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碰碰一句话讲完,傅知夏舒了口气,她算是把意思都表达清楚了。
“我不喜欢婚内出轨。”
“……”傅知夏被他这话惊掉了下巴,半天才找回思路,“可是我们的婚姻不一样,我们的结婚是假的啊!”
这回说话总算是顺畅许多。
“假的可以变成真的。”
“……”
她听着他荒唐的话,愣愣地看着他。怪不得大家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床*上什么话都敢讲,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霍劭霆,我不是,不是那种女人。”她咽了咽唾沫,认真地看着男人阴暗之中微微扭曲的脸,“如果说,你真的有那,那方面需要,你可以去找喜欢的女人。”
“我说了,不会婚内出轨。”男人的身子低了一分,眸光紧紧锁着她愈加紧张的小脸,“你以为随便什么女人我都要?霍太太真是大方得很。”
他忽地俯身在她额头上一吻,傅知夏的脑袋“叮”的一声,嗡嗡作响,耳边的声音磁性沙哑:“我去洗个澡。”
傅知夏觉得一个晚上的智商都处于不在线的状态,她坐起身子,胸前的衣服又散落开来,她想到刚刚那只肆无忌惮的大手,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发烫的脸。
这个状态是不是有些失控了?
她跑到沙发,对着沙发绵软的靠背,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也不知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依然在大床的位置,床边的人已经空了。
傅知夏顶着个黑眼圈下楼,霍劭霆已经在餐桌前坐着,手边放在财经杂志,他正端起一杯牛奶,手指翻过书页。
雨后的阳光温柔地照在他脸上,他完美的侧颜融合了淡淡的暖意,让人一下子移不开眼睛。
“少奶奶,你醒了?给你做了喜欢吃的水晶小笼包。”
男人回转过头来,目光相接傅知夏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虽然昨晚两人最终是什么都没干,但是话题扯到这个份上,她看着他淡定不了。
像是望着他,脸就能红。
“已经跟隽尧说过了,你今天可以过去上班。”
“呃?”她从一堆吃食中抬起头来,眸光跳跃着惊喜,“今天吗?”
男人的手直直地伸过来,傅知夏猛地睁大眼睛,他的手指落到她嘴边擦了一下,又拿过纸巾擦了擦手。白妈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抿着嘴偷笑。
“蕙兰离这里有点距离,准备怎么去上班?”
“……”傅知夏从刚刚小小的尴尬中回神,喝了口牛奶让自己淡定地面对这张脸,“可以坐地铁。”
“这里走到地铁站需要半个小时。”
“我可以起早。”
“如果会开车的话,车库里的车自己选喜欢的。如果不会,”他抬腕看了看表,“蕙兰那边也是顺路。”
“少夫人,反正是顺路,以后就跟着少爷一辆车子,地铁太远,两辆车子太浪费了。”
“不用的,我……”
“十分钟,我在外面等你。”男人说完便站起身来,傅知夏嘴里的食物艰难地咽下,白妈看了门前一眼,兴冲冲对着她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从大门驶出,傅知夏还能清晰地看到白妈从心底发出的微笑。
车子一路行驶,两人默默无语。明明车子的空间很大,傅知夏却是觉得逼仄极了,她摇下车窗,风吹到脸上舒爽了许多。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转头:“你的手都好彻底了吗?已经自己开车了?宋助理呢?”
“宋寅有他自己的事。”
她盯着他已经拆开绷带的手,不由坐正了身子:“医生同意你这样了吗?你的手应该还不能用力,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几天?”
男人嗤笑了一声,漫漫地看了她一眼:“昨天用的力够多了,也没废。”
“……”
“我昨天撑着那么久,是在等你说愿意。”
像是有风蹿入了咽喉,傅知夏一下子咳嗽起来,原本被风吹散的燥热一下子聚集到脸上,这大白天的,他怎的就说这样的话?
她一下子无语了。从没想过霍劭霆会有这样一面。
“到了。”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她抬头就看到医院立体的大字,熟悉的荷尔蒙气息逼近,男人倾身过来,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听到“吧嗒”一声,安全扣解开的声音,如梦初醒。
“等我亲你?”
“……”大提琴的音色在耳边嗡嗡,傅知夏拿过包,耳朵已经红了半边,“哪有?我,我去医院了。”
看着她仓皇逃离的模样,男人喉中溢出轻笑,目光尾随她进入大楼,才掉头离开。
到达霍氏,比平常迟了十分钟。
宋寅一边抬腕看表,一边紧张地汇报:“大霍先生来了。已经在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
霍劭霆的脚步顿了顿,又大步迈出,顺手解开了西装的扣子。
推开办公室的门,霍修远正立在窗边,手扶在皮质的大班椅上,他单手拄着拐杖,身形已然不似从前那般直。
他确实是有些苍老了。
这些年,两个人之间总是没有过和气的时候,因为母亲的死,他对他的怨念极深。
但近几个月,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恶劣了。就像是要崩盘的股票一样,父子关系几乎无法修补。
如果他执意要将那个人带过来的话。
“父亲。”觉得内心有些燥意,他脱下西装,又伸手将袖子挽上,露出三分之一的手腕,名贵的腕表在阳光下泛着亮光。
“想喝点什么?”
霍修远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目光也安静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他一直知道他很优秀,也一直知道这个人心里对他的怨恨,当他开始一次次忤逆他,他知道陆宁的话,是对的。
他会不计代价地反扑,不会顾及亲情。因为在他心里,他母亲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对他的情感,是恨。
“不必了。”霍修远拄着拐杖走过来,目光中带着审视,“都听说你工作很拼命,我看现在的时间,已经迟到了。你都是这么拼命的吗?”
霍劭霆哂笑了一声,伸出自己的手:“车祸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车祸?”霍修远冷笑,“还是苦肉计?”
“你今天就已经拆了绷带,足以说明这伤并不严重。”
“是不严重,死不了。”霍劭霆按下内线,示意秘书倒杯咖啡进来,走到位置上便打开电脑,“父亲今天来,是有什么事要宣布?”
“上午十点钟的董事会,宋寅应该已经通知你了。”
办公室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起来,男人敲打键盘的动作顿住,缓缓抬眸看向霍修远,冷笑了声:“你是决定了?所以现在过来,只是通知我?”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他都是你弟弟。有个亲人过来帮你,怎么不好?劭霆……”
“更确切地说,是我哥哥。”霍劭霆打断他的话,啪地一下合上手提,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还有,你确定他是过来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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