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烨缓缓垂下脑袋,低沉着嗓子,道:“皇兄,我日前确实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霏霏,可是我从来没有对霏霏有这样的感觉,那种心痒痒的,想抓又抓不住的感觉”。
只见陈锦松微微冷哼了一声,斜斜睨了陈锦烨一眼,而后不咸不淡的说道:“本王听说,这天谱的刘灵儿可是天谱皇帝细心挑选出来的,难道你就不怕她与天谱有所勾结?”。
“不会的,我已经调查过她了”
听到陈锦烨这样说,陈锦松缓缓露出个极为诡异的笑容,“你不觉得,你来找我聊这些,着实有些可笑吗?”。
陈锦烨扭过头很认真的盯着陈锦松,缓缓说道:“你是我的大哥,我不知道出了找你说这些,还能找谁”。
“是吗?可你口中的大哥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这样你也无所谓?”
陈锦烨眼神闪了闪,眼眸颤了颤,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以为那天向我下死手并不是你授意的,难道,是你吗?”。
陈锦松咧着嘴惨淡的大笑了几声,他万万没想到,陈锦烨竟然一直都没将自己看作是敌人。
大笑了几声之后,陈锦松看着眼前这个格外天真的弟弟,心里有些不可名状的软和,但他不要就这样投降,他不可以就这样投降,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只见陈锦松缓缓将袖子里藏着的匕首掏出来放到了几案上,“想不到吧,就在刚刚,你又逃过了一劫”。
陈锦烨好似一下子傻了,他呆呆地望了望匕首,又看了看大哥,半晌,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他有些不太相信,却又好似不得不信。陈锦烨嘴巴微微张了张,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
“皇兄,我今日午膳的时候看到了一盘脆笋......”,“那不是那你授意做给我吃的吗?”。
陈锦松定定的盯着陈锦烨,冷漠的说:“不是”。
陈锦烨好似被气急了,噌的便从太师椅上站起,“所以今日那些工具就是你毁的!你毁了它们!就是为了让我深刻的认知到你是藩王,而我不过是你随时可以杀掉的陌生人,是吗!?”。
陈锦松疑惑了一瞬,但又一想,自己确乎是授意过那个人去毁了他的工具,不过反正那个人已经死了,既然陈锦烨想就此与他论上一论,倒也无不可。
想着,陈锦松便也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而后将手背到身后,很是泰然的盯着眼前早有些泣不成声的陈锦烨,“你觉得,做我的兄弟,你这般哭哭啼啼的样子,配吗?”。
陈锦松的话无疑又冷冷的在陈锦烨心口上插了一刀,自从与红玲谈过陈锦松之后,陈锦烨心里便一直觉得父皇母后对皇兄有亏欠,陈锦松变成如今的样子,也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他是太难过才这样的。
可种种现象证明,陈锦松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竟然想要杀了自己,这也便罢了,他说自己不配做他的兄弟,这句话就如同寒冬腊月里的一场暴雪,而陈锦烨便是那个被陈锦松随意丢到暴雪里的弃儿。这如何能不让视陈锦松为至亲大哥的陈锦烨感到崩溃?
气急了的陈锦烨拾起桌上的匕首,便朝着陈锦松刺了过去——
陈锦松邪恶的笑着,低头看向陈锦烨刺入他胸口的匕首,而后又缓缓抬起头分外怜爱的看着陈锦烨,喃喃道:“不错不错,是长大了,大哥敌不过你了”。
陈锦烨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又蓦然对上陈锦松戏谑的眼神,他有些害怕,赶紧便将匕首拔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陈锦烨叫嚷着便手忙脚乱的要扯开陈锦松的衣裳。
陈锦松猛然的将陈锦烨往后一推,若不是陈锦松的嘴角已然有些发白,陈锦烨几乎就要以为,他根本没有事了,可是,分明他已然是被刺伤了,虽然自己没有使太大力,虽然那刀尖只进去了几寸,但陈锦烨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让我看看你的伤,我学过几天郎中,我可以治的”
陈锦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震静,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颤抖的声线,都叫嚣着他浑身上下全部的担忧。
“不必了,本王用不着你可怜”
陈锦烨哀求的拽着陈锦松的衣袖,不断重复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算我求你了”。
只见陈锦松微微摸了下受伤的地方,缓缓哼唧了两声,冷漠的看着陈锦烨,“想让我活着,你就快点离开,我自然会找人查看的”。
陈锦松的话令陈锦烨陡然一个激灵,陈锦烨死命咬着下唇,深深的望了陈锦松一眼,便再也不说话的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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