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这里的东西有问题的话,那苏娇那里是不是也很危险。
她心里很有些担忧,在林风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林风就直接先带着她来到城中最有名的医馆,先查清楚情况之后再说。
眼前这位林大夫乃是世代医学世家出身,和现在太医院院首齐太医,还曾经是同门学习的师兄弟。
林大夫顶着一头花白胡子和已经十分稀疏的束发,面容却十分的油光满面,皮肤紧致,看着可鹤发童颜,年轻的很。
他手上拿着一枚用水晶打造的放大镜,将这枚药丹仔细打量了一遍,等观察的差不多了,他便让手下的徒弟将这枚药丹拿到后面去。
林风则陪着语歌在柜台外面坐着,倒是难得体贴了一回,小声安慰着,“你不要担心,这位大夫乃是全城数一数二的名医,他手下查出来的药方从来都没有出错过,一定能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的。”
不愧是流连花丛的直男,这说话完全就没有达到重点。语歌轻描淡写的撇了林风一眼,她倒不担心林大夫查的不对,只担心的是林大夫真查出了些问题。
而后,不过片刻功夫,林大夫就拿着一份用油纸包裹着的药丹残渣,脸色不好看的走了出来,语歌一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心里又沉下去了几分,赶忙问了一声。
“林老先生,敢问这药丹里面可是真有什么问题吗?”
“嗯,”林大夫沉吟了一下,拿手捋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花白胡子,“实际问起来,这里面所用的成分,像什么金银花和忍冬甘草之类的,确实是可以达到清新凝神的功效,只不过……”
才听前半句话,林风刚想安慰张语歌并无大碍,却为着林大夫后面的欲言又止,几个人都紧张地摒住了呼吸。
“只不过若是像姑娘时常佩戴在身上的话,却实实在在的伤身啊,”林大夫叹了一下,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放在柜台上。
之前这东西搓成丸的时候闻着味道还不怎么浓烈,现在研磨开来又打湿了些许,就香地几乎呛人了。
“这里面有一位药效极重的雄鹿麝香,且提炼的十分精纯,味道也被其他的药材压制的很好,所以一般人很难能够辨别的出来。”
“麝香?!”张语歌大吃一惊,就算是没有出阁的姑娘,单从某些书上也能够得知,这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用久了不仅损伤肌理,还有可能长久不孕。
“是,不过还请姑娘伸出手来,让老夫把一把脉,兴许这药效还没有沁透到皮肉里面,还能够调养的回来。”
林老大夫的脸色十分的难以言喻,且充满了同情,他是好心如此提了一句,但是对面站着的林风他们几个却全都沉默了。
就算不用把脉,语歌心里面也十分清楚,这种药丹她一直佩戴在身上快有一年的时间,只怕早已浸到了骨子里。
就比如当初为何会稀里糊涂的滑胎,以及滑胎之后重伤不愈,以至于日后都不能再孕的原因,原来都是因为这一枚小小的药丹。
“不,不用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张语歌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瞳孔放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垂着两臂,手掌在袖子遮挡,渐渐地握成了拳头,修剪的圆润的指甲,也深深地嵌入到了掌心,如此疼痛,她居然都没有半点察觉。
“姑娘,节哀,不过老夫看姑娘年纪轻轻,若是好好调养的话,说不一定能够解除掉大半的药效。”林大夫看着语歌如此崩溃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把这种麝香的药效说明,以便免得又刺激到她。
但是他劝了一句,低下头看着这枚药丹,同样身为大夫,对于制作此药的人,叫林大夫心里也陡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愤怒。
“只是像这种害人不浅的药,究竟是谁如此狠毒,让姑娘长期佩戴着,满京城的医馆也不见得会有哪个庸医,庸碌到如此地步。”
闻言,林风对于此事并不知晓,梧桐则忙着安抚还没回过神来的语歌,抽空回了一句。
“是杏仁堂。”
对,是杏仁堂,是、木枕流。张语歌恍惚之间勉强听清了梧桐说的这几个字,咳咳,一时间心头便涌现出了木枕流的名字。
木枕流医术高明,是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失误,那么他便是一早就已经对自己或者是苏娇心怀不轨了。
这么一想,语歌的瞳孔骤然缩紧,而对面的林大夫则听着这个店名,很有些不解的用自己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柜台上敲了两下。
“杏仁堂?怎么会是那里呢,这家医馆几个月前就已经关门了。听说它这里的大夫似乎还对之前的疫情也有帮助,怎么可能里面会有这种大夫在呢。”
话音落地,要不是林大夫的提醒,语歌还差点忘记了这一茬,将之前自己被麝香暗算,以及后面疫情的事情联系起来,叫语歌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今天可怖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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