃吧我没事随便吃。”
初月晚也不好意思住口,埋头接着啃了下去。
南宫缪看着她,叹了口气。
……坤慈宫内,浓厚的药味被驱散了些,天色阴沉中,云皇后和身后紧随而来的另一位“客人”步入院门。
葛太后已经在等着他们,立刻赐座。
云皇后坐下,跟她一起来的云锦书则径自在殿中屈膝半跪,给太后行了礼。
“起来吧。”
葛太后命他靠近。
云锦书小步走到她的卧榻前方,离着台阶两步远的地方跪坐。
“云家小子。”
葛太后的气息微弱,话语中却仍有威严的力量。
“臣在。”
云锦书答道。
“你知道哀家今日召你入宫,是为了说什么罢?”云锦书镇定应对:“臣不敢妄自揣度太后旨意。”
葛太后轻轻一笑。
坐在殿中的云皇后看着自己的弟弟,没有任何表示。
“哀家自知天命已尽,现在仍放不下的只有两件事。”
葛太后轻叹,“一个是太子,另一个就是裕宁。”
云锦书俯首听候她的嘱托。
“他们都信任你。”
葛太后道,“哀家也深知照顾他们两个,你多年来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是老初家能给的,你尽管说来。”
“臣为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别无所图。”
“年轻人,不要把话说得太过上头。”
葛太后说着,让他抬起头来。
“有时候承诺并不只是为了让自己得到什么,也是为了让别人托付给你什么的时候,心里有底。”
葛太后接着道,“你若什么都不要,哀家只会猜,你要的是不是我们都给不起?”
云皇后顿时心里一阵发冷。
云锦书气息不改,看着葛太后苍老浑浊的双眼,年轻俊美的容颜微微带着点笑。
“太后说中了,锦书想要的,暂时老初家还真给不了。”
他说到。
葛太后饶有兴味:“怎么的,你还惦记着裕宁的洗三盆呢?”云锦书苦笑:“洗三盆,太后也没忘记。”
殿中阴沉的气氛让他们一笑给笑散了些。
“你当真只想要个盆?”葛太后依然不能理解。
云锦书点点头:“只要一个盆。”
葛太后道:“多点别的好不好?”云锦书:“可能不太好。”
葛太后拍着膝盖叹气,对云皇后道:“你家这个小子,钻牛角尖的德行倒是和云勤老狐狸十分相像。”
云皇后无可奈何地笑笑。
“云家小子。”
葛太后对榻前青年低声道,“哀家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和能力,只是你还太年轻了,凡事,多听听皇上和你父亲、姐姐的,千万记得,好好活着。”
云锦书郑重地应下她的嘱托。
葛太后让他下去,云锦书起身退后,离开坤慈宫。
云皇后留在殿内,等待着葛太后的发话。
“皇后。”
葛太后说着有些咳嗽,连漪扶起她顺气。
“太后请吩咐。”
云皇后主动接着她的话。
“咳咳、那封信你给皇上了吗?”云皇后点头。
“现在不要急着给他。”
葛太后说着,喝了一口茶,稍微能说话了,“等一等……等一等……”云皇后明白她所谓的等是要等到什么时候,不由得心中一阵发酸。
她托付给云锦书大皋朝的未来,太子和公主都担负在了云家的身上。
云家作为外戚却只有一脉单传,不会对大皋朝的朝政有什么威胁。
而云锦书,也还只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可是,云皇后并不希望他卷入这么多。
做个富贵闲人不好么?不去考什么功名,不去建功立业,只要继承荫庇好好地度过此生,就这么难么?那封需要交给皇上的信,云皇后已经交了出去,却也劝过皇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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