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陈锦松微皱起眉头,伸出手仔细算了算,按道理来说,这般好的天气应当早些时候就结束的,今年确乎是好的有些反常。
正想着,只见小婢女拿着个药盒过来,说道:“王爷,是该换药的时候了”。
陈锦松斜眼瞧了那婢女一眼,“将药盒放入书房的桌子上,本王自己换”。
得令的婢女,缓步进入书房,将药盒放入后,又踱着步子出来,打点了院子一圈儿之后,婢女便慢腾斯礼的朝着书房一旁的厢房走去,看着她如此动作,陈锦松当即便喊道:“你干什么!”。
小婢女被这突然的一吼吓失了方寸,连忙便跪拜在地,“王、王爷,奴婢正要入房间寻烛火为王爷点灯”。
陈锦松危险的眯着眼睛,冷言冷语的问道:“本王记得那间屋子住的是个叫若娘的人”。
听到陈锦松冷冽的声音,小婢女更为瑟瑟的应道:“启、启禀王爷,就是若娘叫奴婢搬来此间屋子的”。
婢女话语一落,顿时整个院子便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安静默然之中,陈锦松的眼睛眯了眯又睁开,又眯了眯又睁开,几个来回后,他好似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把戏,便沉着嗓子,下令道:“她现在何处,把她给本王带上来”。
陈锦松一声令下,整个院子便陷入了慌乱之中,小厮仆从连连跪作一团,侍卫接了命令则迅速的出动人力,往各个院落和偏殿查找。
陈锦松看着眼前跪了满院子的人,心中颇为烦躁的便进入了大殿,桌上的饭菜已然准备妥当了,他缓缓步入席间,用筷子挑了挑盘子里的菜,而后又缓缓的搁下碗筷。
“把茶给我端来!”
得令的婢女连忙从地上爬起,忐忑非常的从书房里将龙井端入大殿,虽说还仔细强装着镇定,但她手中玉盘中的声响却昭显着她的害怕与恐惧。
陈锦松微微抬起头睨了婢女一眼,婢女便手忙脚乱的将玉盘打翻了去,陈锦松定定的看着婢女慌不择路的用手将瓷片抓起,血流汩汩的淌出,他颇为有兴致的托着下巴,就那么紧紧的盯着。
半晌,陈锦松才冷笑一声,“模仿她,你还差得远”。
说罢,陈锦松便大步流星的跨出房门,而后一脚踹在管事的仆从身上,“她到底去哪儿了!?”。
管事的仆从吓得冷汗频出,嘴巴也结巴的有些不太利索,半刻的时间,嘴里只喃喃出个“不”字,陈锦松缓缓抽出手上的剑,而后慢慢的将之放在仆从的脖子上,用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问道:“她到底在哪里?”。
仆从吓得眼泪噗噜噜的掉落,一面抽搐,一面尽量的加快语速,“她、她她她、她不见了”。
“什么叫做不见了!?”
说着,陈锦松的剑已然划入了仆从的脖子,血液顺着剑刃与脖子的夹角,缓缓滴落下来,仆人自知难逃一死,便索性将脖子往上一伸,而后重重的一个转身,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仆从,陈锦松愤然将剑插入地下,怒吼道:“不怕死是吗!不怕死是吗!那本王就成全你们!”,正当陈锦松有些发了狂的时候,小婢女缓缓从大殿的房子里爬了出来,“启禀王爷,若娘她有留一封信给您!”。
说着,婢女便用血迹斑斑的手从怀中探出了一封叠的格外齐整的纸张。
陈锦松几乎没犹豫的便将插入地中的剑拔起,极其愤怒的朝着婢女掷了过去,剑划过傍晚不怎么明艳的空气,嘶的一声穿入婢女手上的信件,而后狠狠的扎入婢女的心口。
“滚!都给我滚——”
陈锦松发了狂的嘶吼,让匍匐在地上的众人陡然一颤,仆从们不敢望向陈锦松的方向,为了保命,一个个连跑带爬的便逃出了院子。
陈锦松缓缓将身体转向婢女倒下的方向,他一步步的过去,将目光锁死在那张本该干净的信纸上,此时的婢女尚还有一口余气,但陈锦松却一眼都不曾将目光投放在她身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陈锦松颤巍巍的将手攀上剑柄,就在他使力拔出的时候,她只留了个:“王...”,便彻底的消逝在了静默的院子里了。
陈锦松根本不在乎眼前是否有个人就这么走了,他不在乎,唯一令他牵肠的唯有那血迹斑斑的信封,因为这封信或许会告诉他,她在哪里。
他颤抖着手将信封从剑上细细取下,也不管那无情的刀剑是否划破了他的手指,终于他的血也滴落在了信上,与写信的人深深融到了一处,可能,这是若娘此生距离陈锦松最近的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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