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将视线挪回书上:“我也……时常觉得不了解他。”
“是啊,毕竟小殿下和他见的也不多。”
初月晚回想,自己和他见到的次数究竟多是不多?按理说,从摩天塔相遇,到后面驴打滚、静海湖种种事情牵扯,还有前世的来往,已经不算很少了。
她本以为南宫缪耿直诚恳,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性子,可越来越觉得有点和之前不一样了,只是说不上来为什么。
初月晚不想用恶意揣测他,毕竟前世相见,他的境遇那样悲惨,也主动说出了拿到浴芳镯的来历,还要将浴芳镯亲手交还给自己。
初月晚摊开书也看不进去,一味地揉头。
……深夜,景郡王府。
尽管家仆在府上搜了个除王爷寝殿外的“底朝天”,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发现,倒是找到不少以前住户扔下的杂物。
于是景郡王妃也决定放弃,毕竟公主已经不再追究,也不不必赶着去讨好了,府中别的人都回去休息,劳累令人迅速睡得沉沉如死猪。
南宫缪摸黑出来,走向靠近辅国公府的角门,他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高高的院墙。
“大哥——”他不敢叫太大声,只能贴着门说话。
夜猫子在树上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他,南宫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哥——裕宁公主的镯子丢在我们府上了,可是我找不到,母亲、兄长,还有父亲的房间我都进不去。”
南宫缪贴着门说,“那是太后的镯子——公主今天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一定知道,大哥,你还活着吗?能听到我说话吗?只有你能找到了——”他贴着门叫了几声,完全没有回应。
对啊,云小公爷再厉害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的神人,怎么可能隔着一条巷子两座高墙那么多间院落,听见他蚊子似的叫声?南宫缪叫几次就放弃了,转身要回房。
“只有小爷能找到,马屁拍的不错。”
南宫缪脚步一顿,猛地抬头望向院墙。
那高墙上正坐着个修长飒爽的人影子,月光照不清面容,唯有轮廓的阴影深邃冷峻。
云锦书低头冲他一笑,竖起手指抵在唇上。
“嘘——”
次日,一封书信寄到椒房殿中,指名给初月晚。
初月晚掀开信封看了看,道:“三公子来的信。”
“难道是找到了?”寒香猜道。
初月晚摇头:“是让我去一趟景郡王府,他发现了别的东西。”
芙蕖疑惑:“发现了别的东西?”
“信上没说,但要我一定去现场看看。”
初月晚折好信封放起来,“那就去看看吧。”
她随身只带荆叱和应顺,立即启程。
景郡王今日外出,景郡王妃和南宫绵则应邀出去拜会别家,都不在府上。
南宫缪一人在门口迎接他们进府,吩咐下人不必特地去打扰王爷王妃。
“找到了什么?”初月晚来了便直奔重点。
南宫缪左右看看没有其他王府下人,便领着初月晚进院,走到库房。
“昨日他们找东西,找到许多杂货,就把这间库房给打开了,我担心有人故意把镯子藏在里面,混进去走了一圈,看见了个东西。”
南宫缪说着便去推门,却见上面有把锁,“咦,今天怎么锁上了?”
“用完了或许就锁上了。”
初月晚道,“要叫人来开开么?”南宫缪摇头:“里面的东西最好不要让他们看见。”
初月晚疑惑:“那不进来,开个锁总是可以的。”
南宫缪答应了,转身去叫人来开库房的门,那人不明就里,可既然公主让开,只好照办,一面解释着这只是一旧杂货间,许久都没有整理过了。
那锁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上次南宫缪进来的时候一捅就开了,只是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会开锁,于是他将撬开的锁重新合上,顺理成章伪装成自己没有能力擅自闯入的模样。
昨夜云锦书虽然现身,并没有进府,更不要提找镯子。
南宫缪起初还以为自己唤出了一只鬼魂,直到云锦书威胁般的告诉他,别以为拍几句马屁就能拿自己当刀使。
“不过,我可以帮你。”
云锦书昨晚说道,“你可以自己去找找看。
不要让公主殿下久等了。”
云锦书没有交代其他的就消失了,南宫缪起初不明白他说的“帮”是怎么帮,直到这天早上看到父亲母亲和兄长全都离开家门,才知道这就是云锦书给自己搜查全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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