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相率带着云煞来到他京郊处的宅子中。
云煞闭着眼睛,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一直在自己脸上游离。
她很想睁开眼睛将那手狠狠撇开,但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鲍相率坐在床沿上,用手轻薄着床上佳人的脸,欣赏着佳人在睡梦中挣扎的样子。
突然,门外传来动静,鲍相率站起身来一看,正是司玢玺站在门口。
司玢玺看到床上的人,眼神一暗,“你等会便能把她杀了吧。”
鲍相率点头道:“想必如今司寇湘南也已经进了岑府了,等岑招呼发现不对时,我在将云煞的尸体摆到他面前,看那时他又当如何。”
司玢玺闻言,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终是没有其他动作,转身离去。
他心中或许还有着一丝对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女孩的不忍,他也知道鲍相率方才那般姿态等会这房中会发生什么。
但是他心中的仇恨、对云煞背叛的厌恶早已经吞没了他,令他不再有丝毫的怜悯心。
终是离开了,自此,他再也听不到她喊他师傅了。
马车上,司寇湘南心里满是激动。
她终于也与岑昭候坐得这般近,岑昭候也终于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了!
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云煞,不要怪我,要怪只怪这岑昭候一颗心全在你身上,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岑昭候见她面色有些奇怪,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那司寇湘南给你下毒了?”
司寇湘南闻言,有些激动,“莫非那司寇湘南在你眼中便是如此下作的人?”
岑昭候更奇怪了。
司寇湘南见他脸色脸色有异,也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大了,又补救道:“抱歉,我只是今日听着那司寇湘南对我说了些话,心下有些触动罢了。”
岑昭候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些疑惑。
千味楼离岑府并不远,马车很快便停在了岑府门口。
楼阴阳见他们回来了,连忙迎上来,“云姐姐你回来了,没事吧?那凶女人可有欺负你?”
司寇湘南下了马车,听到楼阴阳这样说,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这臭丫头竟然这样说自己,却又想起自己现在是云煞的身份,只好勉强的对楼阴阳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先行一步去堂中等岑昭候了。
楼阴阳瞧着她的背影,心里也觉得很奇怪,以她风水师的敏锐察觉到这云煞的表情、周身气质都与平日的她很不一样。
她对刚从车上下来的岑昭候说道:“这云姐姐今天好奇怪,跟平日里的她完全不一样!”
岑昭候也面色微沉,点点头,“我也发现了,她自从与那司寇湘南吃过饭后言行便很是奇怪。”
楼阴阳想了想,精光一闪道,“就像是一个陌生人长着云姐姐的脸一样。”
岑昭候想到之前云煞变作无名的时候脸上戴着的面具,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他走到堂中,面色如常的和云煞打过招呼,问道:“你母亲的项圈我前些日子送到老师傅那里重新打磨了,如今当是好了,下午便让下人去拿回来吧。”
岑昭候状若不经意的喝着手中的茶,面上却在不动生色的观察着面前的女人。
司寇湘南回想了下,那黑衣人和鲍相率并未跟她讲云煞母亲还有一个项圈啊,许是说漏了?
司寇湘南便点点头。
岑昭候闻言,摔下手中的杯子便掐住司寇湘南的脖子,厉声喝道:“你是谁,云煞人呢?”
司寇湘南没想到岑昭候这么快便发现了端倪,心下顿时慌了。
她本也不是那阴险狡诈的人,被岑昭候发现后也不知该怎么演下去了。
脖子上的钳制越来越紧,司寇湘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越来越难以呼吸。
她眼角泛出泪来,只得道:“我是司寇湘南!”
岑昭候暴怒,狠狠甩了司寇湘南一巴掌,又拉着她的衣领问道:“云煞呢?快说云煞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司寇湘南已然慌了神,整个人都是不知所措的状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鲍相率要我这样做的。”
岑昭候闻言,将她狠狠摔在地上,头也不回道:“我念在你之前救过我,若是云煞无事,我便饶你一命,若是云煞除了什么差错,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便提着剑出了门。
司寇湘南坐在地上,眼泪从两颊流下,她大口喘着气,手颤抖的摸向自己的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在岑昭候眼中有多一文不值,而云煞在他眼中,便是他视若生命的瑰宝。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永远的离开了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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