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地洗漱好下楼,时针和分针已经是直角的位置。白妈一看到她走下楼,急急地跑上前:“少夫人,你醒了。你跟少爷……”
白妈见她没说话,更急了:“少夫人,你昨晚没让少爷进去啊?夫妻之间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你怎么就不让少爷解释呢?”
“就这么点事,有什么可解释的?”傅知夏端过牛奶,喝了一口,“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明了了,我觉得他需要的是冷静思考。”
“……”白妈不同意地摇头,“少夫人,你这样不是给人可趁之机了么?那个沈小姐,现在是巴巴地想着少爷呢!你不能把人往外推。”
傅知夏笑了笑,夹起晶莹剔透的小笼包:“白妈,我心里有数。”
白妈还是脸色沉重,坐到傅知夏对面一番说教:“现在的女人啊,心眼儿多着呢!尤其是这种想要拆散人家夫妻的女人,把所有的手段都用在这上面了,少夫人你真的要小心。现在社会风气不好,这种事可是太多了。像少爷这样的人中龙凤,那些个女人简直是巴不得时时刻刻朝着他身上扑啊!”
“我待会出门一趟。”
白妈看着傅知夏依然淡定悠然的样子,点点头:“嗯,出门散散心,多买些衣服什么的,少爷不差钱。”
傅知夏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笑道:“好。”
“哎呀少夫人,你怎么还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白妈看着她那敷衍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跑到旁边把刚刚的报纸拿出来,“少夫人,看到了么?这沈小姐我看不是省油的灯,你真的得提防着点。虽然说少爷对你好,可是抵不住别人有心拆散啊!”
傅知夏拿过报纸看了眼,上面斗大的标题万分醒目《男神医院私会初恋童话婚姻疑遭变》,底下的配图是站在医院走廊的霍劭霆,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可以基本判断出那是霍劭霆本人。身后的女人并不是很清晰,但从拍摄的角度来看,还是十分亲昵的。
是沈姿含无疑了。
傅知夏的手指弹钢琴似的在报纸上轻轻敲击了几下,抬眼就看到白妈焦灼的脸色,她笑了笑:“白妈,别担心了,我现在就去买衣服,好好打扮一下。”
白妈见她终于重视了起来,心下松了口气,再度交代:“少夫人,别心疼钱。你稍稍打扮一下,准能压下那个姓沈的。”
傅知夏笑着拥抱了下白妈,她眼底的关切真心实意,让她心底好生温暖。
傅知夏很快出了门,却不是买衣服,而是到了医院。
到沈姿含病房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就听到里面陌生的男音传来。
“姐,你说你怎么回事,又住上院了?”
“你来海城干什么?爸妈同意你来么?”沈姿含的声音恹恹的,有些软绵绵,还带了些鼻音,似乎感冒了。
“你在海城,我怎么不能来了?爸妈就是要我来问你,究竟什么时候回去?”
“时间不是没到么,着什么急?”沈姿含似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会回去的。”
“妈说爷爷这次可能会将手里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转给沈靑书,你说这沈靑书,他凭什么!凭什么爷爷就将这么多股份转给他了?”
“凭的当然就是爷爷喜欢他啊!你整天不学无术,跟他能一样?”
“我也是爷爷的亲孙子,我也姓沈,怎么不能平分?”沈青越愤愤不平,“老头子就是偏心!”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如果不是他偏心,沈靑书说不定……”沈姿含冷笑了下,“不过,就凭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毕竟,他们手头的股份太少了。爸的位置,应该还是稳稳妥妥的。”
“你说当年大伯他们一家都死了,留着他一个人活着干什么?不如一家人一起死了干脆!”
沈姿含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说话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这话要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传得会有多难听?行了,你回去告诉爸妈,我过段时间回去一趟,至于海城,我可能会待得久一点。”
“这个地方发展不了你的事业,回粟城那才是咱们的天下……”
“还不是要给你的事擦屁股么?什么人不好搞?你都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少麻烦!”
“那次的事可是你叫我做的!”沈青越叫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说了,你就是喜欢那个霍劭霆是不是?你知道陆念跟他不对盘,你才叫我教训她一顿。”
“那不是将计就计吗?你如果没有先把她的肚子给搞大,我怎么会想到这个?”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沈青越的声音再度响起:“上次你跟妈通话我都听到了,姐,我们家是可以容下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问题是他不要你啊!我看你还是回粟城,粟城的那些青年才俊,你认认真真挑一挑,还怕找不到一个比他好的?”
“傅小姐,站在门前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慕子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的同时,门已经被他推开,房间里两个一站一坐的身影愕然地望了过来。
“听说沈小姐病了,我过来探访,这不正好碰上慕少吗?”
傅知夏拿着鲜花大方地走了进去,将花放在小茶几上,那明艳的色彩一下子衬得病房生机起来。
“你来做什么?”想都傅知夏可能在门前听到了她的对话,她觉得后背汗毛直立。
傅知夏轻轻笑了笑:“难道不是说沈小姐要我来取东西的么?你说我先生有东西落在你那儿,要我过来拿。我这不今天就过来了?”
“……”沈姿含一双美眸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女人看起来神清气爽,一点都不像被这些事打扰到的样子,反倒是自己,看看镜子之中的气色差了不少,有了几分怨妇的模样。
“劭霆的东西呢?”
“你们出去一下。”沈姿含盯着傅知夏的脸,冷声开口,慕子政有些担心地走过来:“姿含,这个女人……”
“出去一下。”
沈姿含的口气听来,是指使惯了慕子政,他警告地看了傅知夏一眼,走了出去。
“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是需要支开旁人才能给我的么?”傅知夏侧着头,“或者,更合适的理解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这只是个借口?”
沈姿含嗤笑了声:“要说劭霆落在我这里的东西,那可真的是多得数不清了。东西拿走是容易,问题是,心呢?”
房间里静默了几秒,傅知夏便走到窗边,伸手抚摸着窗台上的花瓣:“你的意思是,你的心现在还落在我先生那儿?所以,你叫我过来,是想要彻底死心的么?”
沈姿含看着她几分骄矜的模样,怒从中来:“傅知夏,你一个傅家下人的女儿,是哪儿来的自信认为劭霆会爱你!”
“我忽然想起来,”傅知夏转过身来,将花盘里的窃听器朝里按了按,笑道,“早在安城的时候,我们就见过,听说沈小姐那个时候是冲着霍劭霆去的行知小学,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死攸关之际,你怎么就不见了呢?照理说起来,你不是很爱我先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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