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阿香,怎么办?她自己在家呢!”
车里一时安静,安祈雨想到这里才猛然惊呼,那是她的姐妹,一起从上海方家过来的。
更关键的是——她不知道阿香能不能挨得住。
林鼎阔没有回答,谢成肃也没有回答,萧继东亦是没有回答……车子里只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刺耳且枯燥。
安祈雨浅咬住下唇,脸色发白,其实让她受罪都是无所谓的,可是别人代她受过,这样的痛苦比她自己承受更是难过。
得不到该有的回答,安祈雨觉得自己越想越是狭窄,越想越是极端,她马上就要沉不住气了,眼泪也就要夺眶而出。
可是哭有什么用?!
哭没有用,那么要想一个有用的办法,阿香要受什么样的罪,安祈雨不敢预见,等自己回到了林家之后又要面对什么的局面,她也是不敢想象。
然而转念想想,就算是揭穿了又能怎么样?
林鼎阔和方家的人都没有来找麻烦,叶川玲能怎么样?
她将自己抽筋剥皮,然后送进大狱?
自己在林家无非就是顶了一个少奶奶的名头,没有贪恋钱财,没有巧取豪夺,没有吃里扒外,没有杀人放火,反而是她自己的清白没有了,这样的得不偿失,她才是受害的那一个。
“不要害怕,有我在。”林鼎阔握住了安祈雨的手,攥的紧紧的,说是想给她安慰,可是安祈雨却觉得那是一种禁锢,他们就像是被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逃不了。
只可惜,他永远都是林家人,而自己却仅仅是一个丫鬟,他与自己之间的身份差距关系到生死存亡。
想到这里,安祈雨没有回应林鼎阔,她现在就要下定决心面对林府的一切,保全阿香,牺牲自己。
谢成肃回头看了他们两口子一眼,一场恶战即将拉开帷幕,他虽然是个外人,可是毕竟了解了所有内幕,与林鼎阔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才能万无一失。他的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萧继东努力的专心开车,可是却不能不担忧后排座位上的安祈雨,镜子里她的愁容满面,自己看的一清二楚,却无计可施。
大帅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回去之后再说了。
这各怀心事的一车人,终于回到林府。
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气愤的不一样,门口竟然有林卓恩的近卫军与中央军一同把守。
见到了林鼎阔的车子进门,大门敞开,兵士们一致敬礼。
还能有这样的纪律应该就不是大事,只是这样的整齐划一之下却还有着严阵以待的压迫感,那就让人不得不防了。
“二弟,你可算是回来。”
林卓恩看到林鼎阔下车,就让赵闻桥把自己给推了过来。
“大哥,这是怎么了?感觉怎么这样紧张呢?”
林鼎阔显然是没有任何防备的略有吃惊,他这样的表情练习过多次,在林卓恩面前当然是表现自如。
“来,进屋里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林卓恩招手让林鼎阔进了堂屋,那种故作神秘还是让人匪夷所思。
林鼎阔看了安祈雨一眼,就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正厅。
“等一下,我这边有一件事,唉……有点叫人难以启齿呢。”
叶川玲一脸为难的却挡在了安祈雨的面前,“呵呵,说与不说,我都觉的为难。”目光就在林卓恩那边逗留了片刻,然后又瞥向了赵闻桥。
“大嫂,您这是什么意思?”安祈雨眼角斜在了叶川玲的脸上,语调仍旧是高傲冰冷的,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别揭露,她有着一线希望就还应该是方颖菲的身份。
“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想你见到了一个人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叶川玲还没有等到人都进了门,就已经开始发难了。她这表面上虽然是为难,可是内里怎么都看不出为难的意思。
皮笑肉不笑的都看不出来,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说是要得罪方颖菲可是也给自己留足了全身而退的余地,叶川玲转身就招呼了一个人来,“汪家大嫂,麻烦您过来一下。”
随着叶川玲的这一声传唤,一个瘦弱中年女人就扭捏着走了过来,脑后挽着发髻,身着藏蓝色的偏襟盘扣短衫,下身是同色的长裤,裹成三寸金莲的小脚上套了一双白色的布鞋,这么质朴的打扮一看就是本分的人家。
安祈雨上下一番打量,倒还真的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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