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是……”轻鸿不甚明白。
“我最近在宫中比较久,但过阵子清明了,我应当要白日里去摩天塔。”
初月晚道,“现在师父不在,我需要整理浑天仪观测到的结果。
虽然有礼官帮忙,可是她们都不能离开摩天塔,要是有人在身边随时帮忙就好了。”
“可我也不认得星图啊。”
“我可以教你呀。”
初月晚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轻鸿教我小曲儿,我教轻鸿画星图。”
“可是我的手。”
轻鸿举起包裹着纱布的手指,“画不了那么精细的。”
“不必精细。”
初月晚说,“精细的我来做,你只要按我说的连一些线就好了。”
轻鸿叹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京城,辅国公府。
烛光下,一枚小小的信筒摆在桌案上,旁边摊开一本厚厚的经书。
借着光,云锦书将信卷摊开,将上面的烙点比对着一行行密集的经文。
他心里大概有一个方向,但却不是十分确定。
今日父亲忽然进来,说椒房殿的太监应顺带了个信筒来,指明要国公大人亲手接应。
父亲以为是云皇后的意思,连忙拿来信筒,却听那太监说:这是裕宁公主送来的。
云勤十分疑惑,又不知如何打开信筒,于是回来将信筒交给了他。
“晚晚送来的。”
云锦书自己也觉得奇怪。
按说皇上那边把风,晚晚应该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也许她只是相信自己还活着吧。
云勤来送信的时候,特地问过他,是不是皇上送的,故意提起晚晚来掩人耳目。
然而看到这信筒的时候,云锦书就确定了这是摩天塔送的信,而皇上笃信神明,定不会将摩天塔传信交给旁人,也不会利用摩天塔送信。
况且这是信鸽身上绑的小信筒,直接飞只鸽子来,不是比人送更能掩人耳目么?云锦书回来用棉线细细剐蹭信筒,发现了一些凝固的血。
立刻猜测,应该是半途截获了信鸽。
但是……晚晚?晚晚做不出这种事来呀。
这点暂且想不通,便先放下不提,他撬开信筒,认得出上面的这些密文是什么规律,但要解读,必须要找到对应的那本书才行。
大国师会用什么书?就算是一本本一页页去找对应,若对方是手抄的经文,也没办法进行比对。
密信这种东西,过了时间就失去用处了,对方传递一个消息不会只放一只信鸽,事情还是会按照预谋中进行。
云锦书忍着胸口伤痛看了小半夜,根据以往自己截获摩天塔信件的经验,继续揣测。
他不禁庆幸自己从小就喜欢瞎拦人家的信鸽,然而也头痛于对方可能发现信件总被拦截,而换了书。
这些年确实已经换了好几次书了。
云锦书实在疼得有些撑不住,暂且放下那信,躺下来休息。
或许太困,他刚一沾枕头,就如同沉入了汪洋大海,熟睡过去。
……云锦书浑身轻飘飘的,爬起来的时候,忽然听见身边有人说道:“没死啊?”他骤然警觉,向枕头下去抓匕首,可是瞬时间头脑懵了一下,放开了手。
为什么……这个声音……他扭头疑惑地看向对方,初永望也疑惑地看着他。
“今日差人叫你上朝,你一声不吭,死了不成?”初永望身着绛色龙袍,冷冷看着他,“还得朕亲自来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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