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出声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良久才吐出来一句。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慌张无措的跪下身,脑中乱成了一片浆糊。
“怎么回事?”
莫易曲从屋内推门走出,话是问着扶彤的,但眼神一直都在杜秋月身上。
“是…”扶彤,刚开了一个话头,还没想好后面怎么说就被杜秋月抢去了话。
“是扶彤过来和妾身讲太子妃身体有恙,需得妾身抄写佛经百遍方才能为太子妃祈福。”
杜秋月语速不快,从她口中徐徐说出来。不急不缓,条理清晰,带着江南一带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让闻者都禁不住赞叹一声真是有一把柔润好嗓音。
她就在那不卑不亢的站着,没有委屈,没有辩解,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叙述事实。
她很聪明。
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只需要把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就行了,不需要再添油加醋的说太多,果不其然,莫易曲听了她的话顿时脸上现出三分薄怒。
“太子妃若是信这个东西,那孤就找人去给他抄写百遍,至于你,小小侍女也敢爬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
莫易曲气的是金幼离。但碍于种种原因只能迁怒这个侍女。
金幼离的确是越来越过分了。
杜秋月是他自己宠爱的女子,金幼离如此派人上门明晃晃的刁难,岂不是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殿下…殿下饶命啊,奴婢只是奉太子妃的命令过来递个话!”
对着莫易曲,扶彤哪里还敢像刚才那样端着。屁滚尿流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
莫易曲倒是想就这样解决了扶彤给金幼离一个杀鸡儆猴的告诫,但终究没有,又声色俱厉的警告了一通扶彤把人放走。
“让你受委屈了。”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院内的下人都有眼色的各自退散。
只剩莫易曲和杜秋月二人在院中并肩而立,微风拂过杜秋月的面颊,那风暖暖的,带着尘土飞扬的燥热。
杜秋月无意争这些,唇角弯了弯,声音轻飘飘的,有时却要比利刃更加能夺人性命。
“这有什么可委屈的,太子妃的伤势要紧。”
只是杜秋月越这样大度,莫易曲就越觉得亏欠她,被人看到委屈的,总要更招人心疼一些。
更是有金幼离在前和她两两对比。
“乖乖的,孤以后绝对不会负了你。”
男人的话像比海誓山盟还要真的动人,杜秋月依偎在他怀里,配合的像是感动一般应了一声。
仔细看看这两个人,一个虚情,一个假意,话也不过是气氛到了这儿,一时上头便什么话都往外说,女子若是信了才是真的可悲。
而另一头,红青木门前站的两个侍女在左右,屋内有女子的嚷声响起。
“他居然能为了那样一个女子驳了我的脸面。”
只见地上跪着扶彤,发髻散乱好似被用重物砸过,跪在地上听着金幼离的怒骂。
自她回来同金幼离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金幼离就成了这副样子。
金幼离气的直起身。胸口处上下起伏用力,在她眼中看来莫易曲就是在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对自己发脾气。
她何尝听不出来莫易曲那话分明都是冲着她来的。
她要是还有选择的权利的话,用得着在这儿为一个莫易曲劳心伤神的动气?
只是她没有选择权罢了。
莫易曲说嫁给他是更变不了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才是在为自己创造出一个舒服的以后。
又过了一会儿,扶彤跪在地上的腿有点麻木难忍,小幅度的动了动,却发现面前没有了声响。
抬起头望一眼,惊呼出声,金幼离背靠墙面,气昏了过去。
自这日之后太医过来诊病,说金幼离这是急火攻心,需要慢慢调养,汤药一碗接一碗喝下去,金幼离的病也一日日的没有见好。
再加上有莫易曲的不闻不问,金幼离更是气结。
这段日子也是自金幼离回太子府之后最宁静的日子。
杜秋月还是和以往一样受宠,江淮林也难得的得意了一段时间。
“这是秋月阁送过来的一对宝蓝点翠珠钗。”
侍女捧着锦盒,踏过门槛,躬身把托盘上的锦盒递过去。
阿莓拿起那锦盒打开,轻声说道。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杜秋月那边受了什么赏赐,都会想着给江淮林送一份过来。
尤其像是这类的首饰,江淮林这阵子收了不少,听都也听得麻木了。
要放在平时,这些首饰拿出来一件单说那价钱都贵的令人咂舌,杜秋月这一波一波的往她这边送,还当真是豪气的很。
江淮林伸手,从阿莓手中接过那珠钗。
借着窗边透进来的光线,照的那珠钗莹莹光泽,可还真是难得的好东西。
“殿下也当真是宠爱她,像这些首饰,何曾又送过我?”
江淮林望着手中的珠钗喃喃自语,说完又觉不对。
莫易曲当然送过她,不过是寻常店铺里随手买下来的小玩意儿,她还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