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天,也许大家的体力还有些跟不上,不如先上岸休息片刻吧”
听到老宋的话,众人们顿时便松了一口气,饶是连回应的力气都没了,便齐刷刷的穿过河流来到了岸上。
在众人们休息的时候,一个长相平凡又瘦弱的男子,混在聚集人数最多的地方,唉声叹气的低语道:“这也太累了吧”。
众人们皆是感同身受的点头认同,本来大家伙儿都是不好意思抱怨的,听到有人起了头,心中就对这个人认同了几分,那男子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但那一声声的叹息却格外入众人们的耳,很快,这种叹息便传染开了。
休息了片刻后,老宋又发令让众人重新回到河里拖拽坝石,众人们也稍稍恢复了些许精力,便又斗志昂扬的往河水里去了,只是这一次,大家还没移的动坝石,就又迎来了新一轮的疲软。
老宋心里生出些烦躁来,但还是放众人去岸边休息了,这一次,那男子在人群的中央恹恹的躺着,嘴里嘟囔着:“还不如在城里整日晒晒太阳”。
周遭的百姓听见了,心里也不由得回忆起在城里自由自在躺着不用动的日子,现在的城里和往日不一样,城里的井中有鱼,他们是不需要挨饿的,只是,他们却来了这里。
紧接着,众人们之间无声的哀叹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人们的斗志都不同程度的有所削弱,很快,老宋又下令让大家下水做工,这时人群中已然有了暗暗的抱怨声,但众人还是按照老宋的意思往水中去了。
这一次的结果与第二次无异,而后众人们便又回到了岸上,那男子又有意无意的抱怨,而且抱怨的程度较前一次又有所加深,由于这男子所说的话皆是众人们想表达却不好意思表达的,故而不知不觉间,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并且很信服。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休息,男子的喃喃自语一次抱怨厉害过一次,众人们对他的好感也一次好过一次,以至于到了午膳的时候,百姓们大多数都识得了这个男子,不仅如此,一个两个的百姓还极乐于私下里与他搭话。
午膳的时间到了,老宋心里窝着火,便对众人们的口气冷淡了些许,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再加上有那么个人不断地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百姓们也渐渐对老宋生出了不满。
男子端着饭碗凑在十分喜与他聊天的老伯身边,眼睛却滴溜溜的环视了一遍周遭,老伯见他如此神秘兮兮的模样,便好奇的问道:“小兄弟,你在看啥?”。
男子似是不小心被看穿了一般,连忙摆着手道:“没、没事”。
“嗨,小兄弟,我们一起都在西城里住了那么久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了老伯的话,只见那男子一脸纠结的叹了叹,道:“老伯,你还是别问了”。
男子的话一出,更是勾起了老伯的好奇心,便也是小心的环顾了四周一遍,而后压低了嗓子,道:“小兄弟,你就同老夫说说吧,我你还信不过嘛”。
听了老伯的话,男子又纠结了半晌,而后沉着嗓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老伯,你不知,我与城里打更的那个人是旧相识,那天太子带我们离开西城的时候,他让我小心点儿”。
老伯一惊,“小心什么?”。
只见男子欲言又止,而后又后悔的摆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过这话”,说罢,男子便要转身往别的地方去。
老伯却手疾眼快的一把拽住他,“小兄弟,你就说完吧,不然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唉,说了,你也未见的信,还是算了吧”
老伯被吊起了胃口,几乎是央着对男子说:“我信你,一定信你!咱俩的关系,我能不信你吗!”。
“好吧”,男子好似妥协了一般,坐回到老伯的身边,小心翼翼又极神秘的说道:“那个人说,日前晚上偷袭百姓的贼人,是太子招来的......”。
老伯听到此处,连忙愕然的捂住了嘴巴,男子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叹,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的,算了,当我没说”。
“不、不...”,老伯连忙拉住男子的手,继续问道:“那人为何这样说?”。
“唉,老伯你看,那天贼人入城的时候已然是半夜三更了,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那么了解城里的事,而且那日那个红巾头领死的时候,你还记得不,她可是很恭敬的称了太子一句‘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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