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可能麻木了吧。”
景战无所谓的笑笑,他今天心情很好,不像平时冷冰冰沉默寡言的样子。
只要桑榆和他说话,他都会回答,也会微笑。
只是,隔阂在两个人中间的九年,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笑得有些刻意了。
“傻子……”
桑榆眼圈一红,刚要责备他几句,就听见海里一阵浪花汹涌,发出咕咕的声音。随即一阵海浪推来,景战出手如闪电,一把抱起桑榆倒退了几十步。
刚刚,他们站立的礁石瞬间粉碎。
一头黝黑丑陋的怪兽浮出了水面,一双灯笼般大小的眼睛,幽幽看向他们。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对于怪兽来说,面前就是它从嘴边逃掉的食物。
这种气息,它是不会认错的。
对于桑榆和景战来说,这怪兽就是差点将桑榆吞入腹中的猛兽。
“吼……吼……”
怪兽凶猛地击打着海岸,夹裹着翻腾的海浪直冲过来。
景战双翅一展,直飞天空。
两人一兽,天空大海遥遥相望。
“景战,有办法弄死它吗?”
桑榆小心地揽紧景战的脖子,她看着下面愤怒的怪兽,有些担心地说道:“我觉得,这次海啸说不定就和它有关系。”
女孩软糯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在了耳垂上。
痒,心痒。
“有。”
他只觉得喉头干涩,话说出来都有些嘶哑的破音。
双翅一拍,景战将桑榆小心地放在山崖之上的一处安全处,低声吩咐:“等着我。”
手臂被一只温暖的小手抓住,桑榆抬起头看向景战:“你要去干嘛?”
“我去,想办法将它弄死。”
“什么办法?”
面前的女孩,因为紧张,手指有些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她的眸子如水般润泽,隐约透出担心的光芒。
这是景战在别人身上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她担心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有一种就算是死,我也要为她赴汤蹈火去杀了那只怪兽。
他耳畔微微发红,干咳一声:“我试试看能不能潜入水下,从它腹部袭击。”
“没用。”
桑榆一只手抓着景战的胳膊,感觉到了有些累,她索性两只手抱着,不让他动弹。
“景战,你听我说,我在它嘴里待过。”
想到那只大怪兽嘴里的气味,桑榆止不住一阵干呕。
她大口喘息了两口,好像这样就能把那恶心的气味可以排除一样。
“它的皮肤特别的光滑,很结实,我试过。”
当时,桑榆不是只在它的嘴里保命,而是想过办法在它的嘴里,牙龈,嘴边的皮肤都尝试过看能不能刺破。
她试了几次,都没有用。
最后,还试着滑向它的咽喉,最后还是被那刺鼻的味道给熏晕了,才没有进去。
“你是说它的皮肤太光滑,很韧,划不破?”
“是啊。”
“那嘴里呢?进入它的腹腔。”
桑榆瞪大眼睛:“那些粘液会腐蚀你的,它还没死,估计你就挂了。”
“呵呵……”
景战被桑榆逗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好笑:“挂不掉的,我的身体做过防腐测试。”
“什么叫防腐测试?”
景战挠了挠头:“就是一种实验,用药水,将人浸泡,泡多久,身体的肌肤就适应了,会慢慢对腐蚀的物体适应,就是这样。”
“血肉之躯,怎么会对腐蚀物体适应?那是肉,那是活的人,又不是死人不是木头,怎么可以适应?”
“吃了药的,差不多就是药人的那种吧。”
“你说什么?”
“吃药啊。”景战疑惑地看向桑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景战……”
桑榆一把攥紧他的胳膊,几乎失声:“你为什么要吃药,你知道哪些药里有什么吗?会不会有毒?会不会伤害你的身体?”
不用想,能抵挡腐蚀的药物,怎么能不伤害身体,那是在改变身体的构造啊!
桑榆伸手捂住嘴巴,成串的泪珠滚落下来,她已经不敢想象,他失踪的这些日子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而不是他在来的路上风淡云轻的说了一句,我被送到了训练营,在那里待了几年,后来出来一直做雇佣兵。
“景战,景战……”
景战伸手拍了拍桑榆的脑袋:“没事的,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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