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统领听闻,对胡家二小姐和冬梅做下那令人发指的事,竟是这个糟老头子一个人做的,他心里的火气就突突突地往上蹿。
纤尘的眼睛有毒,一眼便看穿了这个老人在说谎。
就在姚统领的火气即将发泄出来时,纤尘一句,“你说谎。”
姚统领愣了愣,活生生地将蹿上心头的火气,给压了回去,他咽了咽口水,顺了顺心情,狐疑地看向纤尘。
纤尘没看姚统领,而是一双眸子直直地落在那老人的身上。
老人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有片刻的愣神。
旋即,老人矢口否认道:“没有,我没有说谎,那些全是老朽做的,全都是老朽一个人做的。”
纤尘也不急着与他分辨,只淡淡地说道:“好,既然你说是你一个人做的,那么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做的?详细说,不要敷衍我。”
“我,我,我……”
老人说不出话来,憋得一张脸通红。
这姑娘,问问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不是应该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等等之类的问题吗?
她一个姑娘家,怎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一个老头,那事是怎么做的?还要详细的说!
这老人,胡府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个老实人,平日里就少言寡语,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这会让他描述他没做过的事,他更是说不出来。
胡家罗姨娘坐不住了,“我说这位姑娘,你也不害臊,你还没出阁吧?这样的话你也问得出来?”
罗姨娘眼睛一瞟,很是看不起纤尘。
纤尘挨过一记眼刀,不为所动,勾唇浅笑。
心想,这个罗姨娘这么快就忍不住暴露了自己,看来还真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她继续对那老人道:“老人家,替人顶罪可不是什么好事,若你执意要替人顶罪,我就只能请瑞王殿下禀明皇上,将你的罪状昭告天下,并通知你的孙子来午门,观摩你的斩首行刑,让他看看你被骂,被人丢烂菜叶子,臭鸡蛋,石头子儿的模样,我还要让你的孙子和你一起站在台上,接受万人的唾弃。”
老人浑浊的眼里涌出滚烫的泪水,身子抖得如筛糠,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也许两者皆有。
老人颤抖着声音,“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
“老人家,你妻儿已死,唯有一个孙子和你相依为命,你不想你的孙子被人戳脊梁骨,被人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老老实实将实情告诉我。”
这会子,有人慌了。
那罗姨娘质问纤尘,“你是什么人,凭什么问我胡府的下人?”
罗姨娘没有见过纤尘,自然也认不得纤尘。
那日品瓜宴上,纤尘光芒万丈,让人过目不忘,只可惜罗姨娘是个妾,无缘在品瓜宴上见到纤尘,否则她今日就不会这么轻敌,匆匆安排一个老下人出来顶罪。
紧接着有人附和“就是,就是,你什么人呀,凭什么质问我们胡府的人?”
接着那罗姨娘又问:“姚统领,我们胡府虽是阶下囚,却也是有尊严的,你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质问我们胡府的人,你这是在践踏我们胡府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要见皇上!”
“对对对,我们要见皇上,我们要见皇上!”
......
众人又跟着附和,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纤尘捏了捏眉角,做出一副很是头痛的模样。
“阿峰,你打女人吗?”纤尘漫不经心的问阿峰。
阿峰答的一本正经,“一般不打,不过坏女人还是要打的。”
“嗯。”纤尘点点头,“去寻个戒尺过来,别让坏女人的嘴脏了你的手。”
“是。”阿峰转身离去。
戒尺这东西好找,书房里一般都有,不多会,阿峰就拿了一根戒尺过来。
阿峰回来后,纤尘又对姚统领说,“姚统领借你的人,将那罗姨娘捆过来可好?”
姚统领是个聪明人,这一下,他就明白过来,纤尘要做什么了。
纤尘这是要杀鸡儆猴呢。
这个罗姨娘煽动胡家人在这里嚷嚷,将她治了,胡府的人就不敢再闹,旋即,姚统领就吩咐道:“来人,将那罗姨娘给我绑过来。”
“是。”一个士兵拿着绳子上前。
那罗姨娘听闻此话,先是一愣,旋即倒在地上撒泼打滚。
“老爷呀…你看呀…你这一犯事,全府都跟着你遭殃呀,他们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了呀,不活啦,不活啦,我不活啦……”
这罗姨娘睡在地上滚来踢去,一个士兵根本应付不过来,不得不去了两个士兵,才将那如泼辣如村妇的罗姨娘给捆了起来,死拽硬拖,给拖到了姚统领他们的面前。
罗姨娘知道,是这个小姑娘开了口,姚统领才唤人将她帮了的,她没将纤尘放在眼里,对着纤尘就破口大骂。
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纤尘左耳进,右耳出,不为所气。
她慢条斯理地吩咐阿峰,“阿峰,打吧,打到她不再乱说话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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