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摇了摇头,如这种关键的线索,她调查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苏娇疑惑的看过来,木槿便咽了口口水,与她解释道,“夫人不必起疑,这事绝非是奴婢办事不力,实在是这种病已经调查出来,原本是南康那边传过来的,”
“其实许多年前京城中也闹过这一场疫病,后来还是因为得病的人都控制在了一处,差不多病入膏肓之人都死绝了,才靠着他们自己慢慢恢复过来的。”
“至少至今,世上仍无良药。”
“南康。”苏娇听着,喃喃着这两个字,心里渐渐地将此事与杨府的遭遇联系起来,但还没等想个透彻,木蓉便已经帮她解释出来了。
“病从南康而来,又有人招认这场病是杨府的死人所传出来的,那么就理所当然的叫人以为是杨府早已心怀不轨,妄图与外国勾结,再以疫病控制住了京城,以掣肘陛下左右,好来个里应外合。”
“如此看来,幕后主使之人当真是居心叵测,环环相扣,欲叫杨府置之死地,再无翻身之日。”
木蓉缓缓说着,饶是她见过了那许多的阴谋诡计,也不得感叹一句,这场连环计安排的实在太过狠毒。
“可是,当初那个人我们见着他,明明是淹死的,怎么会得了这种病呢?”苏娇呼吸一窒,一只手按着胸口,虽明白了经过,但还是有很多不理解,又想起了那日所闻到的伤口处流出来的臭味,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似乎跳慢了一拍。
“难不成他真的是因为重病才摔下去淹死的?是有人故意把得了这种病的人安排进咱们府里的?”
“这倒也未必。”木蓉轻轻地摇摇头。
“且不说这死去的人是否真的得了病,便是真的,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像这种病症,只要将得过病的人的随身物品让他接触,便能够染上同样的病,且发作的速度也未必有这么快,他更不可能发现了。”
“再者,尸体上的伤口所泄露出来的臭气,也可以是通过药物形成的,那么就单单出于这一层的考虑,便可以叫人把传播疫病的罪名安插到杨府的头上。”
木蓉简单说道,考虑的也很全面,但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不免叫人有些听着烦躁,苏娇细细的想了一下,一双眉头仍然是紧紧的蹙在一块。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罪名还是由别人栽赃到我们头上的了,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今天主动跟金大人招供的那人里应外合所安排的,简直可恨,”
“可是如此的话,我舅舅他们也可以把事情的真相跟金大人讲清楚的呀,怎么能够就这样叫人陷害呢?”
话音落地,木槿抿着嘴巴,微微耸了一下肩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木蓉则叹了一声。“夫人忘记了,木槿刚才所说的,杨侯他们在被关入大牢之前,此事还没有报出来,偏偏是所谓搜出来的罪证送往宫里之后,这件事才突然冒出来的,就是打定了想让杨侯他们没有机会为自己辩驳,”
“否则只要起了一点可能为人诬陷的苗头,就很有可能将此事反转。”
说罢,苏娇谁着也牟倒是明白木蓉所说的有理眼珠子,再轻轻一转便自己站了起来。“既然如此,舅舅他们不能开口,那边有我亲自去说,再怎么说我当时可是亲眼见着尸体从池子里面打捞出来的,无论如何,总比府上那些道听途说的人来的要可靠的多吧,”
“我就不信了,有证人作证,还能够让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安在舅舅的头上。”
说着,苏娇抬手就要往外面走去,蝶翠赶忙上前去扶着她,她一路往外走,一路吩咐道。“木槿,快去套车,我们直接去往刑部。”
木槿呆呆的答应着,便要转头往后院去牵马套车,木蓉登时急了,一手拉住了人,一并撵到苏娇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你不能去呀,就连苏夫人都是好不容易叫大人给接回来的,您现在与此事虽然没有干系,但保不齐会有人在此时落井下石。”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去作证说几句话而已,我行的正坐的直,又何惧他人的诬陷。便是敢随意攀扯我的话,我也不怕与他当堂对质,有本事就各自拿出证据来,看谁的口才好的过谁!”
苏娇心头的怒气愈发的熊熊燃烧起来,站在屋檐下的阴凉处,脸上也仍然被涨得一般通红。
她虽然不是做什么警察或律师之类跟法律打交道的工作?但是多年来的影后所锻炼下来的专业素养,即兴发挥台词这一方面,她可从来没有与人落与下风过。
更不用说,这次明明是自己一家人才是受害者一方,却要畏手畏脚的担心他人的报复,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悄悄的咬紧了后槽牙,不顾木槿木蓉的阻拦,一把推开两人,强制性的就往外头赶去,便是木槿被木蓉拉着不去套车,她就是在大街上随意租一辆马也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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